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典這時終於忍不住盯着李凌道:“李村長,聽說你們村子挖出了什麼鹽井,可有此事?”趙寶聽了這話也回過些神來看李凌怎麼回答,李凌心道果然來了,李凌就笑道:“正是,本來我計劃過明後天就讓亦雪妹子去西康城官府向趙大人報備的,今天趙大人來了就免了我亦雪妹子再跑一趟。”李凌看過那麼多書也當過幾天朝廷的官,自然也知道這大夏和中國古代王朝一般對鹽茶鐵統一管制的,而鹽的管制自然比鐵還要嚴格,大夏的鹽已經掌握露天鹽礦煮鹽法和曬海鹽法,因爲既然知道了曬海鹽法,這鹽礦煮鹽自然也就會了,他們技術本就是相通的。只是可都沒見過這樣挖井燒水產鹽的,對於這鹽井既然傳開了也封鎖不了,於是李凌也想了些對策就直接大膽承認,對方既然開口問了多半已經先來查探了自己的虛實,看來自己這玉門村以後還是得建一個門才行,不然什麼人能進村子亂逛偷看總是不好,也是之前沒有造好水渠,之前就算封了玉門山兩端的路,別人想進來也容易翻個山繞進來就是了,但是現在開了水渠那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對於鹽井錢典沒想到李凌居然大膽承認,對於說讓千亦雪去找趙寶報備?錢典自然不信,不過趙寶一聽就覺得這是多好的事啊。
錢典緊接着惡狠狠得道:“李村長,你可知朝廷規定,沒有官引是不能售賣鹽的,銷售私鹽是犯法要坐牢的!”趙寶聽到這裡適當的擺出官威配合。李凌似乎很糾結的樣子最後下定了覺醒一般,又瞧了瞧左右附近沒其他人後才故意低聲道:“趙大人,錢老闆,我這挖的這小鹽井,一天才產二十桶水,一桶水不到一兩鹽,勉強得兩斤鹽,但是我村子現在已有三千多人,我老婆家的黑風寨也有三千多人,我們六千多人都還不夠自己吃,那還有多餘的鹽去售賣啊。而且我想這鹽井和普通井實際一樣,我想在其他地方也能挖出來。因爲這一口鹽井本就是我當初計劃挖了五十多口水井中的其中一口,只是出的水味沒對是鹹水,我就燒乾試試結果就成了鹽。”李凌直接說自己不賣鹽,還把方法說了出來,頓時錢典腦袋裡就壞了,這李凌的意思是到處都可能挖出鹽來,這要是李凌把這辦法傳了出去,到處都有了鹽井那自己這個鹽商還能賺錢嗎?不過隨即錢典就想到了自己到時候也找人去挖一口?而同樣趙寶聽了也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那自己到時候組織人也挖!
李凌把這不是秘密的秘密告訴了兩人後,錢典和趙寶都默契的隻字不提鹽井之事,三人就像許久沒見的好友一般的談天說地,而趙寶又把目光轉向來回走動的千亦雪,李凌瞧在眼裡也不說破。
這時老陸也來說材料都準備好了,李凌就笑道:“趙大人,錢老闆,你們稍後,我去給兩位做幾道魚菜來好下酒!”趙寶和老陸都道李凌這人真是個幹活的命,這山裡的魚有什麼吃頭?山裡不是應該吃野味嗎?不過此時他們也不好明面上說也笑道:“村長有勞了!”而李凌就到廚房把廚師都叫上道:“以後我們玉門村吃魚的時候很多,我做幾道魚菜,你們也可學學!”幾個廚師都心道做魚還有多少講究?不就是做魚嗎?而隨後李凌的一番操作立馬讓他們閉上了嘴,李凌做了三道魚菜,一個清蒸魚,一個水煮魚片,一個灌湯魚!李凌分出一份用籃子裝好對一個丫頭道:“提去給你們師孃一起吃!”李凌當然會給秦雪開小竈,十三妹頓時笑着點頭提着走了,而李凌也就對幾個廚子交代道:“你們今晚就先做這三道菜給鄉親們吃,還有幾道魚菜以後有空再教你們!你們也可以自己摸索!”幾個廚子立馬稱是!
