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樓赤焰看着鳳煊的反應,卻是輕笑道:“很聰明嘛,看來以後我得小心了,可不能再讓你抓住把柄了呢。”
“我們還在曜國是不是!”如此,鳳煊更加篤定應該是還在曜國境內,不禁心中燃起希望道:“你休想逃出去!連同你一起抓住,離國就是不攻自破了!”
“哈哈哈——”聽着鳳煊咬牙切齒的威脅,樓赤焰卻是仰天大笑道:“好大的野心,只可惜你心中的那個人沒這個能力!”
“你不要自以爲是!”鳳煊聽着他這麼瞧不起君千墨,鳳煊益發怒氣衝衝道:“等着吧,你會後悔的!”
“是嗎?”樓赤焰卻是收斂了那樣張狂的笑容,突然湊到鳳煊耳邊狡黠道:“可是據我所知現在最後悔的可是你……”
鳳煊強力別開頭,躲開樓赤焰絮絮的耳語,更加恨恨地瞪着他,死咬着牙不說話。
樓赤焰也沒有繼續在靠近,卻是就那麼抱着鳳煊,與她對視道:“不後悔嗎?擅自帶着孩子逃出宮裡……”
說完,樓赤焰臉上的笑意更加惡毒的綻放了……
長公主出天花,整個皇宮戒嚴,同時迫不得已推遲了與離國交換皇嗣的時期。
玉錦在天牢中畏罪自殺,桂嬪之事不了了之;君千墨同意加大對鳳妃的處置,友面壁思過改爲禁足宮中,且三個月都不得侍寢。
一夜之間,整個曜國皇宮內外可謂是鬧得滿城風雨。對於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意外,私下裡議論紛紛,更甚有是說天降不祥之兆的。
民間更有拿出長公主出生之日天降祥瑞之相說事兒,說是這長公主原是上天賜予曜國的福瑞,如今卻要被送到離國去,故而纔有這些不祥之事,這正是上天的懲罰啊!
如此一來,朝內外越發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各種關於這鳳貴妃昔日出嫁是的奇怪天相,長公主出生時的異常神諭之類傳得是沸沸揚揚、人云亦云。
然而,更令君千墨頭疼的卻是,對於鳳煊和小煊墨的搜尋只到了城南郊外便失去了蹤跡。
鳳煊的任性竟然至此,君千墨心裡不是沒有氣憤的。但此時此刻,對他而言,更多的卻是擔心。
雖然剛聽說這一消息的時候,他也曾怒不可遏,以至於覺得簡直是空付了這一番真情,枉費了那些苦心。那時候,他也曾恨得咬牙切齒。直到在天牢裡看到懸樑自盡的玉錦時,剎那震驚後恢復理智的他,心裡更多的卻是焦急和擔心。
依着鳳煊的性子按理也確實可能莽撞地做出這樣不計後果的事情。但是,憑着她的性子,斷不可能走得如此安靜。尤其,玉錦也恰是那麼湊巧的在同一時刻尋死。
一切,都散發出陰謀的氣息……
那個傻得可愛的鳳煊,沒有了自己的保護,不知道會落入怎樣危險的陷阱裡。這,叫君千墨怎生不憂心。
還有派出去搜尋的人手,可以說全都是他曜國的精英。卻依舊在城南郊外後便找不出丁點的蛛絲馬跡。這,更加令人匪夷所思。要知道,若真是鳳煊計劃的出逃,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天衣無縫的心計。
還有那個一起消失的玉容。君千墨還記得瑤華嫁到離國後伺候的丫鬟中也有帶玉字的吧。從來這些都是忌諱的,也就是說鳳煊曾經作爲大臣之女而非皇親國戚是不該使用這個輩分的丫鬟的。
一想到此,君千墨更是懊悔不已。先前是想着明處監視,才故意置之不理;後來又是因爲相信了鳳煊的真情,也就越發沒多尋思。如今想來,真是後患無窮啊!
面前是空空如也的嬰兒牀,上面甚至還擺着那精巧別緻的撥浪鼓,還有那樣溫暖舒適的小被子。想起昨天還躺在裡邊呲牙咧嘴對着自己傻笑的孩子,君千墨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所謂的天花,所謂的禁足,一切都是爲了先騙過衆人的把戲。情急之下,他也只能如此了,否則只怕等到鳳煊回來就要面對更加一發不可收拾的格局。
到底還是想要護着她啊,即使她做出如此任性,如此讓自己傷心,如此令自己失望的事情。
有些感情,一旦紮根在心裡,還真是難以拔除啊!
“皇上……”唯一知道真相的劉啓看着君千墨那樣失落的樣子,忍不住道:“不如先封鎖城門禁止出入,再挨家挨戶徹查,依照時間來推算,娘娘應該是還沒來得及出城纔是。更何況娘娘還帶着長公主,目標也就更明顯了。”
“朕也想啊!”君千墨雙手狠狠抓着搖籃的邊緣,指甲都陷進那木屑裡道:“可是,事已至此你要朕用什麼名義去關閉城門徹查全城啊!若真這樣,又要怎樣安撫慌亂的人心?”
