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師父,你年輕時候也跟迪克牛仔一樣喜歡留長髮?“
老道說道:”年輕嘛,都有二逼的時候,比如你現在不也是二逼麼。總之,那時候我剛離婚,然後就去當道士了。可在那之前,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麼?“
”歌星,藝術家?“我看着老道留的長髮,覺得八成是這類職業。
老道笑着搖了搖頭。
“嗯——自由職業者,文藝青年。“我說道。
“也不是。“老道說道。
“乞丐。“我說道。
老道啐道:”你才乞丐。“
”那我猜不出了。“我攤手道:”那是什麼啊。“
”鬼蜮組織的人。“老道淡定地說道。
”臥槽!!“我頓時更爲吃驚了,盯着他問道:”師父你是認真的?“
老道說道:”當然。以前我雖然有老婆,不過也是從小研究道法。我加入鬼蜮組織,純粹是好奇,想看看這組織是什麼東西。因爲他們練習一些禁忌之術,所以我挺好奇。那些東西,正道人士不敢修煉。“
“師父,你居然是鬼蜮組織的人!!“我嘖嘖說道。
老道笑道:”那都是過去了。後來我離婚,然後就進了道觀。“
“師父,你在鬼蜮組織都幹過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沒幹什麼,當小兵。”老道笑道:“壓根沒人知道有我這麼一號人。”
“不對啊師父,如果你是鬼蜮組織的人,那說明這組織由來已久啊。”我說道。
“嗯,最起碼幾十年前就存在了。二十三十年前吧。”老道說道。
“臥槽,存在這麼久,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我皺眉道。
“其實也不一定是幹壞事。鬼蜮組織的行動都是暗地裡進行,”老道說道:“然而,他們表面上還是做生意的。畢竟要有啓動資金。”
“都有什麼生意?肯定也不是什麼好生意。”我說道。
“嗯,這倒是。”老道說道:“反正時間長了,我覺得這組織不怎麼地,就退出了。”
“師父,你這樣退出,人家不會追殺你?”我問道:“鬼蜮組織那麼多秘密,會不會有人不想你說出去,而追殺你?”
“確實有過。起初我也以爲自己逃走了沒人知道,反正我也不是什麼知名大人物。然而沒想到,鬼蜮組織對每個加入的人都有一個詳細的備案。瞧見我不見了,就直接找到了我出家的道觀。結果我只當了兩年的正經道士,就被人找到了。”老道說到這裡,臉上難得地
浮現出一絲難過的神色:“可憐了我當時的師父,爲了救我被鬼蜮組織的人殺了,道觀也被燒了。那之後,我就開始到處流浪。”
我聽着老道說以前的故事,突然恍然道:“師父,你變成現在這麼邋遢的樣子,是想逃脫鬼蜮組織的追殺?”
“起初是這樣想的。”老道笑道:“然而後來就習慣了。如果不穿得邋遢,我反而不習慣,所以就一直這樣嘍。”
我聞言唏噓不已。老道果然是個有故事的人。然而這個故事卻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老道說道:“但是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要告訴你我的過去這麼簡單。”
“額,那師父你是要告訴我什麼?”我問道。
老道說道:“我說過,鬼蜮組織的人專門研究邪術,我在裡面也見識了不少。我知道鬼蜮組織有一種秘術,能夠追溯別人的過去。”
“追溯過去?”我驚訝地問道:“就像是閆家的夢境透析術?”
“不一樣。”老道說道:“夢境透析術只能看出某些發生過的片段等等,總之它的查探範圍很小,而且不一定成功。但是鬼蜮組織的邪術,可以查到某個人最深的秘密。然而這種邪術很是麻煩,首先要滿足三個條件。第一,在一個至陰之地,凶煞所在。第二,必須在中元節晚上十一點十一分,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第三,必須你跟要查的人有比較深的聯繫。第四,用這種邪術十分耗費元氣,因爲是窺探天機的行爲,不小心可能會折壽好幾年,甚至有血光之災。因此,極少人用。”
“那師父,你告訴我這個的意思是?”我問道。
老道盯着我,認真說道:“你我都明白,閆至陽現在的情況捉摸不定。惡魄對他的影響有多大,我們都不清楚。如果說惡魄沒有影響,那當年就不會有人將它封印在封靈契裡。如果說有影響,現在我們是看不出來。這也不好說什麼。如果想確定閆至陽到底是善是惡,那麼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最恰當。”
“鬼月,中元節快到了,藍村舊址也是凶煞之地。”我驚訝地說道:“確實很符合。師父是想我查查閆至陽的某些秘密?”
老道搖頭道:“不不,那你萬一出事就得不償失了。你道法根基尚淺。我想試試看。”
“別!師父,你不是說要折壽麼,還有血光之災,別用了。”我皺眉道:“逆天而行的行爲總沒有什麼好結果!”
老道剛要說話,我們聽到隔壁好像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打架聲。細聽之下,好像是聲音並非隔壁,而是門外斜對面的走廊傳來的
。
聽了一陣子,貌似是老闆特別愛養花,在辦公室裡擺的滿滿的幾盆花。今天輪到一個打雜的小哥給他打掃屋子,出門的時候看到幾盆雛菊不錯,就搬了一盆放到走廊窗戶上當裝飾了。
老闆很喜歡他的花,花盆被人搬走了,心中很怒,正找隨便給他搬走花盆的人,衝着門外仨服務生在吼:“快說,你們誰抱了我的菊花!誰【爆】了我的菊花!!”
我聽了樂得不行。
老道聽了一陣子,說道:“算了,這件事先不說了,這地方隔音不怎麼樣。”
我說道:“師父,我不同意。我想閆至陽的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老道笑道:“我也就是說說,你以爲我真能爲查這事兒賠上我幾年的命啊。”
門外的吵鬧聲漸漸安靜了下來。
我跟老道也聊了一會兒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閆至陽來找我們,說要一起去梧村。
比起藍村來說,梧村的位置並沒有那麼偏,正在出騰衝的一條馬路附近。
這邊的馬路挺特別,居然是大塊的石頭鋪就的。十分平坦。
這小村子只有幾十戶人家,而出事的老頭老太太住得離其他的住戶很遠,孤零零地立在馬路附近。
然而雖然說這邊是一條寬敞的馬路,經過的車馬行人卻很少。畢竟是個小地方。
由於倆老人的房子靠近馬路,爲了方便行人,也爲了賺點家用,這戶人家好像就在馬路旁邊建造了一座小茶棚。
我猜測,這地方有行人常常路過,或者村民打工的什麼的收工回家,就在這裡落落腳,抽一袋旱菸,或喝一碗老人家沏的茶水,然後再上路,或者回家。
然而現在倆老人去世,茶棚也空空如也。
但是桌子上依然擺放着粗瓷茶具,旁邊架着的爐竈上依然放着一隻水壺。昨天這地方彷彿還有人落腳,而今天已經物是人非人去樓空了。
再看旁邊的房子,被拉了警戒線,但院子門開着,聽裡頭傳來一陣說話聲。
我往裡一看,瞧見裡面有幾個村民模樣的人正在客廳裡。
看來,這些人是弔唁的,院子裡放着零星的花圈,還有紙人紙馬。
老人沒親戚,那這應該是村民們帶來的了。
閆至陽往裡看了看,對我們說道:“現在這裡有那麼多人,咱們也不方便調查。”
“那就晚上來?”我琢磨着農村人都比較信神神鬼鬼,外加這個月是鬼月,估計沒人敢晚上在這兒逗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