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送走恩師,突然覺得人生百年,不過南柯一夢。我還是多寫點快樂的故事比較好。本日更新送上。
“這個,偵探無法完成委託,爲什麼會名聲掃地?”陸五追問。“不是說委託人資料不足,那麼責任和偵探社無關嗎?”
這就是用之前偵探們的話去打臉了,不過孫勤卻表現出難得的涵養,一點也不生氣。
“小兄弟,不是我自誇,我在美國幹這行幾十年了,近年纔回國。”孫勤說道。“我做了幾十年偵探,別的本事也許沒有,但是這雙眼睛看人,會看錯的情況真的不多了。”他的手指着桌子上的照片。“這位女士是那種極不好惹的人。”
面對任健麼,就直接說“我已經盡力了”,面對這個不好惹的女人,就不敢了麼?這算是欺軟怕硬嗎?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孫勤這種坦率的態度,讓陸五對他反感不起來。
“如果是最初就不接受,那也許還能行。但是現在把這委託拒絕掉,或者承認失敗找不到那條狗,按照我的直覺,這位女士九成九會把丟狗的事情遷怒到我頭上來。如果她真的如她所說,把那條狗當兒子來看的話……那她對我的仇恨,估計就是殺子之仇的檔次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她雖然說找不到那條狗,但是轉頭來爲難我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別說我估計她只用一個電話,就能讓我吃不了兜着走。”
“……”陸五還在沉吟。處於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他現在覺得離孫勤這種人越遠越好。x的,這傢伙直覺太敏銳了啊!任健什麼,編造一個吉普賽占卜者的瞎話騙騙也許還行(任健本來就比較信這個),但是這一位估計眼睛裡是揉不進半點沙子的。
“爲什麼你會覺得我能找到?”
“我說過,我這雙眼睛,看人很準。舉個例子來說,昨天你的那個女朋友……應該叫琥珀吧。雖然只是見了一面,但我就有一種直覺,她不是普通人。”
“誰都看得出來,她是混血兒。”陸五故意不動聲色的問。
“不是血統,而是……說句實話,如果不是她正常的和我說話,我簡直以爲她是仿真娃娃了。她身上完全沒有活人的氣息。”說這句話的時候,孫勤的眼睛緊盯着陸五。
“哈……什麼叫活人的氣息……莫非她是死人?”
“當然不是,我說的只是我的一種感覺。一種……直覺。就像我本能的就覺得,小兄弟你能幫我解決這個大麻煩一樣。”這一次輪到孫勤說話了。
“好吧,如果我找到那條狗,有什麼好處?”
“如果你找到了,那麼這份委託金自然全部給你。除此之外,我還聘你爲偵探社的副社長。甚至以後所有找東西的委託都可給你接手——只要你願意。不止如此,我還算欠你一個大人情。以後有什麼事情,偵探社可以幫忙的,我絕不會推辭。”
……
深夜裡,一個身影慢慢繞過拐角,走到前方建築物的大門前。
此時此刻,建築物上方的“洗浴中心”四個大字已經黯淡無光。在以後可預見的未來也不會再亮起。原本這個時候正是它營業的**,但是現在這裡已經沒人敢來了。
警察的封條貼在洗浴中心的大門前——因爲這裡發生了一起相當嚴重的刑事案件。
這是一個年輕男人,上身穿着一件很常見的淡褐色外套,下身牛仔褲,腳蹬旅遊鞋,手上拿着一把大槍。
可千萬別誤會,他手裡拿的是那種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來的塑料玩具槍,五彩的,上面還有燈光閃爍的那一種。這個年紀不是玩玩具槍的年紀,這東西應該是買個某個晚輩的吧。
夜已經深了,此時街道上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當然,就算現在出現一個警察,他也不會懷疑這個過路人。因爲這個年輕人皮膚白皙,五官無可挑剔,還有種教養得很好的斯文氣,一看就知道屬於那種家庭出身很不錯的類型。
沒有警察執勤……他看了看四周,很容易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其實這很正常,警察已經在這裡呆了足夠長的時間,整個現場的調查取證工作早已經結束,留守這裡毫無意義。
年輕人走了一小段路,然後突然停下來,舉起了手中的玩具槍,對準高處的攝像頭,然後扣動了扳機。
一顆黑色的子彈從玩具槍槍口飛出,打中了攝像頭的鏡頭。子彈在撞擊中變成了一團膠一樣的物質,把攝像頭給遮得嚴嚴實實。
很好,這下子就不會有什麼記錄了。
年輕人收起玩具槍,小跑着朝着黑沉沉的洗浴中心跑去。他沒有走大門,而是來到邊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他後退幾步,藉助助跑上跳,抓住一段排水管。利用牆上一個空調架,他再次借力,一下子翻身來到二樓的一個窗口上。這裡,窗口的鐵柵欄已經爛了一個角,讓他能夠在上面硬掰開一個足夠自己鑽進去的洞。
幾秒鐘後,他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洗浴中心的裡面了。
年輕人從腰裡摸出自己的手機,然後撥了一個電話。
“哈,我進來了,南叔。比我想的簡單很多嘛。”他在電話裡說道。
“別得意,小子。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你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
“我懂啦,懂啦……東南亞那邊怎麼樣?”
