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總是出現在寂寞的人身邊。
透過窗櫺,冷冷的傾撒在青衣男子的身上,他握着手中的白色綢緞,那是他在書架上的一本《錦記》發現的,綢緞就夾在書冊的後邊,白色的綢緞已經變得有些發黃,上面的縐痕不難看出已經有了一段年月,上面清秀的字跡深深的滲入每個縫隙。
“勿過重農,切忌抑商。”
“選賢舉能,科舉選才。”
“一國多制,尊重民風。”
“區域自制,穩定民心。”
“……”
他的腦海裡突然涌現出了那抹清淡的身影,微風把她紫色的衣裙吹得翻滾,青絲慵懶的飄揚着,她眯着眼睛如剛睡醒的小貓,聲音卻溫和清亮,如雪山上叮咚而下的小溪流,流進了煩躁的心裡,嘴裡唸唸有詞,“勿過重農,切忌抑商……”
綢緞沒有署名,但是他就是知道是她,就像她讓人揹着自己放在自己書桌上的方案,他總能一眼就看出。
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啊?
蕭逸風喃喃道,空氣彷彿也是憂傷的,冷寂的月光中飄散着小小的漂浮物,好像在發光似的。
你現在過得好嗎?
他嘆了口氣,聲音突然又變得冷漠:“進來。”
小朱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無聲無息的走到蕭逸風身後,跪下,“參見皇上,季大師有事稟奏。”
蕭逸風點了下頭,“宣。”
小朱子行了禮,又如倩女幽魂一般的退了出去,關門時候看了眼蕭逸風落寞的背影,他嘆了口氣,自從娘娘走後,皇上再也沒有笑過了。
小朱子走後,季天曼就走了進來,他沒有行禮,只是看了眼蕭逸風,輕聲說道:
“縱馬天涯仗劍遊,誰爲國愁?誰爲天憂?
英雄當世自風流。
霸業江山,千古悠悠!
許得功成同泛舟,何必登樓?何必悲秋?
十年離恨竟白頭。情舊魂斷。殘夢誰收?”
蕭逸風轉過身,意味深長的看着季天曼,卻也不回,說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