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殿大門被轟開的同時,黎叔也破開了狂風烈火,不過當他看到從內殿大門進入的數人時,臉色當即就變了,先是忐忑,隨即是陰沉,最後是憤怒。
“黎遠尋,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你們這些老不死的,還想阻止我?!”
雙方几乎是同時開口,那從內殿進入的一行有四人,三男一女,看年紀都有百歲以上,修煉之人百歲跟俗世之人六七十歲相差不大,駐顏有術更是能堪比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而從他們口中肖夜跟葉熙和也得知了這黎叔的真實名字,黎遠尋,名字是好名字,就是人不咋的。
“你喪盡天良勾結魔教陷害宗主,如今還獨斷專行癡心妄想坐宗主的位置,簡直是笑話!”那三男一女看起來極爲憤怒,其中一人怒指黎遠尋,鬍子都吹起來了。
“馮甚,我與師兄師同一人,如今師兄不在,由我接替師兄的位置有何不妥?!”黎遠尋大怒,雙目圓睜直欲噴火。
“呸!若不是你勾結魔教,宗主豈會中計被魔教掠走?你以爲這些事我們都不知道?你以爲你做得天衣無縫?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所做的這一切,師兄早已預料到,且已提前告知我們,只是宗主不願相信你會真的害他,卻不想他對你的信任,成了他出事的罪魁禍首!”馮甚很不顧形象的呸了一口,手指氣得發抖指着黎遠尋,老臉都氣成了豬肝色。
而肖夜跟葉熙和此刻居然成了看客,就這麼看着一個宗門的人撕逼,不過肖夜也樂得清閒,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用冒險對付黎遠尋了,有了這幾個冒出來的乾陽宗長輩,料想黎遠尋也不敢太肆無忌憚!
馮甚的話讓黎遠尋一時間啞口無言,他內心不想相信馮甚的話,但是他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看馮甚的樣子根本不似作假,而且馮甚也沒有騙他的必要,畢竟,他那師兄的確是被殺教抓走了。
如此一來黎遠尋有些對不上話了,一張臉雖然憤怒卻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些啥,很明顯被馮甚的話震住了。
“怎麼?無話可說了?現在才無話可說已經晚了!你若良心未泯,那就儘快將宗主的下落告訴我們!哪怕傾盡全宗之力,也要把宗主救出來!”馮甚語氣也稍微放緩了一點,他們的輩分比黎遠尋要高一輩,自然比乾陽宗宗主也要高一輩,而他們四人,幾乎是看着黎遠尋二人長大的,說是半個師父都不爲過。
“胡說,我根本不知道師兄的下落,我也很着急師兄現在何處!師兄的下落固然重要,乾陽宗也不可一日無主!”黎遠尋臉色變幻莫測,片刻之後咬了咬牙似做了什麼決定一樣怒喝道。
聞言,馮甚剛緩和下去的老臉立即又變成醬油色,就在他準備斥責黎遠尋之時,黎遠尋突然臉色一變,隨即雙手呈爪陡然暴起向馮甚攻去。
黎遠尋的舉動太過突兀,但馮甚幾人年過一百,世面跟反應速度自然達到了一個極深的地步,幾乎在黎遠尋動了的同時,馮甚幾人也欺身迎上。
眼看着雙方交戰在一起,肖夜撇嘴之後乾脆跟葉熙和往大殿正門走去,剛聽到的消息幾乎都聽到了,既然人家宗內之人都知道了自己宗主的下落,那就意味着乾陽宗宗主失蹤跟雲霄宮沒什麼關係了,自然也不需要他們來調查什麼。
就在他們走到大殿正門試圖發力推門之時,馮甚偏頭喊道:“雲霄宮的二位小友,且慢開門!”
肖夜聞聲回頭,疑惑問道:“既然貴派宗主的下落你們知曉,那自然也就沒我們二人什麼事了,眼下貴派有要事,我們還是離去較好。”
笑話,不走難道還等着你們分出勝負?這要是你們勝了還好,萬一敗了,那他們就失去了最佳離去時間,畢竟從馮甚口中得知,黎遠尋是勾結了魔教的,鬼知道他有沒有魔教之人來相助。
馮甚聞言急聲說道:“二位小友有所不知,這畜生不僅勾結魔教,還連通魔教之人在來的路上設下了暗伏,想來你們來到乾陽宗的消息已然被魔教所知,且這畜生本不是我們四人的對手,如今膽敢動手,必然是有所倚仗,二位小友貿然出去,怕是會中了魔教的埋伏!”
“&*%¥#......”肖夜欲哭無淚,敢情現在是被困住走都走不了了,這都叫什麼事!
“對此老朽表示非常抱歉,雲霄宮不愧爲正道領袖,本不是本派之事卻處處爲我等着想,二位小友放心,老朽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會護你們周全!”馮甚知道肖夜二人的難處,亦知道的確是己方的責任,他也不推脫,當即做擔保。
人家都這麼說了,肖夜跟葉熙和自然不會再計較,二人對視一眼,雖然無奈,但當務之急也只能將黎遠尋拿下,先不論魔教會有多少人助他,此處怎麼說也是乾陽宗山門,只要魔教不是大舉來犯,應該能護得周全!