很快李凌安排好了酒席,李凌邀請趙寶和錢典和一衆衙兵入席,又讓千亦雪和陸有帶了幾個兄弟來陪酒,衆人一見李凌做的這魚居然以前從沒吃過,這魚比城裡酒樓的魚還要好吃,頓時衆人讚不絕口開始大吃大喝起來,在李凌有意動員敬酒下,很快趙寶和錢典就喝的暈乎乎。這時李凌就藉口上下廁所讓陸有繼續陪酒,李凌拐出來就見到千亦雪和有些惱怒的侯成,李凌此時臉上已沒了絲毫醉意,侯成對李凌安排千亦雪一起陪酒有些不滿,因爲侯成是官府掛了號的通緝犯剛也不便出現在衙兵眼前,要不是李凌在場侯成都想衝進去直接砍了那趙寶。李凌就對千亦雪道:“你不要去前面露面了,呆會我就說你去西康了!你去休息吧!”千亦雪看了看李凌又看了看侯成,侯成見李凌讓千亦雪不再去陪酒似乎鬆了口氣就給千亦雪示意,千亦雪瞧了就道了聲嗯走了,而李凌瞧着卻裝着沒看見。
李凌見千亦雪走開了才解釋道:“我河邊回來,已看見那姓趙的圍着千亦雪身邊了!後來那錢典還威逼我說鹽井的事,我就告訴他們這鹽井就是挖出來的,他們之後就再也不提鹽井之事,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回去就準備自己挖鹽井呢!”侯成聽了明白過來對李凌不滿的意見去了大半,但是侯成還是道:“但也不能讓千亦雪給那姓趙的敬酒!”李凌道:“你有綠林裡的對頭嗎?或者是有哪個窮兇極惡的?”侯成不解還是答道:“安川縣梅冠山有一夥人,去年沒給我雙刀幫面子搶了我們一批貨還傷了我們一個兄弟!”李凌就道:“那就他了,我想你帶幾個人今晚就送那姓趙的和錢的上路,呆會我去說千亦雪剛去西康縣了,那姓趙的必然想追去,他們都喝得差不多了,你們就去找個地方埋伏假稱梅冠山的人把那趙寶和錢典殺了,還有那個店小二,就是那小二來我們玉門村偷看了鹽井。記得把在趙寶身上取些物件錢財然後去梅冠山那讓他們搶進去。”侯成才明白李凌這是早打定了主意要殺了對方纔如此好說話,侯成雖然覺得那趙寶死不足惜但是卻沒想到李凌早打算殺了他們,侯成頓時心中凜然,只是侯成在想這主意怎麼很熟悉的感覺,隨即侯成就想起當初自己的雙刀幫不就是中了那八王子的這嫁禍之計!李凌瞧了侯成明白過來的神色就道:“對,這就是當初那八王子對你們用的嫁禍之計。但是計是好計,只是看對敵人還是對自己!我們玉門村剛起步,還經不起官府折騰。”侯成明白了後眼色一厲道:“大哥,我知道,我這就帶兄弟去辦!”
