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個冒失的女警察折騰的有些無語的秋晨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是被對方朝前面拉了過去,一路飛奔,速度一刻也不敢停下來。
“你還抓過通緝犯?”張文悅對於這個消息顯然感到很是驚訝,這個小太妹此時早就沒有了先前那倉皇不安的表情,和之前對比,現在的張文悅已經是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了。而且她現在的這副模樣,標準十足的小太妹。
一身大膽暴露的打扮,一臉的煙燻妝,以及那雙手抱在胸前的動作和雙腿微微彎曲扭着身體的站姿,再帶着張文悅那臉上的蠻橫和傲嬌,無疑,小太妹的派頭,盡現無疑。
“碰巧。”寧曉飛點了點頭,他說的是實話沒錯。的確是湊巧,那一次純粹是爲了幫秋晨的一個忙而已,沒別的目的。結果沒有想到還抓了一個所謂的通緝犯,這一點倒是真的讓他事後也有點感嘆這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碰巧麼?”張文悅挑了挑眉毛,她微微一笑道:“我一直以爲你只會打架鬧事犯罪的,沒有想到你原來還會抓罪犯,這倒是真的讓我開了眼界啊。寧曉飛,你說我應該怎麼評價你呢?”
“你想怎麼評價?”看着眼前的張文悅已經重新恢復了以前的派頭,寧曉飛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覺得無奈了。畢竟對方再怎麼說也自己大哥的妹妹,也就是說,與公與私都得對張文悅好一點,儘管對方的脾氣的確很難伺候。
不過這一點寧曉飛也明白,他知道張文初兄妹倆和自己其實相差無幾,都是孤兒,從小一個孤苦伶仃的長大,所以才造就了張文初那種孤僻但是在不經意之間卻又流露出來的男人霸氣。
在逆境之中每個人的選擇都是不同的,有些人選擇逆流而上,自立自強,從而在逆境之中成長,站在一個屬於自己的頂峰上面,以俯視的目光來看着那一羣正朝着他爬上來的人們。
另一種人,則是在逆境之中果斷的選擇了退縮的人,這些選擇了退縮的人,最終全部以失敗的結局而收場,無疑,那一類人,永遠都只能社會新陳代謝的犧牲品,只是一個產生化學反應之中可要可不要的元素。
張文初是前者,這一點寧曉飛懂,所以他才心甘情願的爲張文初做事,即使到現在,這其中已經不僅僅只是那一點救命的恩情了,更多的是他崇拜張文初,崇敬張文初,這一點就像是趙無成崇拜自己一樣,熱情一成不變。
“怎麼說呢?”張文悅那動聽的聲音一下子將寧曉飛從那萬千的思緒中拉醒了過來,寧曉飛下意識的轉過頭看着這個身上有着張文初影子的女孩,疑惑的問了句:“什麼怎麼說?”
“就是我感覺你是一個挺複雜的人。”張文悅摸着自己那精緻的鼻樑,挑着好看的眉頭思索道:“我本來是覺得你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人,比如我一開始見到的時候以爲你就是一個靠着還算華麗的外表裝酷來吸引小女生的那種奶油小生,可是聽了你跟我哥的談話之後,我發現我對你又有了一個新的改觀。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應該是一個很冷血只會顧自己的人。”
頓了頓,張文悅左右環顧了一眼,發現沒有人注意着他們這邊,她這才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不過在酒店裡面你做的那一切,卻又是讓我對你產生改觀了,因爲那時候你沒有拋棄我,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說句實話,寧曉飛,本格格到現在都還有點小感動呢。”說到最後,張文悅衝着寧曉飛嘻嘻一笑,這個有着娃娃臉本身魅力指數就很高的女孩頓時隱約的散發出了她那標準尤物的風采。
“你不用感動。”寧曉飛神情淡漠的搖了搖頭,神色平靜:“說到底,這其中全部都只是初哥的原因,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嘛。”張文悅嘻嘻一笑,那張娃娃臉上滿是開心的神情。
就在寧曉飛和張文悅兩人之間的氣氛漸漸朝着好的一方面走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吸引了寧曉飛兩人的注意力,兩人下意識的轉過頭朝着腳步聲的來源看去,結果他們看到了寒着臉正朝着他們走來的秋晨。
“怎麼樣了秋晨美女,現在趕緊帶我們去審訊室吧。”似乎只要看到秋晨心情不好張文悅就會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的心情舒暢起來,她衝着秋晨嘻嘻一笑,那對水靈的眸子中滿是得意的神情。
“你們可以走了。”秋晨冷哼了一聲,語氣極其的不滿。他很直接的無視掉了張文悅的冷嘲熱諷,徑直的把冰冷的目光移向了寧曉飛。
“什麼?”寧曉飛和張文悅聽到了秋晨這話皆是一愣,他們沒有想到秋晨居然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這不禁讓兩人都有些愣住了。
“我說你們快點給我滾!”秋晨下一秒就爆發了,這個漂亮的女警察瞬間就勃然大怒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寧曉飛和張文悅兩人,她幾乎是用着咆哮的語氣吼出來的:“給我滾!”
