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八一有些懵，完全不明白方緣的這筆賬是着怎麼算出來的。
“方美女，你這不對啊。”
“哪裡不對？”
“你說我真正的對手有八個，去掉剛纔那個華從雲，應該還有七個纔對啊，怎麼來的六個？難道剩下那個讓你給吃了？”
“對，就是讓我給吃了。”
方緣很不客氣的一句話，帶頭向前走。
李八一有些後悔了。
後悔剛纔沒把這姑娘打擊的更厲害一點，結果讓她緩過來勁之後，還是這麼一種帶來巨大壓迫感的架勢。
但是，現在再說這些能有什麼用呢。
算了，不管了，隨她去折騰吧。
兩人玩起來手臂，行走在宴會廳，在經歷了無數個想要湊上來套近乎的大籃板豬腦之後，才終於，走進了宴會廳的內廳。
內廳裡面絕對要比外面安靜許多。
進門之後，就可以看到四張長條沙發，將一張寬大的長木桌子包圍起來，裡面坐滿了人。
迎門的上首位，是一位頭髮有些斑白的胖老頭，都不用方緣做介紹的，李八一就知道這人的身份。
縱橫整個龍山商界十幾年的凱爺。
以前的時候，李八一隻是在電視上，或者是距離很遠的地方，才能看到這位凱爺。
今天距離拉近，他總算是可以看清楚凱爺的真是面目了。
安西教練。
沒錯，就好像灌籃高手裡面，那個胖的渾身都是肉，上面腦袋，下面胸膛，下巴代替了脖子的大胖紙。
老頭長得倒還算和善，只是作派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左擁右抱着兩個妖豔的女子，單手端着酒杯，也不知道剛纔和身邊的人都聊了些什麼，正在開心的哈哈大笑。
李八一實在是看不慣這種奸商，別怪他不懂得尊老愛幼，實在是那傢伙爲老不尊啊。
目光漸漸偏移，看向別處。
坐在凱爺左手邊的人，李八一併不認識，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應該也是個大老闆級別的人物，否則也沒資格坐在那。
目光繼續轉動，就能看到他很熟悉的龍嬌。
呵呵，真不知道龍嬌怎麼能有機會坐在這種地方。
再想繼續往後看的時候，李八一突然就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壓迫感，猛的轉回頭去，就發現那個凱爺停止了笑聲，帶着一種特殊的目光上下打量他。
但是很快，老頭子的目光挪動開，放在了李八一的身後。
也不知道是趕巧，還是故意的，李八一他們剛走進來，那位華從雲華老闆就緊緊跟上來，走進了內廳。
“哈哈哈，華老闆，我們在這已經等你很久了。來，坐我這裡。”
凱爺大笑着，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按理說，今天這場宴會打出去的名義，是凱爺的六十六大壽，他就是絕對的主人，身爲主人，在看到客人來的時候，最起碼也要起身客氣一下的纔對。
可凱爺面對華從雲，確實動也沒動，把倨傲的姿態做到了極致。
真不愧是臉趙雅的面子都不給的人啊，面對華從雲的時候也是這般不客氣。
還好，華從雲的涵養非常足，根本不在意凱爺的傲氣，只是微微一笑：“謝謝凱爺的款待了。”
說着話，華從雲邁步向前走，坐在了老頭子的右手邊。
正是所有人相互點頭打招呼的時候，方緣悄悄湊到李八一的耳邊低聲說道：“你什麼都不用管，也不用說，就和我一起坐在旁邊聽着，他們不會趕我們走的。”
李八一點點頭，就這麼被方緣帶動着，想另外一側走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來到了酒吧的客人，完全不管卡座裡的那些傢伙，都是何方神聖，他們單純找個櫃檯位置，坐下來喝酒而已。
其實，李八一和方緣他們兩個人，絕對不是第一個跑到內廳裡來的計劃外人物。
之前，其他人來到這裡之後，只要看到這內廳裡坐着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物，都會表現得非常拘謹，客客氣氣鞠個躬，大聲招呼，趕緊閃人。
沒辦法，雖然都是做生意的大老闆，可大老闆和大老闆之間，也區分出來個三六九等。
這內廳的等級，絕對不是一般人夠資格待下去的。
可像方緣和李八一這樣的，一句話都不說，坐下來就裝模作樣喝酒的，還真是頭一份。
氣氛有些尷尬。
當然最尷尬的人，莫過於那位華從雲，華老闆。
剛纔被李八一當衆擺了一道之後，華從雲緊接着就跑去花滿天那邊，去詢問李八一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什麼能讓花總那麼看重。
結果花滿天就一句話回道：“你不用管他是誰，你只需要知道，在這場拍賣會期間，無論那個叫李八一的傢伙做什麼，你都無條件支持就行了。”
華從雲很迷茫，但還是按照花總的要求照辦。
這不是剛纔看見李八一往內廳走，他就緊趕慢趕第追了上來。
在這位華老闆看來，李八一都能降服了花總，那這整個宴會廳裡也就沒有人比他的身份更高了。
以此來推算，進入內廳之後，李八一最起碼也應該是坐在主賓的位置。
然而，事實卻是所有人都把他華從雲讓到了主賓的位置上坐下，而沒有人對李八一表現出任何關心的樣子。
反觀那傢伙本人，也是裝成了個路人甲的模樣，去旁邊的櫃檯那裡做了下來。
這是什麼節奏？
難道這傢伙平常時候很低調，喜歡扮豬吃老虎？
可爲什麼在外面的時候，那麼高調的當衆給了他華從雲一個小小的難堪？
華老闆感覺到了整個世界對他滿滿的惡意，心潮起伏不定。
他的情緒不穩定，其實別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其他的不說，單單是坐在龍嬌下手位置的某個方正臉男人，就給了李八一一種不怎麼太好的感受。
那個中年大叔，竟然扭頭過來，使勁朝他、不對，是使勁朝他身邊的方緣死盯着看個不停。
這是個什麼情況？
好歹都是有身份的人呢，你一個有錢大老闆死盯着一個小姑娘看，算是幾個意思。
果然，天底下的商人，沒有幾個是好鳥。
李八一心裡這麼想着，故意挪動身子，想擋在方緣的前面。
結果，方緣微微一笑，低聲說道：“別緊張，那是我爹，方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