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健碩的男子吃了一拳頭後很快反應過來,要還手時聽到了她沙啞的驚叫。
就是這一聲吼之後,她的嗓子更惡劣了,連呵氣都困難了,喉間像有一團火在燃燒,眼珠跟着紅了起來。
就是她這聲‘不準動’,史克朗再次吃了一拳頭。
“shit!”是可忍孰不可忍,史克朗的理智再一次被打亂,就在他揮着拳頭準備再次還擊時,紀迷離一下撲到了他腿邊,將他推了一把。
“你先回去。”聲音喑啞的不像話,低低的五音不全,這一句話,說的她肺都快炸開。
兩個男人同時看了她一眼。
收手後,史克朗氣喘吁吁的抹了一下臉然後瞪了那氣勢洶洶的男人一眼纔出去。
從小到大,第一次見他揍人,沒想到他這麼兇,那拳頭,將史克朗的臉直接揍變形了。
就因爲剛纔史克朗抱着她說了那幾句看似曖昧不清的話?
他不是要跟別的女人結婚,還要將她推給別的男人嗎?
史克朗不比他之前介紹的那位好一百倍?
他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將他拉開,大打出手。
既然這麼放不下她,又何必對她忽冷忽熱愛理不理?
“你昨晚爲什麼不找我?”他很早就對她提醒,在沒出嫁之前,不準夜不歸宿,遇上特殊情況,得給他打電話。
看着他鐵青鐵青的鋼一般的臉色,她看了幾秒後,實在敵不過他,她眼珠像要冒火,他的眼眸直接燃火了,周身全是陰冷肅殺之氣,彷彿只要貼近他,就有危險。
“我也是有脾氣的!”他低吼出聲後,一眼眼精的看到了地上的避孕套。
有好幾個金屬包裝的,很顯眼的這兒一個那兒一個。
“告訴我,這是什麼?”他隱忍着極大的怒意,一手將她從病牀上扯了起來,指着地上的金屬小包裝質問她。
當時薛茹在這兒時,她還沒醒過來,所以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快速搖頭,一臉疲倦,“我頭痛!不知啊!”
身體才靠向他的肩頭,他快速將她往牀上一推,咬牙切齒道,“是不是攪了你的好事?”
她趴在牀上低低的抽泣了兩下,一擡
頭,那人早就消失無影。
就這樣一直昏睡,醒來又是夜晚。
不過換了人,薛茹弄了一張大藤椅,躺在那兒貼面膜。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一醒來神清氣爽,頭腦清楚的不得了,看什麼都有了焦距。
“薛茹。”她側過身,喊了她一下。
那女人像受了驚嚇,如夢初醒,快速從椅子裡坐了起來。
“啊啊啊……這不是我家迷離嗎?”靠,敢情這女人躺在這裡半天都不知道病牀上是誰,紀迷離白了她一眼後,她似沒看見,繼續一驚一乍,“迷離啊,你丫的一躺就是這麼多天,你他媽的叔叔又不管你,害的我跟那吃屎的史克朗跟鐘點工似的輪班看着你,多辛苦啊!”
“我得絕症了嗎?”開口後,聲音也恢復了不少,看來的確是躺了幾天了。
發個燒不可能躺這麼久,也不可能掛那麼多瓶,一定是有蹊蹺。
“是啊,已經病入膏肓,馬上就要死了。”薛茹說的一本正經,而且還吸了吸鼻子抽了嘴角一下,表示同情。
一看她這樣,紀迷離立刻鬆心。
“薛茹,地上是什麼?”她坐起身後,一眼看見了讓段應琛氣的咬牙的金屬小包裝袋。
“這個啊,避孕套撒!”
“哦。”原來是這樣,“我餓了,想喝雞湯,還想吃壽司……”說罷,薛茹瞪直了眼睛,她立刻提醒她,“你去拿本子記一下,還有糖醋魚,螞蟻上樹,五花肉……”
全是葷菜。
看來這兩天沒吃飯,把她餓慌了。
她整整瘦了一大圈,原來因爲中暑而略顯紅暈的皮膚也蒼白無色,一眼看她,全是骨頭。
史克朗將她點的菜送來時,臉上的傷還沒消。
可見段應琛下手有多狠。
紀迷離看着他的臉一時發了呆,史克朗起先有點不開心,但看她那憔悴的樣子,立刻原諒了她。
“是不是特別好看?你們女人化妝都沒我好看。”紀迷離盯着他的臉足足有十分鐘沒移開,史克朗忍不住揶揄了句便離開了。
“真對不起他。”病房門一關上,紀迷離立刻喃喃出聲。
“馬後炮!剛纔人在這裡怎麼不說?跟你那叔一個德
性,陰!”薛茹將飯菜端到牀上給她後,立刻給她拍了張照,“他自己不來看你,還讓我將功抵過,臭男人!”
薛茹將她的照片發出去後將手機往牀上一扔,然後脫鞋爬到了牀上。
“你做什麼了?那次相親怎麼回事?他罵我神經病!”即使是在感冒好後想起,她仍然不能釋懷。
“哈哈哈哈……”薛茹在牀上滾來滾去狂笑了起來,看來,問題的癥結就在這兒,“我找了一夥兒臨時演員,演小龍女,把你叔叔嚇的夠嗆,最後讓你叔叔去參觀了一下本市最大的精神病醫院,哈哈哈……迷離,和神經衰弱患者比起來,你可是優秀很多呢!”
頓時,紀迷離沒了食慾。
難怪他氣的頭頂冒煙,她問他那女人時,他會冒出神經病三字。
“薛茹你娘也太狠了吧!”紀迷離一腳踢了踢她,“就不該把你生出來禍害人間!”
“哎喲!人家這不是爲了突出你的美好嗎?誰知道你叔那麼不經氣。”
“一肚子壞水!”紀迷離一手揉了揉眉心,頭也跟着痛了起來。
“你彆氣,我可沒連累你,你叔現在怪死我了,說我把你教壞了。”薛茹一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後,她使勁的掙了一下。
“地上的那東西也是你的,是不是?”她吸了吸氣,問。
薛茹咧着嘴點了點頭。
“就是你,害慘我了!壞女人!壞到骨子裡去了!”紀迷離重重的吸了口氣後,整個人的靈氣像被吸走了。
爲了表達她深深的愧疚和將功抵罪的決心,薛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據我瞭解,你叔最近和一個女人走的很近,你可別吃醋哦。”薛茹扶着她到了段家門前時,好心提醒她。
“你盯梢他?”心裡有小小的震驚,五味陳雜。
呼吸也緊緊的,像有人拿手掐在脖子上一樣。
“沒啊,看他們一起在街上遛狗,他是什麼人物,遛一下狗立馬有新聞報道出來,用的着我去盯梢?”薛茹這樣一說,紀迷離的心更加難過。
感冒的人很容易敏感加多愁善感,而且不容易自己想通。
“看來我得搬出去住。”她站在原地有點落寂的看着不遠處客廳傳來的燈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