寧曉飛和張文悅再次愣住了,然而就在兩人的目光無意識的掃向了秋晨的身後,當注意到了一個剛剛從辦公室裡面走出來的人時,寧曉飛兩人頓時就恍然了。
從辦公室走出來的那個人,是阿力。
“你沒事吧?”寧曉飛和張文悅兩人跟着阿力一起剛剛走出警察局,後者轉過頭看了一眼寧曉飛,語氣在平淡之中有了起伏。他對於寧曉飛不像是其他人那般冷血。
這個世界上對於他阿力來說能夠保持語氣不是那種冷漠的就只有三個人。一個是寧曉飛,另外兩個則是張文初兄妹了。
“沒事。”寧曉飛搖了搖頭,他稍微看了一眼站在阿力後面一個帶着眼鏡夾着公文包一副誠惶誠恐的男人一眼,這個男人的穿着很紳士,看上去就是一個標準的有知識有文化的學術派。
“阿力叔叔,你怎麼不問我有沒有事呢?”似乎張文悅一生下來就是跟寧曉飛成爲對頭的,兩個人彷彿是冤家一般,在恢復了小太妹派頭之後的張文悅此時故意做出了一副不滿的樣子,氣哼哼的看着阿力道。
“你看樣子就沒事。”阿力的神色平靜,淡淡的掃了張文悅一眼,然後轉過頭把目光看向了那個學術派打扮的男人:“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葉律師。”
“哦,沒事,沒事。”葉律師一聽阿力跟自己說話,頓時整個人一下子從走神變得無比集中注意力,他有些受寵若驚的連連搖頭笑道:“哪裡,這是我的工作,再說能夠爲初哥辦事這是我的榮幸。”
阿力點了點頭,不再去理會那邊那會心裡思緒萬千的葉律師,反而是轉過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寧曉飛和張文悅:“你們兩個打算去哪?回去還是?”
“這麼早回去做什麼?”張文悅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那款百達翡麗的手錶,指針才指向了夜晚九點,頓時張文悅就搶在了寧曉飛之前開口道:“我每天這個時候還是在玩的,走吧,寧曉飛,跟着本格格去玩吧。你下午已經答應了我的,做我的打手。”
“難道剛纔的那些還不算已經做了嗎?”寧曉飛一挑眉頭,語氣有些不滿了。要知道剛纔爲了幫張文悅逃開那裡,他今天可是選擇了孤注一擲,完全是實打實的拼命。這一切,都只是爲了張文悅。如果說當時酒店裡面只有他寧曉飛一個人的話,那麼他早就殺出一條路順利的離開了,何必會落到最後還要鋌而走險的去跳樓。
所以說當現在聽到張文悅的這些話的時候,寧曉飛心裡那顆平靜的心,卻是多了幾分凜然。
彷彿是感覺到了寧曉飛的情緒有了變化,張文悅一怔,隨即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不是,那個今天晚上這不還沒過完嗎?先前你也答應的好好的,說了要陪我過完這個晚上的。”
聽到張文悅的這話,寧曉飛那皺着的眉頭越發的深了不少。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阿力卻是在他之前開口了,“小悅,剛纔的那頓教訓你還沒有吃夠嗎?現在你到哪可能都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沒有我們的保護的話。”
張文悅冷哼了一聲不滿道:“怕什麼,我哥不是有叫人保護我嗎?再說了,寧曉飛也挺厲害的呀,我相信他能夠保護我。”
“我對你的保護,只在今天。”寧曉飛冷冷的回了一句,搖搖頭不再說話。
“那麼好。”阿力點點頭,神色不變的看着張文悅:“既然你還想要去玩,那我也不管你,畢竟我不是初哥。我知道你想去夜總會酒吧這些地方鬧,那麼好,我現在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也許是聽到阿力頭一次話這麼多,張文悅的臉上出現了驚訝和好奇的神色。
“你只能去初哥名下的那些地盤玩,其他的地方,特別是那些敵對的地方,一概不準。”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阿力的語氣多了一分堅決。話音剛落,阿力又補充了一句道:“我順便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想要反對,那麼好,你哪都不能去了。”
“爲什麼?”對於阿力,張文悅明顯是有些害怕的,至少現在這個小太妹一點也沒有拿出她在寧曉飛面前的那種格格脾氣,那種蠻橫傲嬌在阿力面前全部都消失的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