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章節數目錯了,現在改回來……
“炮擊----”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武裝步兵中突然有一個喊聲傳來。透過那個缺口,只見遠處雙首蛇公國的炮兵陣地一陣忙碌,已經有大炮裝填完畢,等待他們的炮兵指揮一聲令下……
緊接着只見那些黑洞洞的炮口一陣白煙冒起,炮彈劃破空氣嗚咽着砸在營牆上,木屑飛濺。隆隆聲中,更多的炮彈陸陸續續地朝戰前營地飛來。一顆炮彈砸在了原先坍塌的那個缺口,人類爲了防護而在自己身上披掛的任何鎧甲此刻在炮彈面前已經不具備任何防護功能,炮彈砸在了來不及退走的哥頓武裝步兵中,擦着地面像打水漂一般跳了幾下,帶起鮮血與殘肢。
“啪啪啪啪……”敵軍的手炮也跟着開火了,擁在缺口處的武裝步兵倒下一片。
“回來----統統撤回來---”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拼命地喊着。如此混亂的情況下連我自己都有些慌神了,發現自己的喊聲並沒有多大作用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傳令官。
“吹----你快吹----”看見這個年輕的傳令官被嚇懵的德性,不禁火冒三丈。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大聲吼道。
“哦……哦哦……”年輕地傳令官被我一吼差點哭出來。慌慌張張地去拿掛在自己胸前的號角,可是顫抖地手讓他連一個號角都拿不穩。
一把伸出手去。恨恨地將那個號角從他的身上扯了下來。鼓足一口氣……
“嗚---”沉長的號角聲傳遍戰場。哥頓武裝步兵們像是被號角從噩夢中喚醒一般,在聽見號角聲後匆匆退了回來。
放下號角,將號角塞回那個傳令官的懷中,借勢推了他一把。這個看上去還沒成年的傳令官被我推了一把之後,踉蹌地跌倒在地。
緊咬着牙齒,握緊手中的釘頭錘看了他半響……
算了,事情還沒那麼糟糕。至少哥頓武裝步兵們是聽見號令後撤回來的,而不是崩潰。嘆了一口氣之後,睜開眼睛。往那個傳令官大腿上踢了一腳,衝他大聲吼道:“還看什麼,快滾回坑道里去,在這等着給炮彈砸啊?看好那個號角,所有人的命都在你手裡。林雷”接着不再理會他,朝木所在的位置看了看,木已經待命多時了。這也讓我放下心來。舉着自己手中地武器朝他揮了揮。
木在收到我的命令之後俯身拾起腳下的旗幟,高舉起來拼命地揮舞着。
緊接着,遠方傳來如同蒼鷹鳴叫的聲音,接着越來越多類似的聲音傳來。這就意味着在森林中埋伏的哥頓軍已經收到木發出的訊號了。
確認伏擊部隊已經收到訊號之後,朝木打了個手勢,讓他回來,接着自己也跳回到坑道之中。
當木回到坑道地時候,幾乎所有的武裝步兵都撤回到坑道了。最後撤回的兩個武裝步兵拖拽着一個被打斷腿的傷兵跌進了坑道。然後兩人迅速地爬了起來,一齊將自己受傷的戰友擡下來,放在坑道的地面上。
傷兵倒在坑道中。死死地拽住自己戰友的手臂,毫無規律地喘着粗氣:“呵…哈……哈……殺,殺了我。殺了我,河石,呵……我好……好疼…媽…媽媽……我好疼,啊!求求你…哈…殺…殺了我。”傷兵斷斷續續地說着,接着面部地表情開始不由地扭曲起來。
那個被稱爲河石的武裝步兵擰緊眉頭,閉起了眼睛,接着輕輕地點了點頭。
“鏘----”地一聲,那個武裝步兵拔出自己的佩劍。而另外一個和他一起將傷兵拖回的武裝步兵此時已淚不成泣,摟着那個傷兵地頭,一邊哭一邊重複地說着:“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伸出手去將那個叫河石的武裝步兵攔了下來,然後轉身將木幫我攜帶的那把劍拔了出來。遞給河石。
河石看了看我交給他的長劍。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隔斷傷兵胸甲上的繫帶。將胸甲取走,然後用劍尖對準了他的胸膛。
跪下來伸出手去捂住了傷兵的嘴。那個傷兵看着我輕輕地點了點頭,雙眼慢慢地眨了一下。他要說的話都在這裡面了。
“你是一位勇士,我們都知道,都知道,我,你地兄弟們,還有你的家人。你戰死於沙場,到死都沒有發出過一聲哀嚎……”說着自己的視線也跟着變得有點模糊。
“唔----”接着只聽見一個聲音從他的鼻腔傳出,閉起眼睛狠狠地按住了他的嘴巴……直到再也感覺不到他地掙扎。
慢慢地鬆開捂在傷兵嘴上地手,靠着坑道的牆壁坐下。
“大人,謝謝您。”那個叫做河圖地武裝步兵單膝在我的身邊跪下,雙手捧着那把鑲着寶石的長劍。
伸手接過那把長劍,看了看長劍配重平衡珠上鑲着的寶石。接着又看了看坑道里的士兵們,他們一臉茫然,就像我身邊那個少年傳令官一樣,他們中的有不少人都是從天鵝堡軍團從南方回來之後新補充的。剛纔若非在崩潰之前被撤下來的話我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子。
做了個深呼吸之後,淡淡地笑了笑,指着已經變成一具屍體的傷兵對河石問道:“你們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吧?”
