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凍了一晚上,我連打了幾個噴嚏,隨即在墳地附近跑了一圈。但是回頭一看,閆至陽跟厲笙歌都超級淡定,彷彿一點兒都不覺得冷似的。
我心想這倆人特麼都能入選香港皇家飛虎隊了尼瑪。
等太陽升起之後,村子裡似乎漸漸有了人聲。
我們仨往村子裡走過去的時候,見不少人家屋裡冒出炊煙,也有起早的人去村口古井打水。
我們仨走進村子裡,見那打水的人是個中年男人。等他提上水桶來,正好擡頭看到我們仨,不禁嚇了一愣,隨即又好奇地打量着我們。
閆至陽上前問道:“大叔,請問這是南塘村麼?”
中年男人看着閆至陽點了點頭:“是啊,你們三位是?眼生啊,我們這來的外人不多。”
“外人不多麼?”閆至陽盯着他問道:“難道從來沒有陌生人進過這裡?”
中年男人笑道:“你看我們這個村子啊,又小又偏僻,也沒什麼風景好看,哪有什麼外人。”
“是嗎。”閆至陽正想問下去,卻見旁邊房屋大門一開,一個女人罵罵咧咧地走出來:“這死鬼,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一身土,大冬天的怎麼洗換被褥!”
說着,我見那女人手中舉着一牀單,在門口抖了抖。
此時,那中年男人笑道:“阿燕,你這一早生什麼氣啊?”
那女人嘆道:“三哥,我說咱們這村子就是不乾淨,鬧鬼一樣。昨天晚上我倆本來睡得好好的,結果第二天一早,我家那男人身上都是土,搞得牀上髒兮兮的。”
這中年男人驚訝地說道:“怎麼這鬼還沒走?沒道理啊。蛇羣都沒了。”
閆至陽聽到這裡,問道:“大叔,這蛇羣還是鬼的,是怎麼回事啊?”
那中年男人嘆道:“說起來這事兒很怪啊。前陣子,我們這村子將近一百戶人家,家家都發生詭異事件。就像我家吧,堂屋裡出現了數條青蛇盤踞,家裡的大米米缸爆炸,煙霧蒸騰,也不知道爲什麼。後來,村子裡的人都說,肯定是自己家裡遭到了詛咒,要請高人來看看。然後呢,我們就聽說這附近的廣元武則天廟裡有得道的僧人,會驅妖降魔。這僧人說我們這村子裡的人,家裡陰氣重,容易有死劫。”
“陰氣重?”閆至陽看了看這村子周圍,失笑道:“大叔,其實我覺得你們這風景不錯,風水也不錯,不像是陰氣重的。”
中年男人嘆道:“以前也一直沒什麼事,就是從去
年夏天開始,好像家裡一直有蛇出現,我們村還有一個女娃,直接變成了蛇娃,一直在地上爬。後來不只是那個女娃,村裡不少孩子都那樣。高僧就告訴我們說,我們這村子是招惹了蛇精。這附近有個蛇精在修煉,我們村子的人煙阻礙了蛇精修煉,就給村子裡的人惹來麻煩了。”
“我靠,白娘子在這兒渡劫呢?”我失笑道。
閆至陽皺眉瞪了我一眼。我立即閉上嘴。
“就是很奇怪啊,所以高僧說,他得在後山那邊做法,也就是村子墳地所在的那個地方。說讓我們三天內關門閉戶,晚上不能出來,否則干擾做法,驅趕不走蛇精,我們村的孩子又得遭殃,可能還會夭折。”大叔嘆道:“就這樣,我們都不敢出門,那三天夜裡,早早就呆在家裡。三天裡一直能聽到高僧做法的鈴聲在響。”
閆至陽失笑道:“三天之後,難道蛇羣沒了,你們村的孩子也正常了?”
