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很涼,她輕輕地打了個冷顫,一陣皁香味兒由四周襲來,充斥着她的鼻尖,然後是他的懷抱。
夜風輕挑他有些溼潤的髮絲,似有大朵大朵潔白的沫麗花在風中傷感地落。驀然就掉進了他幽黑的眼瞳,悄無聲息地融化,有一種神秘,凝結成了彼此之間的空氣。黑瞳中,是她的影子,孤寂而落莫。
龍天賜的心無來由地漏跳了半拍,是被她的感傷所至麼?他甩頭,試圖讓這種怪異的感覺離自己遠一點。
他放開她,淡然道:“倒一杯威士忌到書房。”說完,擡起修長的腿走出她的臥房。
楊家樂將酒送到書房時,他正在凝神工作,指尖快速地運轉在電腦鍵盤上。她將酒杯放在桌角,如果換成是別人,她會勸他少喝點酒。而他,不是別人。
龍天賜伸手,將她抱在腿上,目光依舊流連在電腦屏幕上,用極盡魅力的聲音道:“如果要開服裝加工廠,你喜歡在深圳還是廣州?”
楊家樂愣了下,疑惑地盯着他,爲什麼問她?
龍天賜端起酒杯,輕輕地啜了口,脣印上她的。香辣的酒香立刻由她的脣邊漫入嘴裡,淡淡的,辣辣的。
“我喜歡深圳。”
“那就是深圳。”龍天賜快速地操作着電腦,一筆天價投資便這麼完成了。楊家樂不可置信地打量着他,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從餐飲行業延伸到服裝行業,本來就是爲了要吞併我爸的公司,如今爲什麼要下這麼大的本錢去投資一個次要的行業?”
“因爲我覺得服裝行業也不錯。”龍天賜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深圳投資辦廠,資金要比東莞高上許多,而且深圳這幾年正處在外遷的狀態。”
“資金對龍氏集團來說,不是問題。”
“有錢,真好。”楊家樂擡頭,注視着他緊抿的脣。
睜眼時,已是晨曦普照,楊家樂舒適地伸了伸懶腰,赤足走向窗前。昨夜,龍天賜並沒有要求她睡在他的身邊,這一覺,是她到龍家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
這一天的早餐,她做得很輕快,甚至連女傭的臭罵都是笑着迴應的。
“神經病!”女傭翻着白眼罵道。
楊家樂似是沒有聽到般,將早餐擺上餐桌。
女傭雙眸的餘光瞟見龍天賜,心底小小地驚了一下,退了下去。
“你就這麼甘願被人罵神經病麼?”龍天賜輕笑一聲,在餐桌前坐下。
“罵了,我又不會真的得神經病,爲何要去計較。就像你不小心被野狗咬了,難道你還追着咬回去?”楊家樂不以爲意。
“冷靜的女人,有時很可怕。”
“在你的面前,很容易學會冷靜。”楊家樂給了他一個假笑,轉身往樓上走去。
臥室的梳裝擡上,擺着那條龍天賜親手戴在她脖子上的土耳其寶石項練,一粒粒發着奪目的光茫。
她小心翼翼地用絲帕包好,放在抽屜裡面。
他的東西,她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