“這……”劉啓也是啞口無言了。
的確,事發之初君千墨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隱瞞此事,如今又要他用人們理由去下令。一旦全城戒嚴,只會落得人心惶惶的結局。更何況到時候真要搜到了貴妃和長公主,衆目睽睽之下又要如何堵住悠悠之口。到最後,只會弄得更加不好收拾。
“關於那兩個丫頭,你先前到底有沒有調查出什麼東西?”君千墨壓抑住悲傷的情緒,對着劉啓道。
劉啓也明白如今最大的線索也就只能從那兩個玉字輩的丫鬟入手了,不由得仔仔細細回想了先前所有的信息道:“啓稟皇上,據微臣所知她們都是離宮中相對上等的丫鬟,通常只分配給封妃及妃以上的後宮佳麗使用。之前瑤華公主出嫁離國身邊便有一個玉脂,一個玉靈。且據臣所知,每次這玉字輩丫鬟的賞賜都是離君親自吩咐的。所以,臣也曾經懷疑過她們的身份是否有何特殊之處。但調查了許久卻並未得出任何異常的結論。所以,目前臣也不知道……”
“不知道?”君千墨望着劉啓道:“連一點破綻都沒有?”
“這個……”劉啓知道君千墨現在的心情,愧疚道:“這些都是離宮內德丫鬟,臣實在很難滲進過多的勢力去調查,否則被離君發現了,只怕是斬草除根徹底斷了我們在離國的勢力。”
“那瑤華呢?”君千墨眼前一亮道:“想辦法聯繫她,務必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是!”劉啓對着君千墨那樣充滿希冀的眼神,也只能垂首恭敬道:“臣儘量聯繫公主,希望能夠獲得有用的信息。”
“還有鳳家那些人!”君千墨連忙補充道:“朕既然護庇了他們這麼久,也該是有所回報的時候了!想辦法從他們嘴裡套出些東西!”
“臣明白!皇上放心!”劉啓連連道。
“放心?”君千墨直覺諷刺道:“朕的貴妃和公主一起莫名從皇宮裡消失,你要朕如何放心?”
“娘娘和公主吉人自有天相,皇上也要保重龍體纔是!”劉啓也只得勸道。
“吉人自有天相?”君千墨最近聽得最多的恐怕就是那所謂的天相了,愈發苦笑道:“朕倒是真希望這都是天相,千萬別有那些歹心的人爲的算計就好了……”
那些個精銳之士裡也不乏劉啓背地裡爲君千墨訓練的,派這些人出去卻找不到鳳煊和小煊墨的蹤跡,劉啓心裡又怎生不忐忑不安。只是此刻面對君千墨他也只能繼續調整情緒,冷靜道:“臣這就再去仔細徹查此事!”
離君在狩獵時居然撿回一個不知名的美貌女子帶回宮裡。
整個離國上下無不震驚。只是,對於這位至登基之初便我行我素的君王其他人心裡縱有千萬般不高興也不敢直言。
而更加讓所有人傻眼的是,他們這位自負而又高傲的君王帶回的不僅僅是一個女子。更有一個不知道何處來的不到一歲大的孩子。
若是普通人家也就罷了,甚至是富貴權勢之家收養幾個流落街頭的孩子也不足爲奇。偏偏是這位皇帝,要知道皇室的血統是絕對不允許被混淆的。無論什麼時候,都絕對不可以!
還好,不幸中的萬幸,當羣臣得知那個孩子不過也是個女子時,總算是在樓赤焰的威嚴下壓制住了滿腔的怒火。
只要不是皇子,以後就沒有繼位的可能。更何況一個原本就沒有皇家血脈的女孩,即便是封爲公主,他們以後也還可以找機會把她嫁出去就是。至少,大多數離國的老臣都是這麼安慰自己的。經歷了之前鳳家的事情後,這些個所謂的重臣也不太敢直接與樓赤焰衝突了。
只是,離國宮中,樓赤焰的寢室裡。鳳煊無力的躺在那富麗堂皇的巨大龍牀之上,憤怒的瞪着樓赤焰換回那一襲華麗的龍袍,卻依舊拿他無可奈何。
“怎麼?還是朕的龍袍比較好看?”樓赤焰卻是嬉笑着對着鳳煊道。
這一路鳳煊早已受夠他這副樣子,乾脆直接別過頭不去搭理他。
“哈哈哈……”樓赤焰卻是徑自大笑道:“你說朕該給你個什麼封號呢?總不能再叫離嬪不是?”
聽到他這麼說,鳳煊才轉過臉來,更加憤恨的瞪着樓赤焰道:“有本事你乾脆就說我就是離嬪!”
“哦?”樓赤焰故作思考的樣子道:“這倒是個有挑戰性的主意。朕是沒什麼異議,不過這詐屍的事情怕是會嚇到不少人呢……”
“原來你也會怕嚇到別人啊?”鳳煊看着他裝模作樣的樣子諷刺道:“這世上還有你怕的?”
“那倒是!”樓赤焰不怒反笑道:“只可惜……你不是!”
“什麼不是?”鳳煊被樓赤焰那樣篤定的眼神震驚。
樓赤焰的目光越來越看進鳳煊眼裡,臉上依舊掛着那樣狡黠的笑意道:“雖然至今爲止我都沒能查出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至少我可以確定,鳳婷萱,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