大叔嘆道:“是啊,三天之後真的都好了。蛇羣也沒了。但是還是偶爾有怪事。”
“什麼怪事?”我忍不住問道。
“就是村裡總有人說,總覺得自己很累,大半夜好像是出去幹什麼了,身上也沾了泥土,但是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大叔說道:“不過好在除了頭暈一天,累一天之外,倒是也沒什麼別的問題,也就沒人當回事,估計是那蛇精還是不甘心,回頭報復我們。”
我一聽這個,心中好笑。估計他們這都是因爲那倆黑衣人作怪,由於黑衣人那邪術,晚上將人給控制了起來,去墳地製毒。
可問題是,普通農民會製毒?臥槽。
“哎,說起來你們三個是從哪兒來啊?”說着,中年大叔好奇地看着厲笙歌那非少數民族又非漢人的打扮。
“哦,我們是來找人的。”我趁機問道:“大叔,你們村裡有沒有來過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從外地來的?”
中年男人想了想,說道:“哦,前陣子是有一個小孩到了村長家,但是那孩子是村長的侄子,說是以前是城裡長大的,但是家裡沒別的親人了,就送回老家了。唉,孩子也怪可憐的。”
聽了這話,我跟閆至陽頓時眼睛一亮。這娃指不定就是小寒。
於是閆至陽拿出從趙大叔那得來的小寒的照片,遞給中年男人:“您看看是不是這個孩子?”
中年男人將照片接過去一看,訝然道:“這就是村長的侄子啊。雖然我也沒怎麼仔細看過那孩子,不過那小孩穿的,長
的,精神的很,也洋氣。怎麼,你們找他幹什麼?”
閆至陽喜出望外,問道:“村長家在哪兒?大叔麻煩你告訴我們。我們是小寒的親人。”
中年男人疑惑地盯着我們看了半晌,最後才轉身指了指身後:“看到村子中央的那座大房子了麼?那就是村長的家。”
閆至陽謝過中年大叔,立即往村長家走了過去。我跟厲笙歌便也跟在他身後。
等到了村長家,閆至陽立即上前敲門。半晌後,一個矮胖的中年女人出來開了門,上下打量着我們:“大早上的,你們找誰啊?”
“這是村長家麼?”閆至陽問道。
“是啊,你們是?”那女人問道。
我們正說着,厲笙歌突然邁步進去,將那中年女人一把推開,冷冷說道:“不用廢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哎哎,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你怎麼隨便闖進別人家裡啊!!你們是誰啊!!”中年女人立即炸媽了。
中年女人的高嗓門將那村長給喊了出來。我見村長長得獐頭鼠目儀表不凡,個子也跟他老婆差不多,一樣五短身材。
“怎麼回事,你們是誰?”村長瞪眼問道。
厲笙歌冷冷問道:“你們家那個小孩子呢?”
“什麼小孩子,你們給我出去!”說着,那村長抄起一把掃帚就想去打厲笙歌。
厲笙歌哪兒能被他打中,飛起一腳將那村長踹倒在地,隨即附身一把掐住那村長的咽喉,冷冷問道:“我最後問一遍,你們家藏着的小孩子呢?!不說的話,我就掐斷你的喉嚨!”
村長頓時慫了,趕緊指了指屋裡。
厲笙歌對閆至陽使了個眼色。閆至陽跟我立即衝進屋裡。
這房子一共三間大屋子,其中一間屋子上着鎖。閆至陽一腳將那門給踹了下來。
我們倆衝進房間裡,我見一個小小的影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吃驚地看着我們。
“小寒?!”我眼前一亮,果然看到了這個小傢伙。不過看起來這小傢伙精神不錯,好像沒受什麼委屈。
小寒一見我們,立即高興地跳下牀來,跑到閆至陽跟前,一把抱住他的雙腿:“閆叔叔!”
“哎你這小子怎麼不抱我?”我笑道。
“因爲你不帥。”小寒將頭埋到閆至陽的腿上。我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
閆至陽將小寒抱起來,走出屋子。厲笙歌這一鬧,村子裡不少人都圍觀來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