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藉着昏暗的燈光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強烈的振動,昏暗的音樂,抖動的人羣盡情的揮灑着剩餘的精力,而這一切讓放鬆下來的肖焱感覺到蠢蠢欲動,與其說有一種想跳舞的慾望還不如說有種想要發泄的慾望,憋屈的人生已經讓他太過於壓抑,於是在幾杯酒水下肚後,王彪提出去跳舞,大家都是比較贊同的,於是肖焱和他們一大羣的烏泱泱來到舞池裡蹦了起來,蹦迪就是有這種好,不怕你不會跳,就怕你不跳,只要盡情耍開了,蹦就是了,此時肖焱拋開一切的煩惱,在音樂的刺激下,隨着人潮使勁的扭動起來,動作誇張且幅度大,肖焱似乎是想通過跳舞甩掉自己身上一切的糟糕。

一會的工夫,肖焱就從舞池下來,見夏曉亮坐在位子上抽着煙,肖焱一屁股坐在邊上問道:“怎麼不去跳?”“沒興趣,你呢,怎麼不跳了?”“頭有一些暈,撐不下來。”“哦,我倒是有一樣好東西,可以幫幫你,要不要試試?”說着挺神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肖焱,肖焱伸手接過東西,感覺這個東西小小的、圓圓的、滑滑的、有些涼,再借着閃爍的燈光一看,是一粒淡藍色的小藥丸,“這,是什麼?”肖焱遲疑的問道。“你看。”夏曉亮指向舞池中的一女子,那女的一頭的長髮且拉的很直,但引起肖焱注意的是那個女的用一種近似瘋狂動作隨着音樂扭動着自己的頭,那動作自己肯定是做不到,不說別的單是頸椎也會沉受不住。“能和她一樣?腰頭丸?!”肖焱猛然想起人們在報紙上電視常說的那個,不禁脫口而出。“噓,小點聲。”夏曉亮緊張的掃了一下週圍,顯然夏曉亮的緊張是多餘的,有可能相對於周圍嘈雜的環境,肖焱的聲音是微乎其微的,也有可能來這裡玩大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所以,該喝酒的喝酒,該跳舞的跳舞。夏曉亮看了一下週圍說道:“其實,這東西沒你想的那麼可怕,我們不過是玩玩,不會這麼樣的,再說,我還能害你?”這時,過來兩個着裝十分暴露的女人,走到夏曉亮面前低聲說道:“夏哥,來兩粒開心丸。”夏曉亮遞過東西后,二人便塞在夏曉亮手中一些錢,因爲燈光太暗的緣故,多少沒看清。夏曉亮還在她們走時還在個子高點的屁股上摸了一把,還衝她們喊道:“玩的開心點!”兩個女的很快來到舞池中瘋狂的扭動起來,夏曉亮指着她們對肖焱說:“看,沒有事吧!放心,我還能害你不成。”肖焱拿在手裡,想立刻還給夏曉亮,可一想又不行,他怕夏曉亮認爲自己看不起他這個朋友,我不吃還不行,到了外面我就把它悄悄地扔掉,不讓夏曉亮知道。於是肖焱把它緊緊的攥在手心,以至於攥的都有些粘了,肖焱強迫自己不去想那顆藥丸,可是越是刻意的不去想它,它就越是長久的存在腦海中,人人都說它是毒品,不能試,可是它是什麼味道的呢?真的上癮麼?真的如別人說的那樣麼?無數的疑問充斥肖焱的腦子,找不到答案,要不試一下?不!肖焱立刻從心中將它否定,可是這個念頭卻如章魚一樣緊緊吸在他腦海裡,無法驅逐,在幾杯酒精的刺激下越來越來強,所以肖焱決定要試一下,無論如何也要試一下,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肖焱對自己說。這樣做的原因除了相信夏曉亮是他的最好的朋友,是不會害他的,還有很大成分上是因爲好奇心,這顆小小的藥丸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魔鬼,爲什麼有這麼大的威力,爲什麼報紙上電視上人們都對它談虎色變,他也知道這個東西是毒品的一種,是不應當去碰的。但是他又一想,不就是一顆嗎,不會有問題的,應該不存在什麼太大的問題,於是他決定吞下那顆藥丸,不過他不清楚的法律知識,沒有明確的告訴他,其實他的朋友夏曉亮是一個毒販子,並且就在剛纔他親眼目睹一筆小額的毒品買賣,而且他自己開始嘗試毒品了,當那粒好奇遠大於恐懼藍色藥丸吞下去的時候,一開始並沒有什麼感覺,正當肖焱慢慢的從緊張變的略微有些失望的時候,藥力隱隱的開始發作,他感覺血開始有點熱,熱倒是不太熱,只是自己有點不習慣,肖焱拉了拉衣領,其實襯衣的第一個釦子並沒有扣,但是肖焱還是向下扯了好幾次,當熱的血液開始衝向大腦時,自己竟然還有一種想吐的感覺,隨即整個人就有種想跳躍的感覺,舞廳五彩的燈光和身着豔麗的人們變成巨大的色塊,雖然近在咫尺,卻朦朦濃濃的像隔着一個世界,頭在音樂的刺激下開始扭動起來,肖焱搖晃着腦袋,憑着感覺走到舞池,舞廳的DJ還在大聲的尖叫,音樂也調到了最棒,人羣隨着音樂起伏着,但這一切都於肖焱無關,此時的肖焱只有一個念頭:搖,還是搖……

第二天,當肖焱起來的時候,頭和脖子還痛的厲害,環顧四周,這不是自己的家,更不是自己的臥室,自己的家雖然也像這裡是個老房子,但被母親打掃的很乾淨,而這裡則滿屋充斥着灰塵和零散的堆放着些許衣物,肖焱想,那這是在那裡,爲什麼自己會在這裡,爲什麼脖子和頭會這麼痛。慢慢的,他回憶起來,自己昨天好象是和夏曉亮在一起來着,那他們現在人呢?肖焱急忙下了牀,穿好了衣服,走出屋子,卻看見夏曉亮在客廳,正叼着菸頭坐在沙發忙着點錢,擡頭看了一眼肖焱,說道:“你怎麼起來了,不多睡會了,昨天你也太孫子了,搖的都脫虛了,我又問不出你家的地址,只好招呼你在我的這裡躺了一宿。”“你呢?”“什麼?”“我是問你昨睡哪?”“嗯!”夏曉亮拍了拍坐的沙發,“怎麼要走啊?”“是啊,應該回家了。”夏曉亮看了一下肖焱,頓了一下說道:“本來今天晚上有一聚會,我正想讓你好好玩玩,這樣的話就算了,回去也好,不過有了困難一定記得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