“是的,大人,我們是一個村子出來的,當初在參加麗芙林地作戰之前我們一起是二十多個人,現在……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三個……”說着河石別過臉去,慢慢地低下了頭。
“戰爭不可避免,我們的敵人不會因爲我們的退讓而放棄戰爭。我們更不可能以自己的土地和家人作爲代價去換取戰爭的終結,家人們依靠我們,而我們只能靠自己,所以我來到這,帶着你們。我和你們一樣……我們還沒死,我們的事情還沒做完……如果我們失敗了,或者全部死光了,那麼……接着就會到託斯要塞,之後是落葉堡、天鵝堡和……石堡。”說着稍稍頓了頓,雙首蛇公國的炮擊已經停止,短暫的寧靜中隱約可以聽見遠處傳來的衝殺聲。將手中的長劍遞給木,轉回頭看着河石:“這把長劍是我剛成爲庇護騎士時公爵大人賜予我的。沒想到它殺死的第一個人會是自己的下屬……河石,河石是吧?”看着河石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希望你能夠活着回來的話……到我這來,我會將這柄長劍傳賜於你,由你來保存這柄殺死自己戰友的長劍。現在……再看看你的同鄉,然後,我們去報仇。”用釘頭錘頂着地面支撐自己站了起來,轉身看着那個年輕的傳令官。“躲什麼?你不必畏懼我,如果你能成爲一個男子漢的話。你需要學會在釀成大錯之前變得更加勇敢,現在……我需要你再次吹響號角,讓號角聲響徹戰場,讓那些戰死的英雄與惡棍們,在墳墓中都能夠聽到……我們的怒嚎……”將自己的武器高高地舉起。“哥頓----”
“哥頓-”坑道中的哥頓軍團士兵紛紛站起來揮舞着手中的武器齊聲高呼。
“哥頓!”
“哥頓---”遠處的坑道也跟着響起了震天的怒吼。
“嗚-”號角聲也彷彿憋足了一口怨氣一般向天空宣泄着自己的嗚咽,隨着號角聲,戰旗在各個坑道再次沒樹立起來。隨着吹過戰場的風咧咧作響。
將自己的牛角盔戴上,從坑道中跳了出來,然後手中的武器朝前一指:“衝鋒----”
“啊----”身後的嘶喊聲越來越密集,哥頓軍團的士兵們從坑道衝跳了出來,向那個營牆的缺口涌去。
拎着武器隨着衝鋒中的哥頓軍團,走到那個坍塌的缺口處,透過頭盔的窺孔環視整個戰場。現在整個戰場已戰作一團。雙首蛇公國的炮兵陣地早已被插上了天鵝堡軍團的戰旗,移動板車防禦工事之後的雙首蛇公國火藥部隊現在正在與埋伏的哥頓武裝步兵以及山地營士兵近身肉搏,而猛獅公國的武裝步兵則對從我身邊不斷涌出的哥頓武裝步兵不知所措,在他們自己構築的擋板工事與哥頓軍團之間慌亂地不知道應該打哪邊,而衝出去的哥頓軍團士兵輕易地將他們的陣列切割開來……勝負其實也在雙方士兵的一念之間……
當衝殺聲退去,戰場再次陷入沉寂時,夕陽之下,只剩下哥頓的戰旗在腥風中翻飛。其它不屬於哥頓的旗幟……都在我的腳下,猛獅公國與雙首蛇公國的旗幟,以及另外四面軍旗。
“大人……”旦茨摟着自己那個被鮮血染得通透的頭盔來到我的面前。“清點完了,我們損失了三百五十多個人。”
“傷兵?”
“是的……”旦茨點了點頭。“一起算進去了。至於敵軍,沒有俘虜,雙首蛇公國的軍隊被我們全部都被我們消滅,猛獅公國的武裝步兵,我們估算是跑了一百多個,另外……沒有抓到貴族,他們在我們剛衝出來的時候就騎馬跑了。”
閉目嘆了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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