“我都說了,追捕你的風聲還很緊,j,你得在中國這邊至少要呆半年……甚至更長久才行。所以說你太嫩了,如果是你的父親,肯定不會……”
“哎呀哎呀,南叔,你還沒老呢,怎麼就開始天天嘮叨啦。”
“少廢話,先把正事辦好吧。”
“也罷。”年輕人將手機塞回兜裡,從另外一個兜裡摸出一個非常小巧,但是打開後光線很強的手電筒。“讓我看看中國大陸同行的水平吧。說起來,這裡真的只死了7個人嗎?這濃重的血腥味……怎麼讓我感覺,起碼死了十幾個人呢?”
他花了一點時間,首先把整個槍戰現場都略微觀察了一圈。此時所有的屍體都已經運走,但是一些警察留下的痕跡都還在。
“果然……是從這條路過來的……”他來到了一樓的一個角落裡。“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的……咦,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呢?難道會魔法?”
不過下一秒鐘,他就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我腦子在瞎想些什麼呀!那位同行……暫時叫他艾克斯吧。我就是那個艾克斯。我首先裝扮成賭客混進來,然後找個機會,藏到這裡,耐心等待合適的時機到來。爲什麼我不趁整個賭場都是客人的時候,來一次渾水摸魚式的襲擊呢?就算失敗,我也能夾雜在人羣中逃離開。”
他轉身環顧四周,想象着四周前方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
“這是因爲我有很大的自信。我相信我一定能輕易擊敗獵物,所以人多對我沒有任何幫助,相反是我的阻礙。因爲一旦開戰,我的獵物就有機會混在人羣中逃走,就算是我,面對那種混亂的局面也沒什麼好辦法。”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向前。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不相干的人走光,這棟房子裡只剩下我的獵物,還有他的最親信的手下。這些人其實也算是目標。於是在短時間的養精蓄銳之後,我遇到了第一個敵人。”
他停在一個拐角路口,地上有警察畫出來的屍體痕跡,空氣中也有着濃重的血腥味。
“這一位應該是偶然路過。這次遭遇出乎意料之外。嗯,也許我一個反應不及,也許根本就是有意爲之,總之我讓他發出警報。我輕而易舉的一槍就殺了他,繼續向前……”
他來到一條長長的走廊之上。這裡四周的牆上能夠清楚的看到子彈的痕跡。從各種痕跡能夠判斷出,這裡發生了一場槍戰,幾個人在這裡利用拐角爲掩護,想要靠着這條沒有遮蔽的走廊擋住那個長驅直入的殺手。
“我來到這裡了……但是敵人已經有了準備。三個人,或許更多……在這條走廊盡頭拿槍試圖阻擋我。嘖嘖……這個可真不好辦。這樣的地形,哪怕對面拿槍是一幫外行人也很難對付。本來應該用手榴彈、閃光彈或者乾脆用強大的火力來突破才行……但是很可惜,這些東西我都沒有,我只有一把手槍……”
他想象着當時戰鬥的場景。
“……但是我沒有被擋住。我的自信是有原因的,因爲哪怕是這種位置,我也能夠一槍一個……敵人的子彈沒打中……不,不是他們沒打中,而是他們根本沒開槍的機會。他們每次露出頭就捱了我的子彈,換句話說,他們是在中了我的子彈之後才扣動扳機的。子彈的衝擊力直接讓他們的動作失去平衡,他們開的槍就完全沒有任何準頭可言。所以我表面上是在槍林彈雨中向前,但是實際上,我知道我很安全,他們根本連命中我的可能性都沒有。”
他停了下來,觀察者走廊兩壁子彈留下的痕跡。那槍法臭得簡直可以直接丟垃圾堆。
“三個敵人同時冒出頭向我開槍,但是我能夠在他們任何一個扣動扳機之前,先一步命中他們!而且,當時我並沒有停下來,而是邊走邊開槍……”
“這算什麼?至少是瞬間開三槍,而且槍槍命中的超準確槍法……還是對面那三個都是廢物,彼此配合的很糟糕,以至於讓我一隻一隻的打地鼠?”
他的心開始狂跳起來。當然,最大的可能是對面三個人配合非常糟糕,但是如果不是這種可能,那麼意味着……
“……對方三個人同時從走廊盡頭的的兩個拐角探出身,我必須在對方舉槍到扣動扳機之前的一瞬間開三槍,而且每一槍都得準確的命中對方要害……x的,有這種能力,我早該去奧運會得金牌了!不,我就可以改行去當超級英雄……”
“亦或者,我某個小花招?這血腥味的濃度……不,要說這裡只死了三個人……我是不信的,這裡起碼死掉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