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我們一起去自助餐廳用了早餐。
老道長不愧是養生得道的人,傷口恢復得不錯,只是骨頭斷裂處還需慢慢調養,還不能下地走路,吃完早餐,我給他的傷口換了藥,再幫他擦洗了手腳。
“丫頭,真是委屈你了。”老道長感動得一塌糊塗,在醫院的時候有護士,來會所裡,自然是我照顧他。
“你呀,忘了嗎?我杜明月姑娘,以前可是優秀護士。”我把他給逗笑了,他一邊笑着,眼眶裡卻是紅的。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王墨到了。
大概因爲嚇得不輕的原因,此時他的臉色更加蒼白,頭髮凌亂,整個形像,更加和私家偵探的稱號貼切。
我以前曾經聽說過,有些私家偵探爲了跟蹤人,可以在一輛小破車上窩一個星期不下來,吃壓縮餅乾,喝曠泉水,喝完水的瓶子,用來裝小便,至於大便嘛,一個塑料袋解決。
所以,路邊停着的,一個星期不動的車,你還真以爲那是殭屍車嗎,也許一不留神,裡面就會竄出一位蓬頭垢面的私家偵探。
迴歸正題。
進屋後,張墨還是出於禮貌,勉強自己笑着和老道長握了握手,再和大師兄點了點頭,這才把照片遞給我們看。
這一看我知道他爲什麼那麼害怕了,只見第二張照片上,王墨的身後,站着一個穿着件普通T恤衫的背影,準確的說不是背影,而是一個人,站在那裡,可是他的頭,卻是呈三百六十度的反轉角度,所以該放下巴的胸口上,卻是後腦勺,手是負手背在身後的。
就好像一個人負手而立讓在那裡,可是突然聽到身後有什麼動靜,扭過頭去看,只是他扭這頭弧度太大,三百六十度扭轉。
我只看了一眼,就嚇得把照片扔牀上了。
照片被老道長拿過去,很淡定的看:“當時你們三個在哪裡?”
他這話到是提醒了我們,當時,我們三人站的位置,恰好就是這個人扭頭看的方向。
小白問:“你的意思,當時他在回看着我們?”
看着老道長點點頭:“有可能。”
我只覺得頭皮一麻:“那爲什麼我們感覺不到他。”
“因爲他不是陰靈。”
不是陰靈會是什麼?趙欽恍然道:“有一種東西,不是陰靈,不是仙靈,而是飄蕩在人鬼仙三界之間的第四界,浮靈,可是這種情況一般不會出現,除非!”他的目光轉身王墨:“除非你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
王墨急得連連搖手:“沒有啊,我一向光明磊落。”
小白問:“那你最近有沒有辦過什麼奇怪的案子?就在這一個月之前。”
“也沒有。”王墨想了想:“不過一個月之前,我到是遇到了一件很古怪的事。”他頓了一下:“一個月以前,我樓上的一個女租客下來找我,她問我得多少錢才能幫他跟蹤她男朋友,她懷疑她男朋友出軌了。”
“那你答應她了嗎?”
“我說這得看天數來收錢,五百塊一天,不管什麼樣的環境,我一定會幫她查到結果。”
“她怎麼說?”
“她猶豫了一下,說等過兩天再來找我,可是後來,她一直沒有來找過我。我懷疑她可能是覺得太貴了,又去找其他人幫忙,所以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不過兩天之後,我門口放着一個照相機,不知道是誰放那裡的,我就把它給撿回家了。”
我們對視一樣,這樣也行?
王墨雙手一攤:“我們幹這行的並不容易,再說了,不管是誰放在我家門口,一定有他的目的,我就先收着,總有一天他找上門來,再還給他就是了。”
老道長嘆了口氣:“只怕,你拿這相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吶,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那個女租客已經不在世上了,小白.丫頭,你們還是去走一趟,得從女租客身上查起。”
至於趙欽,老道長還是有些顧慮在裡面的,畢竟人家以前是王爺,他不好明裡使喚他,反正老道長心裡明鏡,只要是我去的地方,趙欽一定會跟着去。
王墨又聽老道長的安排出去了一趟,直接把他的小QQ開到了會所門口,我們三人才躲藏藏地上了他的車,直奔他家而去了。
到達四樓的時候,由王墨去敲了敲那家的房門,半晌,裡面並沒有任何迴應。
小白說如果那女租客死了,那他男朋友恐怕也不敢再住在這裡了,所以裡面肯定沒人。
王墨接了一句:“這好辦。”
從衣袋裡掏出一根細細的鐵絲,伸進鎖眼兒裡轉動了幾下,卡嚓一聲,門開了。
這一招在電影裡到是看得不少,可是在現時生活中還是頭一次,王墨尷尬的解釋了一下:“有時候,我難勉會進人家屋裡翻些資料。”
我們沒有任何理由責備他,只能默默地走進去。
迎面,就飄來一股子惡臭氣。
這氣味兒我很熟悉,腐屍味。當下只覺得心裡一陣惡寒,看樣子,那個女租客真的死了,而且還死得不尋常,如果是正常死亡,她男朋友沒必要拋屍而走。
除了趙欽,我們一行三人都捏着鼻子,怪只怪小白沒有帶藥油。
小屋裡很凌亂,有明顯打鬥過的痕跡。
一個相框被打碎了,裡面沒有照片,只有破碎的玻璃片,我想照片一定是被那個男人給帶走了。
瓜子撒了一地,水果盤滾在電視櫃前面。
可是我們在臥室裡和廚房裡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任何屍體。
最後王墨的目光盯住了窄長的電視櫃,這種電視櫃的下一層是空層板,屬於儲物櫃的一種。
“應該是這裡沒錯了。”王墨給自己戴上一副一次性手套,走過去打開了電視櫃下層的空層門,驀地一下子,從裡面滾出一具女屍來。
只見這女人長得巧小玲瓏,屍體的雙手被人往後反轉捆綁,頭也正如照片上一樣,是三百六十度旋轉,臉轉到後背上的,而此時,面對着我們的,正是後背和臉這一面。
女人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珠子已經變成了灰白色,整個臉上的肌膚已經長滿了大大小小的屍斑,牛仔褲腿和T恤衫裡面,隨着剛纔那猛然一摔,有大面積的污水流了出來。
“已經嚴重腐爛了,沒想到那王八蛋還真狠,一個月前,這還是一個鮮活漂亮的姑娘。”王墨臉色變得有些沉重:“看樣子,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你們可以走了,這裡我處理一下你們留下的痕跡後,就會報警。”
“好,那我們就先走一步,有事電聯。”小白拍了拍他的肩。
我們三人都沒有感覺到任何靈力,而且現在又是大白天的,我們三還是通緝犯,怕被其他租客認出來就麻煩了,所以沒必要再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