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羽不小心自己燙到的。不想多生事端,楚羽落寞地說道。既然說出是朵兒所爲,少主又能怎樣?替她討個公道嗎?不可能!她還有自知之名。朵兒是尊貴的客人,少主決不可能爲她一個影子而得罪林氏家族。不如沉默,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吧。
黑曜一把將楚羽提到胸前,用他那充滿威脅的邪眸逼視着她:羽兒,你以爲我是傻子?
少主怎麼會是傻子,他比誰都犀利,他的眼睛似乎能洞悉人的心靈。楚羽無助地搖頭,她的頭好昏,眼皮已經有些擡不起來。
感覺自己的下巴被少主狠狠地捏住,她皺着眉擡起那沉重的眼瞼,望着少主。
不想被我丟出去喂狗,就給我老實回答!黑曜那陰冷的聲音傳來,透着殺氣。
少主放了她吧,她真的快昏倒了。爲了能求得少主放手,她只得輕輕吐出兩個字:朵兒。
shi-t!憤怒地吼傳來,黑曜的大掌突然使力,捏得楚羽的胳膊痛得像要折斷一樣。
在被少主放倒前,楚羽已經閉上眼睛,徹底陷入昏迷之中。
把楚羽輕輕放倒,讓她趴在牀上,黑曜懷着怒氣爲她清理着背部的水泡,幫她上藥,包紮。一切清理完之後,他從藥箱裡拿出一片阿斯匹林泡騰片放入杯中泡開,然後端着杯子來到楚羽身邊。扶起她的身子後,黑曜霸道地撬開楚羽的嘴,命令道:張嘴!喝藥!
楚羽迷迷糊糊中聽到少主的聲音,立刻聽話地張嘴,一股桔子味的液體流入她的口中,她才感到自己竟然那麼渴,好想再多喝時,水已經沒了。她舔着自己那乾裂的嘴脣,虛弱地說道:水,我要喝水。
笨蛋!黑曜皺着眉訓斥,卻並沒有不理她的要求,反而起身去爲她倒水。
甘甜的水注入楚羽的口中,一股幸福的滋味卻流入她的心中。
這是少主嗎?這雖然冷硬卻細心照顧她的人真的是少主嗎?時光好像回到爲少主擋子彈那一年。還記得當時身受重傷的自己被少主照顧得無微不至,甚至連上洗手間,他都會抱着她去。可是那樣幸福的時光匆匆而過,幸福太短暫,短暫得她都快忘記自己曾有過的溫馨與甜蜜。
現在抱着她的人真的是少主,他卻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寵愛她的人。時光荏苒,物是人非,他的心境早已改變,在恨着她的同時,他竟然還能這樣照顧她。
心酸的淚水含在眼眶裡,如果沒有葉子
該有多好!如果她跟少主中間不曾隔着寬寬的恨海,也許現在的她會有一片藍天。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葉子已經死了,她是個罪人,一個想要獲得救贖的人。
黑曜輕輕地把楚羽放倒,便利落地上牀,將她摟到懷裡,冷魅地說道:睡覺!
楚羽那滾燙的身體緊緊貼在少主懷裡,她怯生生地偷偷擡眸,望着少主那狂傲的臉,心醉於他的霸氣。
一整夜,兩人皆無語,黑曜並沒有碰她,可是她卻覺得今夜好幸福,比屬於少主那一刻還要讓她感動。
好想一夜不睡,感受少主的溫暖,可是病痛加上藥物作用,她終於疲倦地閉上眼睛,任睡意將她侵襲。
當她睡着後,黑曜的眼瞼輕輕睜開,冷魅地望着楚羽那蒼白的小臉。他那深邃的眸中有着複雜的神情,幽幽地望着她。
他的大掌輕輕貼上她的額頭,感到着那裡的溫度一點點降低,那緊蹙的眉頭才見到舒展。
悄悄起身,爲楚羽蓋好被子,黑曜走到桌前,將那水杯中的竊聽器取出,用紙巾輕輕地蘸幹,才放回原處。
回頭再深深地注視了楚羽一眼,他才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當楚羽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少主已經不在。若不是背後纏着紗布,她真的要懷疑昨夜只是她在做夢,夢醒了人便不在。
那被少主包紮過的背部已經不再那麼火辣辣地痛,那燙傷藥的效果很好,帶着沁涼讓她的背不再燒灼似地痛。
少主來過,少主真的來過。
恨她入骨的少主竟然會照顧她,真的讓她好不解。
少主可曾有一絲絲喜歡她?
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渴望。
她好想像葉子
一樣,得到少主全部的愛與關懷。
眼中好酸澀,感到一股水霧完全遮住她的眼睛,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那隻能是做夢吧,也許夢中才能實現這個幻想,被少主癡狂熱愛。
費力的起身,發覺全身痠軟。許是昨夜發燒讓她無力,這樣虛弱的自己還是頭一次出現,她這樣怎麼去保護少主?
不行!她一定要康復,做好她貼身保鏢的職責。
擡起虛飄的雙腳,剛放到地上,就見朵兒門也不敲便衝進她的房裡。
楚羽,我哥哥找你,快點下去!朵兒狠狠地丟下這句話,便一臉不屑地離去。
林先生?他要找她?
怕貴客着急,楚羽趕緊拖着倦極的身體下樓。
樓下的林立威與黑曜都穿着利落的衣服,一大羣黑衣保鏢正恭敬地站在他們身後,看起來好像要有什麼重大行動。
當楚羽走下樓梯時,黑曜那邪魅的眸微微眯了一下,便又迅速恢復正常。
還不快過來!又這麼晚起牀,我看你是越來越悠閒,悠閒到忘記自己的職責!黑曜一臉陰霾地訓斥着楚羽。
楚羽立刻走到黑曜面前,對着彎着腰道歉:少主,是楚羽失職,讓少主久等,楚羽很不安。
不安?黑曜突然站起來,一把揪住楚羽襯衫的衣領,邪佞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林先生一直在等你?竟然還要朵兒親自上去請你才肯下來,真是越來越沒規矩。
楚羽只感到身體虛弱地好像要摔倒,她隱忍着身上的痛,漠然地說道:楚羽甘願接受少主的責罰。 щщщ ⊕t t k a n ⊕℃ O
跟林先生道歉!黑曜拽着楚羽來到林立威面前,兇狠地命令道。
林先生,對不起,讓您久等是楚羽的錯。楚羽聽話地道歉。做爲少主的保鏢,她就該比少主還要早起晚睡,可是最近她卻連續兩次失職。少主會生氣也是應該的。生病並不能做爲她失職的藉口。或者放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