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主人?傳送門那一邊的情況你也不清楚吧?她們過去會不會很危險?”康斯妮呆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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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芸稍作沉思,揮動手指居然真的讓魔法陣的投影映射出一片宛若地宮,墓室,明顯不是學校的景象:
“果然,這封印本體雖然位於不同的次元,但其四維座標還是定義在步甘徑中學的範圍之內的。如果不是這樣,它也斷沒有道理可以收束學校範圍內的所有靈魂,以及與這天然大陣關聯了。
還差一個祭品,我找個機會把你送過去收拾了那個二把刀,然後就應該問題不大了。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我需要放棄這【貫通法域】魔法陣親自進去走一趟而已。
真發展到那個地步的話,我會先把法陣毀掉,防止真有使徒的人黃雀在後。現在封印的位置已經徹底暴露,那傳送門由另一邊的力量穩固着。所以即便我在學校裡使用強力的魔法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就是了。”
傳送門的另一面,甄輝齊,田白莎和二把刀正十分詫異地看着兩個女生跟在他們後面走出。
這是一間宛如地宮墓室一般陰森昏暗的正八面體石室。
如果覺得難以理解的話,可以想象兩個底座相對的金字塔連在一起,然後整個反轉,把其中一個金字塔的側面三角形當做地面放在地上,另一頭尖端斜指向半空所構成的奇怪幾何構造。
此刻五人都站在邊長不過十餘米的水平等邊三角形地面上,而傳送門的開口則位於與地面共享一條邊的等邊三角形牆壁上。正對面沿着地板向上傾斜的三角形牆壁上則十分詭異地浮現出一幅畫。
這畫可不是敦煌壁畫那種塗料,而像是用毛筆沾墨汁直接像在宣紙上作畫那樣直接畫在石壁上的。可真要這麼做倒也不是完全沒法留下痕跡,但是考慮到石室存在時代之久遠,石壁上會出現水墨畫無疑是一件無比詭異的事情。
字面意義上的,這還真就是一副水墨畫。近山濃抹遠樹輕描,墨色分出不同的灰度層次,從筆法到景物的固定形象,甚至連墨水滲透宣紙的暈染色彩都被石壁惟妙惟肖地體現出來。
畫的主體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石階,像是從畫的邊緣開始向遠處下行而去。比例光線視角全部栩栩如生,讓人覺得好像只需一步就可以真的跨進去一樣。
而伴隨着下行石階由近及遠向三角形尖端頂部而去,四周那些越來越小的形象所描繪的則是一些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水墨畫中的景色。
首先是一篇枯樹與幽影構築的森森鬼境,再向前是一片擁有古希臘風格建築的詭異的花園,一扇大門,一個看起來要比其它鬼影要龐大很多的三頭妖怪,一條河,一片不知道爲什麼讓人看上去總覺得可以從中收穫一切的田地。
最遠的地方是一個歌劇院裡那樣的舞臺,但考慮到周圍席位的擺放則讓人覺得更像是法庭的樣子。至於更遠的,就細小到看不清楚了。
風景且不說,畫面上所有人工建築的痕跡全部是古希臘風格,這就是這幅畫古怪的地方。一幅很可能來自上古時期的水墨畫,用大庸的傳統畫法畫滿了古希臘風格的景物……
甄輝齊他們進來時可是踏在厚厚的灰塵石粉之上,留下了清晰的足跡。所以如果說有什麼比他們更先進來過設下此局也很難說通。
畢竟就算對方掩蓋痕跡讓甄輝齊他們無從分辨,也總不太可能瞞過【貫通法域】大陣那明察秋毫的觀測。
能看到這副壁畫,是因爲地板兩段和天花板兩端,也即是金字塔底座的那個正方形截面的四角,有三個角此刻正燃燒着銀白色的火焰。
那種顏色就和先前在音樂教室襲擊他們的鬼物們無異,但火焰卻是如有實質。如果仔細觀察,還可以分別從中看到和二把刀一起進來遊戲的三位已故應選者痛苦嚎叫的面容身影。
唯有地面上的一腳此刻只有一團灰濛濛的霧氣,像是填好燃料的火炬放在那裡一樣誘惑着看到的任何人去把它點燃。
那畫雖然清晰地印在牆上,但是甄輝齊卻無法集中精力看清上面遠處細小的細節。因爲只要將注意力稍微集中在畫面上,就會有一陣噁心欲吐的強烈眩暈感襲來。
對於剛剛纔經歷過技工班教室那【傘情】的幾人來說,此刻自然第一時間意識到這幅畫又是一個悖影現象了。
甄輝齊此時的狀態可不是一把裡面下雨的傘型符號,而是有胳膊有腿五官俱全的人。他們的肉身確實存在其中,也就說明了這個空間無疑是存在於三維世界的。
且按照曲芸的分析,這個位置顯然是與步甘徑中學的上古天然大陣有着緊密關聯的,或者可以說就是那玩意的核心所在。所以它不是深埋在地下不可勘探的地脈深處,就是並行存在於與步甘徑中學聯通的異次元三維空間中。
事實上,雖然無法確定這個空間具體在哪裡,但是自打音樂教室鋼琴蓋內的傳送門被激活,身處教學樓頂的曲芸就可以藉助【貫通法域】魔法陣像觀察教學樓內每個角落一樣清晰地觀察這間密室的每個角落。
而直到此時她才發現,最最詭異的是這個正八面體形的石室除了傳送門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出入口。
【貫通法域】的監視類似於在3D遊戲中輸入作弊碼後那種可以上天入地透視進每個地方無死角觀察的測試員視角,遠比辯音成像的觀察力更加靠譜。但是就是憑着這樣的視角,曲芸愣是無法確認這密室的外面究竟是什麼。
將視角移出密室,剩下的就只有無聲的死寂和無盡的黑暗。不瞭解物理結構,也就無從構築模型施放魔法,因此她完全無從判斷那裡究竟是地下深處的泥土岩層還是真正無垠的虛空,亦或是什麼在哲學角度上不被否決的空間。
“抱歉,擅自跟了進來。是小曖她實在擔心你,忍不住一定要跟來看看。”幹了危險的事情,桂欣香有點心虛,立馬就把閨蜜賣了出來。
薛可曖倒是無心爭辯,只是安靜地走到甄輝齊身後。比起桂欣香感興趣的什麼學校裡面隱藏的超自然隱秘,她更關心一些實際的東西。
比如說,眼前這個朝夕相處了一年又悄無聲息消失掉;熟悉又陌生;明明手握着超自然的強大力量卻常年忍受着一些人渣的欺辱;看似不靠譜卻在真正的危險降臨時無比可靠的男孩一身假象背後的真實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