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這兒同樣是住別人家,我永遠只能依靠別人,你想把我培養成無尾熊,所以不讓我做自己想做的工作。”她站在他面前,臉色一絲不苟,如同他對她的一貫方式。
“收起你那些棱角,不要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他嘆了口氣,一手搭在了她肩上,如以往很多次她鬧脾氣一樣。
她利落的掀開了他的手,後退一步,聲色嚴厲,“我已長大了,段應琛……”眼神動了動,太不習慣對他講狠,片刻,才哽咽出,“我也是有脾氣的!”
“我尊重你的脾氣,但不接受亂髮脾氣,”他朝她走近一步,眼光閃爍,“你懂什麼?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學別人亂使脾氣,你自己爽了,有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
可以理解成他終於把她當女人對待了嗎?
“你變了……”沒有任何選擇餘地,眼眶又紅了。
“你永遠也不知道我受的煎熬,只會哭。”他輕鬆的說完,她的眼淚便散落了下來。
她想問,你受了什麼煎熬?說啊,可是他已經離開。
沒有人照顧她,晚上拒絕了薛茹的邀請,沖涼之後便躺下。
想着他的話,深奧難懂,最可惡的是,他受了委屈絕不會跟她說,還板着臉對她,她能不委屈嗎?
生日那天,她決定接受史克朗的邀請。
他說找了一夥人來給她慶生,祛祛她臉上的晦氣。
一連幾天她都悶悶不樂,他說她晦氣時,她也沒反駁,任由他拉着去了一傢俱樂部。
包間裡有一大羣綠毛怪,全部穿着動物形狀的服裝,一見她出現,立刻圍上,對着她亂蹦亂跳。
連史克朗也將她當小孩。
看了眼桌上,除了水果生日蛋糕,周圍擺滿了草莓櫻桃西紅柿等紅色的水果。
“史克朗,我才覺得你正常一點,你就給我裝瘋!”她抿了抿脣後,使勁的拍了他一下,“我要吃人肉火鍋,我看把你剁了當主食吧!”
她話音一落
,那些‘動物們’立刻變身人樣,圍着史克朗耍了起來。
紀迷離率先端起桌上的草莓往他身上砸,結果,他被他的朋友們整慘了。
光影迷離下,一個個怪叫着歡笑着,她一直咧着嘴在他們身後跟着他們一起叫,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忘了時間,手臂被人拉住,然後帶了出去。
她沒有出聲也沒有反抗,她知道是誰。
每年生日,他都會送她一個慕斯蛋糕,因爲她愛吃,很小的時候他便答應過她,每年送她一個蛋糕。
他載着她往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去,一路上,她吃着他塞給她的小蛋糕……手掌大的慕斯,吃完的時候,停了車。
他穿着一身新衣服,銀色條紋的休閒襯衣,最大的亮點在黑色寶石鈕釦上,十分高貴。
沒有等他過來開車門,她自己下了車,鎖上車門後,他牽着她往……看上去像體育館,修的很恢弘壯大,前面的場地空曠無人,由於在夜晚,看不出任何不對勁。
“段應琛,我想我們應該做一個了結。”她忍不住打破了沉寂,他卻越走越快,眼睛看着前方,“你撫養我十多年,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該對你發脾氣,我再也不對你發脾氣了,我們都解放吧,忘了彼此,如果這輩子我能出人頭地,再來還錢給你,如果一直一事無成,那就當你功德無量……”
想了幾夜,她已做了決定,決定和他分道揚鑣。
“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停在樓梯臺階前,他鬆開了她的手,轉過身看向她,“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表情莊嚴肅穆,比往常還要嚴肅好幾分。
“你什麼意思?你好過了還不放過我嗎?你都結婚了還留我做什麼?我也要結婚,總有男人願意娶我……”她幾乎咆哮着對他吼道。
面對女人失去理智時,男人常常會使出一個動作,相信愛看電視小說的人都知道。
他雙手緊緊的捧着她不安份的小臉,對着她瀰漫着奶油味的紅脣親了去。
頭皮一爆,然後大腦、脖子、肩……一節一節往下面引燃,她不是紀迷
離,而是一個煙花炮。
他第一次親她的嘴,而且是在沒有預告的時候,更是在他們冷戰到快要各奔東西的時候。
如果說女人是善變的,那麼段大總裁就是一條威武的變色龍。
“小離,你願意嫁給我,成爲我的妻子嗎?”他雙手摁在她的雙肩上,眼神迷亂又深情的盯着她。
她頭昏腦脹的一手捂着嘴一手捏成拳頭,準備在他繼續非禮她時揍他。
從小他就教她,要是有男人敢對她動手動腳,就揍他。
在確定已經消失了N多年的‘小離’是由他親口說出,並且千真萬確的他是在向她求婚時,她的小宇宙如黃河決堤般奔騰了,“混蛋啊!你以爲今天愚人節嗎?不是……你犯賤啊!肯定是喝酒喝多了……”暗暗吸了口氣後,發現嘴裡沒有任何不良的氣味,於是紅着臉繼續吼他,“我是不是勾引了你好多回?是不是?爲了你,我晚節不保、尊嚴盡失,爲了嫁給你,我求爹爹告奶奶就差沒跪在你面前了,你呢?你怎麼迴應我的?混蛋王八蛋!你、不理我!”她掄起小拳頭朝着他的胸膛使力的捶去,一字一頓,“你還像教訓孫子一樣教訓我!最最可惡的是,你還編出表兄妹的關係糊弄我!”
這些都是小case,誰叫從小就被他訓慣了呢?
他平靜的立在那兒,認真的看着她,任由她發泄,她發泄的同時,他也在一點點發泄。
他也快瘋了,明明喜歡她要命,卻一而再再而三接受着各方面的磨難,將她推開再推開,就在要瘋掉的邊緣懸掛着時,還是意識到了一個與生命一樣重要的問題,不能失去她。
“你讓我哭!哭哭哭!哭你妹啊哭!”重重的吐了口氣,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昂首挺胸,神奇的不得了的站在段大總裁面前,心裡總算好受了不少,不由冷哼了聲,“要我嫁給你?憑什麼?爲什麼要嫁給你呀!臭男人!老男人!情史複雜又愛裝酷的死男人……你說過,我不適合跟情史複雜的人交往,是你說的。”說到最後一句時,她認真了起來,“你的關小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