沈流和白羽進入剛進入結界時,因爲光線改變的緣故,眼睛不由自主的虛眯了一下。
當他們的眼睛適應了並看清楚了眼前自己所處的環境之後,兩個人都是一臉疑惑和震撼。
他們環視着這個自己在崑崙生活了二十年都未曾踏足過的地方,甚至是根本不知道世上還存在這樣一個詭秘的空間。
這一個完全不同於沈流和白羽所生活的花花世界的空間。
一眼望去好像沒有盡頭,看得見的範圍內沒有任何花草樹木,也沒有蟲鳴鳥叫,甚至連一點風聲都感覺不到,整個空間一片死寂,簡直是一片虛無。
仰望星空,不,應該說那不是我們平時見到的天空。因爲若是白天,那應該是藍天白雲,陽光普照;若是夜晚那應該皓月當空,繁星滿天。
可是,那裡只是一片黑暗宛如一張巨大黑幕把這片空間包裹起來。
那片虛無的空間不是因爲光線弱顯得暗,而是看不到盡頭,似乎連接着宇宙間另一個神秘的空間。
往那裡看久了,心裡竟然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懼感。
他們兩個人所站的地方並不是地面,而是像光滑無痕的玻璃一般。
他們兩個人對着空蕩蕩的周圍掃視了一會,還是沒有發現什麼。
最後,沈流率先開口說:“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從來沒聽師父提起過。”
“我也不知道,往前走走看吧。”白羽也是一臉茫然地回答。
他們知道這樣乾站着自然是發現不了什麼的,於是,他們都邁開腳步向前面走去。
每一次落腳都有一圈圈如蜻蜓點水般水波漣漪自落腳處向四周擴散而去,最後消失在無盡的邊緣。
剛走兩步,突然一座龐然大物突然出現在沈流和白羽面前。
一座散發着古樸氣息的蓮花寶塔儼然屹立在他們面前。
那塔身高十六七丈,有九層樓閣,呈平面八角形,上面四層的每個角都掛有一束銅串。
塔身粉牆紅柱,綠琉璃瓦,八角攢尖頂。每一層都以磚牙挑出瓦檐,平座,且八面均設門、窗或龕。
寶塔的正下方是伏羲八卦——
乾南坤北,天居上,地居下,南北對峙,上下相對;艮爲山居西北,兌爲澤居東南;震爲雷居東北,巽爲風居西南。中心是一個陰陽太極。
八卦煥發着淡淡可見的銀色光柱,將整個寶塔籠罩在其中,忽隱忽現。
蓮花寶塔懸浮在陰陽太極圖的正上方。
“難道剛纔的聲音是從這裡傳出來的?”沈流雙眼注視着眼前這座雄偉挺拔的蓮花寶塔,喃喃自語。
看得出來這座寶塔的憑空出現讓他十分的震驚,不過畢竟是崑崙的大弟子,僅僅只是震驚一下而已,並沒有什麼失態的舉止。
不過,與他並列而立的白羽似乎顯得比較淡定從容些。
“想不到你們竟然還真敢找來了!
