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嚇得尖叫起來。
這太恐怖了,雪芳爲什麼要砍自己的手?
雪芳轉過頭來,身後窗外狂風雷電,她對我詭異一笑:“你放心,這湯一定會很好喝的。”
“啊……雪芳,你不要嚇我。”我發瘋一樣轉身就跑,跑,拼命的跑。
“明月,明月。”猛然被人叫喚醒過來,雪芳就坐在我的牀邊,憂心的問我:“你怎麼了?”
剛剛的夢鏡實在太真實了,現在看到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我下意識地躲開她的手,把自己縮進了被子裡:“沒什麼。”
雪芳說:“做惡夢了吧,我給你倒杯水吧?”
我渾身都是汗,的確有點口乾舌燥的感覺,但是想起那個夢境,就不由得拒絕了她:“暫時不想喝。”
“那就再躺一會兒,看你,一個夢就把你給嚇得,還說自己杜明月是杜大膽呢。”
雪芳的笑容還是那麼純真恬靜,我懊惱的閉上眼睛,老天爺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就算做惡夢,也要把我最好的朋友拉進來,雪芳和我的感情,可是比有些親姐妹還要好的。
眼睛一酸,淚水從眼角滾落下來,我忙拉起被角擦了一下,還是被雪芳看到了。
她驚訝的說:“傻丫頭,那是什麼夢啊,竟然能把你嚇成這樣?”
我怎麼可能告訴她實情,那樣只會再多添一個堵心的人。
而趙欽這時候,就站在不遠處,因爲怕靠近了雪芳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氣吧,他就那麼遙遙的看着我,好看的桃花大眼裡多了幾分疑慮。
而我,此時已經暗暗下定了絕心,今天晚上就取了錢去跟小白買那個錦囊,不爲別的,就算爲了雪芳,我不想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趙欽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我出於好心,悄悄問他要不要吃東西,我可以到衛生間裡給他點只蠟燭。
結果他笑笑說:“不用,我有得吃的。”
我好奇問他:“你吃什麼?”
他說了一句很不近人情的話:“你的陽氣。”
“……”
晚上去上夜班的時候,在公寓樓口遇到了從她小姨處回來的錢麗,她很抱歉說把我的傘拿走了。
現在知道趙欽並沒有被她帶出去,我已經不再意了,說:“沒事。”
錢麗卻還不走,而是拉着我們問:“今天醫院出事了,你們沒看新聞嗎?”
我和雪芳對視一眼,雖然有電腦,可是都太累了,沒那個空去看,兩人一起搖頭。
“出什麼事了?”
錢麗扭頭看了看四周才小聲說:“太平間的一具屍體被人破壞了,心臟被挖走了。”
“不會吧?太平間不是有常喜守着嗎?”
常喜大約三十五六歲月,聽說是個孤兒,小時候在孤兒院裡經歷過一次火災,於至他整張臉都被燒得嚴重變形,後來國家體貼,就給他安排了這份工作。
他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守太平間和給太平間裡的死者做殯儀整容,也就是有些死相不好的,他要幫忙清理相貌,給他們化妝,處理不乾淨的東西等等。
醫院裡的人都知道,地下一層太平間門邊,就有一個小小的休息室,那是休息室,也是常喜的家,所以除了有死者,我們幾乎看不到他出現。
而且太平間的門上鑰匙也只有常喜纔有,他如果不開門,任何人都是進不去的。
錢麗說:“就是啊,常喜可是從來不會離開哪裡的,可是我聽別人說,醫院領導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自己也吞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只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發生這樣的事了。我還聽說,那個死者的心臟不旦被挖了出來,還不翼而飛了。”
雪芳拉着我的手不由得一緊,我知道她一向膽子要小些,聽到這種事情,難勉有些噁心。
只好和錢麗告別,匆匆趕往醫院去上班。
只是不出意料,到達護士站後,大家也都在聊這件事,有個小姐妹更說得噁心,說那心臟後來在廁所廢紙籮裡給找到了,好像被什麼東西咬過似的,沒有了一半。
這下別說雪芳,連我都覺得受不了,我說:“你們別聊了,一會兒護士長來又得罵。”
大家這才閉嘴,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我拉過雪芳的手,發現她的手還是冰涼冰涼的:“雪芳,你沒事吧?”
她長長的吸了口氣擡起頭來看着我,像鼓起勇氣來的樣子說:“沒事,其實我是一個護士,這些東西,以前在醫學院的時候就學過,怕什麼。”
“對,別怕,你要相信,有我杜大膽在,天不會塌下來。”
我們兩相視一笑。
等查房結束,我把小白叫到樓道盡頭談:“你那個錦囊能不能少點。”
小白撲哧一下笑道:“杜明月姑娘,這不叫錦囊好嗎,這叫硪鞘,不是一般道士可以修煉出來的,所以這價格上,一分也不能少。”
我也早知道他會這樣了,一個嗜賭如命的人,最看重的也是錢財,他又怎麼可能放棄這大好的機會。
小白警惕的看着我,生怕我一下子搶過去似的,只到我把錢遞給他,他才把硪鞘遞給我,還交待一句:“記住了啊,月經來的時候不能戴,那時候你們女人的身子會及至的陰寒,搞不好,還會被他反嗜。”
我臉一紅,沒再理他,拿一個牛皮紙信封把這東西裝好後,隨手裝進了衣袋裡。
心裡想這下好了,有了這個東西,至少在洗澡的時候,不用擔心趙欽去偷看了。
不過說起他來我到有些奇怪了,回到宿舍的時候他就出現,我到醫院上班後,就從來沒見他在這裡出現過,難道這裡有可以剋制他的東西?
半夜三點鐘,醫院裡來了一趟急診。
雪芳和一個小姐妹跟着主治醫生進手術室了,我和另一位小姐妹負債查房。
從小白那間房裡出來的時候,差點和一個人撞在一起,這個人的面孔奇醜無比,整張臉像粘稠的麪糰子揉出來似的,沒有一塊好肌膚不說,連下眼眶也融掉一半,於至露出半個佈滿血絲的眼珠子來,嘴巴更像從這邊拉到那邊的橡膠皮,歪歪歪斜斜只能張開一半。
我嚇了一大跳:“常喜?你怎麼來這兒?”
身後響起小白的聲音:“哦,是我叫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