李凌回到酒席又喝了兩杯,趙寶就見千亦雪怎麼還未回席,醉醺醺的趙寶就忍不住問道:“李大哥,亦雪妹子呢,怎麼還沒回來?”李凌也醉醺醺的故作恍然狀小聲在趙寶耳邊道:“哦,剛纔雪妹子說收到什麼西康縣小藍的邀請,坐車去小藍那裡了!”趙寶一聽當即差點跳起來,小藍?趙寶想到小藍卻是又想到自己那堂兄!難道自己堂兄和千亦雪有關係?這種想法一出來就越發覺得可能,小藍和千亦雪有聯繫,他們之間自然很可能有聯繫,自己已經輸了一次,難道這次又要輸一次在那堂兄手裡?頓時趙寶覺得酒菜就不香了,趙寶當即就要走,李凌故意勸道:“賢弟,天就要黑了,要不明日再回?”趙寶哪裡聽得進去執意要走?然後李凌又對衙兵們好言道:“各位兄弟,天色暗了可要扶好我的賢弟啊!”趙寶道:“大哥,放心呢,月光看得清!在這西康地面我閉着眼睛都找的到!”李凌和趙寶錢典三人在那大路口搖搖擺擺的互相攙扶稱兄道弟,只讓不知道內情的還真以爲三人是很要好的生死兄弟呢!李凌看着趙寶一行走遠後頓時臉色沒有了絲毫醉意,李凌想了一下就在衆人眼中轉身回去秦雪那裡了,李凌心想如果這點事侯成都搞不定,那就是自己看錯了人。
李凌當然沒有看錯人,即便一年前的侯成都能辦成此事。當趙寶一行趁着夜色趕到西康城外一片樹林旁的時候,侯成帶着四個手下蒙面跳了出來喊道:“打劫,識相的,留下買路財!”趙寶一瞧居然有賊人打劫自己頭上頓時大喝道:“哪來的蟊賊!也不擦亮你們的狗眼!本官是誰!”這些個衙兵喝了酒,又見對方纔五個人頓時都哈哈大笑,一個衙兵更是上前道:“這是我們西康縣的縣衛官老爺趙大人!你們這些蟊賊還不快快跪下求饒,不然就會抓了你們去蹲大牢!”侯成喝道:“老子還是官老爺呢!”當即一棍打去,那衙兵那裡擋得住,侯成這一棍當即打破了衙兵的頭,就見衙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個同夥似乎這時纔看清衙兵的服飾道:“遭了,冠二哥,好像真是個衙門的人!你把他打死了!”侯成就道:“那你還喊出我名字!暴露了,那就不能放走了活口,不然咱們兄弟都得完!”當即侯成和幾個手下都殺了過來,趙寶頓時酒醒了大半拔刀應戰,但是哪裡是侯成對手,候成兩合就打折了趙寶的腿,然後殺進衙兵羣中,這羣衙兵都是阿諛奉承之輩沒什麼本事,又見趙寶兩合就被打折了腿都嚇破了膽,頓時被侯成一夥幾下都打殺了,而趙寶最後更是被惱怒的侯成用棍打得四肢盡斷而死,錢典見趙寶和衙兵死了一地跪哭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只是隨行的商人,我這有銀票!求大爺饒過小的性命!”侯成知道就是這錢典引的那趙寶來的玉門村那會饒過他,侯成道:“哼!晚了!”侯成隨即一棍子也將錢典打死,侯成一夥人按照強盜的習慣收刮錢財,然後侯成故意道:“嗯!數一下多少個,可不要漏走了活口!”“冠老大,十二個正好,一個胖子和一個狗縣衛,一隊衙狗子十個!一個不少!”“冠二哥威武,兩下就把那狗官打趴了,只是現在殺狗官,我們這次還去搶不搶那玉門村?梅大哥帶着大部分兄弟就在後面呢!”“不去了,這奸商這裡有兩千兩銀票呢,先回去避避,等過了風頭我們再去搶那玉門村!”這自然是侯成等人故意將那店小二算成衙兵,實際這晚上也確實難分清,所以也是侯成故意將一個滾到草叢裡的衙兵做活口放了。然後侯成一夥在那嚇得不敢出聲倖存的衙兵目光中往北而去!等侯成走遠後良久後倖存的衙兵纔敢悄悄的爬起來往西康城奔去!
而第二天上午安川縣梅冠山下道口出現一個暴發戶樣子的人帶着兩個僕人走着,山上的盜匪哨兵正觀察着呢,眼看那暴發戶肥羊就要走進梅冠山範圍,就聽其中一個僕人指着把匪哨的位置喊道:“那裡有強盜!有強盜!快跑!”頓時就見那暴發戶幾人大呼一聲轉身就跑,然後落下一個包袱!那匪哨一瞧還以爲自己暴露了呢,見對方跑遠了又掉了一個包袱自然就得看一看,那匪哨打開包袱一看有一把好刀上面有一個“寶”字,另外還有些銀票字據!當即這匪哨想把東西私自收了,但是剛對方跑時喊的那樣大聲,早驚動了其他強盜,其他強盜一來就看見匪哨手裡的包袱自然就歸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