也好,這百年來都是對着玄清那個老小子也是煩膩了,今天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崑崙小輩既然來了,那正好給本君解解悶!哈哈哈……”
白羽剛要說話,一陣和剛纔在練武的地方聽到的如洪鐘巨響般一樣的聲音從寶塔裡傳了出來。
頃刻間,那透着邪氣的笑聲打破了這個虛無空間的死寂。
沈流和白羽頓時緊握手中長劍,目光死盯着寶塔,整個人都處於警惕狀態 以備隨時應對敵人的攻擊。
“閣下是誰?爲何對我崑崙出言不遜,卻又藏頭露尾躲在塔裡不敢見人!”白羽平時一貫都是微笑柔和的臉上變得嚴肅謹慎。
白羽話音剛落,在距離他們兩米處的正前方突然一股黑霧騰空而起,越來越濃,繼而越來越薄。
當黑霧漸漸變淡直至完全消失時,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如鬼魅般出現他們的視線中。
那人身高八尺多,體型比起沈流還要魁梧三分,身穿黑色衣袍,衣服還繡有各種鬼魅魍魎,面目極其猙獰兇狠。
雙手負於身後腰間,藏於黑色披風之下。一副眼中無物,天下唯我獨尊的姿態。
方臉粗眉,脣紫如黑,烏黑深邃的眼神散發着攝人的光芒,那張陰沉灰暗的面容更是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此人一身煞氣頓時讓沈流和白羽頗有壓迫的感覺。
“你說你是玄清老小子的二弟子白羽?”那人對着白羽說。
“嗯。在下正是。”白羽見他並無惡意,便放鬆警惕回答。
“那你就是他的大弟子沈流了吧。”那人偏過頭問。
“我們好像從沒見過面吧。你究竟是何人?”沈流並沒有正面回答。
那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淫笑:“你們似乎還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能打贏我,或許我會考慮告訴你們。”
“好狂妄的傢伙,白羽,上!”沈流始終盯着那人。一場戰鬥一觸即發……
白羽和沈流同時拔出長劍,對着黑袍人橫空一劃,兩道如彎月般的劍氣分別從左右兩側向黑袍人疾速飆射而去。
黑袍人依然雙手負於身後的黑色披風之下,淡定自若。
直到那凌厲劍氣距離自己只有幾公分時才微移腳步,但卻巧妙的避開了兩道劍氣的攻擊。
他們兩個人自然是明白,要想一招制敵是不可能的,所以趁對方在閃避攻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進黑袍人。
沈流將手中長劍朝黑袍人胸前刺去,黑袍人一側身便用手掌印在沈流那暴露於胸前的手腕上。
沈流即刻被震退好幾步才停下來。
白羽攻其下盤,往其大腿下方刺去,被他避開之後又連續使出一招掃堂腿。
黑袍人凌空一翻,雙腿彎曲繼而朝白羽胸前蹬去。白羽迅速將長劍斜擋於身前,右手緊握劍柄,左手拖在劍背上。
黑袍人的雙腳剛好落於劍背上,發出耀眼的光芒,巨大的勁力將白羽震的後退了幾步方纔停下。
他們又再次對黑袍人展開攻擊,從左向右,從上到下,簡直是三六十度無死角的配合攻擊。
儘管如此全方位的快速攻擊,但所有招數仍然都被一一化解,且絲毫沒有落於下風狀態。
最後,兩個人用盡全力分別從左右兩邊刺向黑袍人。
凌厲又巨大的劍壓竟使得空氣發生了扭曲形成一個凹面。
黑袍人嘴角一邊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淫笑,兩隻手同時緩緩平伸而出,五指彎曲如同鷹爪。
左右兩邊的掌心處都形成一個黑色能力球正對着沈流和白羽的劍尖。
黑袍人兩手突然向上一翻,立即變爪爲掌。左掌印在右邊沈流的胸上,隨即沈流連人帶劍一起倒射出去。
最後單膝着地跪在地上,胸口一陣悶痛鮮血便從嘴角溢流而出。
黑袍人一掌擊退沈流,立即向左探出右掌向白羽襲去。
白羽馬上收回右手,左手成掌向黑袍人推去。
兩掌對轟,一道能量圓形光環自掌心向四周擴散而去。只見白羽雙腳擦地向後倒退幾米方纔止住身形。
雖然沒有像沈流跪在地上那樣狼狽,但是嘴角還是鮮血流出,而與黑袍人對轟的手掌也是在冒冷汗地顫抖着……
“哈哈哈……痛快,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
雖然我的分身只有本體的七成功力,不過你們兩個小輩能夠撐這麼久才落敗,我想在當今武林中同輩的年輕人中應該是難逢敵手了。
想不到玄清老小子自己資質一般,竟然收了兩個好苗子,白羽更加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
黑袍人依然站在原地,一場激烈的戰鬥頓時讓他腎上腺激素飆升,異常興奮。
這時,沈流和白羽已經重新站在一起。白羽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一臉嫌棄地說:“你這是在誇自己吧!”
“你們回去告訴玄清老小子:玉衡子封印我百年這筆賬,不久我就會和崑崙慢慢算。”
說完,黑袍人便詭異的消失化爲一團黑霧漸漸淡去……
“對了,今天心情好,就告訴你們,我的名字就叫——魘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