一念及此,肖夜跟葉熙和當即閃身加入了戰圈,隨着二人加入,原本就險象環生的黎遠尋當即被肖夜影響中了馮甚一劍,手臂頓時鮮血淋漓。
“石鬼,你還不出手嗎?!”黎遠尋駭然失色,勉強擋住幾人一招之後立即閃身後撤,同時偏頭對着空無一人的石壁怒喝。
就在肖夜幾人疑惑之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在大殿石壁之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浮現,剛一浮現,那兩道人影便陡然消失了蹤影!
“二位小友小心!”馮甚皺眉大喝,跟另外三位老者閃身來到肖夜跟葉熙和二人身旁,凝神戒備起來。
石壁之上居然會出現人!
肖夜立即想到了一種法術,土遁!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各派修仙法門也層出不窮,例如雲霄宮以劍修感悟爲重點,乾陽宗注重風水命理,而有些門派,則專門注重五行之法,這土遁便是五行遁法之一,也是最爲致命的一種隱藏身法。
凡是有土的地方,他們就能隱藏在土中,這大殿石壁是青石砌成,青石亦屬於土石的一種。
意識到對方會土遁之法,肖夜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並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也是逼不得已,大殿之內上下左右四方都是土石,這表明那二人可以從任意一方進攻,你可以防左防右,卻無法同時防上防下!
見從石壁中出現的人出手,黎遠尋明顯鬆了口氣,剛纔的駭然失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沉以及狠戾,他並不認爲幾人能在這二人手上活命!
‘噗—!’
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肖夜幾人只感覺腳下傳來一絲震動,便突然看到馮甚身旁一人左腳被直接刺穿,此時鮮血跟不要命一樣往外噴!
“老三!”馮甚反應幾位迅速,驚呼一聲之後立即一劍插入地下,土石截不住馮甚手中長劍的鋒利,但長劍插入地下發出的卻不是刺耳的摩擦聲,反倒是沉悶的撞擊聲!
馮甚四人中屬他的實力最強,應該有化神境巔峰,他的一劍之威讓地下之人抵擋得也有些吃力,不過馮甚現在顧不上這些,因爲他口中的老三被刺穿的左腳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黑,且這速度還在不停提升!
有毒!
在場之人幾乎不用想就知道,不僅有毒,還是劇毒!
“二弟四妹,你們護住二位小友,老三,我替你療毒!”馮甚神色凝重的吩咐一聲,隨即將老三的左腳猛地提起,一隻手死死扼在踝骨之上,讓那毒血不至於往上流。
與此同時,馮甚快速在其傷口附近點了幾處穴位止血,隨後運出靈氣將那傷口部位呈環形把毒血逼了出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等馮甚幫老三把毒血逼出來時那躲在地下的二人並未再次進攻,不知是不想冒險還是在醞釀什麼招數。
“餘毒我自己來,大哥,不要浪費你的乾陽靈氣!”老三見毒血被逼出的差不多了,便打斷了馮甚的療毒,自己運氣將餘毒逼出體外。
“四妹,想辦法將二位小友帶離乾陽殿!”馮甚沒有廢話,依言讓老三自己療毒,隨後微微偏頭衝四人中唯一的女性說道。
“大哥放心!”興許是駐顏有術,馮甚口中的四妹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
“二弟三弟,合力把他們逼出來!”馮甚見那會土遁的二人一直不出現,當即臉色一寒,沉聲喝道,他當然不會傻到認爲對方退縮了。
“明白!”另外兩位老者答應一聲,隨即雙手作了個奇怪的指決,雙手五指相接,緊接着又互相交叉旋轉,最終作了一個奧妙的雙手拳印。
“斗轉星移!”馮甚大喝一聲,手上的動作跟他口中二弟三弟的一樣,隨着馮甚的喝聲,三人中馮甚將拳印擊向地面,另外二人則一人向上一人從左至右在大殿石壁上劃過一道弧度!
就在此時,馮甚口中的四妹立即低聲衝肖夜跟葉熙和說道:“二位隨我來!”話音未落,她便立即帶着肖夜跟葉熙和往內殿大門衝去。
肖夜二人自然不會反駁,場內就屬他們的實力最低,留在這裡只會讓馮甚他們分心保護,與其這樣倒還不如隨這四妹離開,正好肖夜也不想留。
幾人的速度極快,馮甚四人想必是平日就默契非常,三人攻擊的方位囊括了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事實證明他們的做法是正確的,在三人全方位攻擊下,那會土遁的兩道人影一道從大殿頂牆浮現,一道從左邊石壁浮現。
這兩道人影剛一浮現,馮甚三人便立即閃身攻去,不過這二人的實力也不弱,加上仰仗土遁的神秘莫測,即便是正面交手馮甚三人短時間內也不一定能勝。
而肖夜這邊,他們忽略了一個人,在他們即將從內殿大門出去之時,已然止住手臂傷口血液的黎遠尋一個閃身攔在三人身前。
“想走,沒那麼容易!”黎遠尋神色猙獰,雙目看向肖夜跟葉熙和,殺機暴漲!
若不除掉肖夜跟葉熙和,讓他們逃回雲霄宮報信的話,即使他坐上了乾陽宗宗主的位置,雲霄宮也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