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點半,12號碼頭,一羣人正迎着風,一臉嚴肅地看着遠方。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遠處的燈塔在發出忽明忽滅的光。
爲首的黑曜穿着一身黑色勁裝立於碼頭上,他的身側站着一臉戒備的楚羽。只見她的目光隨着遠處輪船的駛近而越來越凌厲,她的右手緊緊地握在腰間,放在那價值千萬歐元的手槍上。
一摸到這把手槍,楚羽就想起早上的事。真的很不瞭解少主爲什麼肯爲她花那麼多錢。早上受到瓦倫諾先生的調侃,少主一臉陰霾地拉着她離開,回到閻羅門位於西西里的分部。
當着衆人的面,少主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陰鷙地說道:不要心懷幻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葉子的死。你決不會成爲環兒夫人!記住你的身份!你的眼淚對我來說毫無用處!
說完,便丟下她獨自回房。
摔倒在地上的楚羽,心中充滿哀悽。她怎麼能把葉子的死忘掉呢?在聽到瓦倫諾先生的話時,她竟然開始幻想,幻想能成爲少主心中的寶。
可是少主的話一下子打碎她的夢。
不顧衆人同情的眼神,楚羽迅速武裝好自己的表情,用冷漠代替受傷,回到自己那位於少主旁邊的屋內。
她是少主的保鏢,送她這把槍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只爲她能更好地保護少主。
她不停地一遍一遍在心中這樣叮囑自己。
再不能動心,再不能對少主抱有奢望。她要做好他的影子,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他。
偷偷瞄了一眼立在碼頭的少主,他那英挺的模樣還是那麼讓她着迷,可是她必須清醒。少主不是她的,從來都不是。今夜的任務很重要,她決不能分心。雖然跟瓦倫諾交易已經不是一次,但仍需謹慎。她要防備隨時有可能出現的緊急狀況。
遠處的貨輪發出三次信號燈,兩長一短,楚羽便舉起手中的信號燈,發出一長兩短的信號,這時便見那貨輪纔敢向碼頭駛來。
黑曜凝着一雙濃眉冷峻地難着貨,在覈對之後,便點點頭,對身後的楚羽使個眼色。
楚羽從身後的隨從手中取過一個大皮箱,交到黑曜手裡。
銀貨兩訖。黑曜將皮箱扔給對方後,便冷傲地昂着頭,等待對方迴應。
對面男人地驗過皮箱中的鈔票之後,恭敬地對黑曜說:成交。
黑曜一揮右手,立即有數名黑衣人從黑曜身後走上前來,將數箱精密武器裝上早已停在一旁的汽車。
黑曜正要坐進車裡離開,這時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槍響。
有人要劫貨!這是楚羽第一個反應。
少主,快上車!嬌吼一聲之後,她迅速擋到黑曜面前,一邊保護着他,一邊向遠處開槍。
一瞬間,槍聲四起,兩派人馬火力相當。誰也不讓過誰。
黑曜鎮定地坐進車內,冷眼看着楚羽。
手中握着那把精度極高的特製金手槍,楚羽迅速地向遠處掃射。透過手槍放大的裝置,她竟然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詫異地張大小嘴,楚羽訥訥地喊了聲:李烈!
坐在車裡的黑曜低咒一聲:又是他?可惡!羽兒,上車!
楚羽聽話地坐進車裡,他們的車隊迅速向反方向駛去。楚羽從車窗探出頭去,向後面李烈率領的人馬開着槍。
李烈也不肯放棄,坐進車子在後面緊追。
雙方在空曠的高速路上開始一場生死追殺。
楚羽拿着槍向李烈的車輪射去,只見那車輪發出一聲爆裂的聲音之後,車子立刻在馬路上旋轉了一圈,便停了下來。
以後能擺脫李烈,卻不料在他們前面駛來一列車隊,跟後面的李烈形成包圍,將黑曜他們擋在中間。
楚羽見狀,立刻從還未停穩的車門跳出去,就地一個翻滾之後,便躍起輕盈如燕的身子跳向李烈所在的汽車。
那輛車內的幾個人因爲車子的急轉還未從眩暈中清醒過來,楚羽便已經躍到他們面前。她手中的槍直直地對準李烈,打開車門對着他嬌喝:下車!
李烈無所謂地聳聳肩,探出一雙長腿走出車外。
看着手持金槍,一臉冷凝的楚羽,李烈一雙魅惑的桃花眼,嬉笑着說道:小美人,又見面啦。咱們怎麼這麼有緣?
少說費話!楚羽把手槍緊抵上李烈的太陽穴,用冷漠如冰的聲音說道,李少主,命令你的手下把槍全部放下。
小美人,別一見面就動槍,咱倆好好敘敘舊。李烈擡起修長的手指,想要推開那抵在自己太陽穴上的手槍。
不許動!李少主,我的子彈可不長眼睛。楚羽冷冰冰的語氣充滿寒意,讓李烈不得不垂下手指。
可是他卻未改臉上的戲謔,朝着仍坐在車內的黑曜嘲諷地說道:黑少主,怎麼我數次與你交手,你都讓一個女人出面保護你?要知道,女人是用來疼的。
少胡說!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照我的話做,否則楚羽握緊手中的槍,將槍口戮痛李烈的太陽穴。
小美人,拋棄黑曜,跟我吧。我很懂得照顧女人,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小美人。李烈的桃花眼閃着熾熱的光芒,魅惑着楚羽。
楚羽咬着牙怒喝:住嘴!你的命想不想要,趕緊決定。一二
三字還未出口,就聽李烈不甘心地低咒一聲,然後揚起修長如秀術家一樣的大手,對所有屬下命令:放下槍!放黑少主離開!
一排人馬立刻站立到兩旁,將手中的槍放到地下,大氣也不敢出。他們的少主命在人家手上,誰敢輕視?
楚羽壓着李烈的身子,慢慢向少主坐的車子退去。一邊退還一邊觀察着修羅門的手下,防備着有人放冷槍。
坐進車內後,楚羽使勁將李烈推離,害他踉蹌着向前撲去。
少主!幾名屬下立刻上前扶住李烈。
穩住身子後,李烈擡起頭,恨恨地望着那絕塵而去的汽車,咬着牙說道:黑曜,下一次,我決不會放過你!或者放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