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趁着夜色濃,東宮錦摸到了寒玉城,一股陰寒入骨,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真是一個奇怪的地界,那邊還只是秋季,這邊恐怕已然到了冬季。
悄無聲息的來到敵軍軍營,本是一國之人,如今兵戎相對,東宮錦恨透了這種爭權奪勢,上位者從未想過民衆之苦。這幾日看民不聊生,東宮錦只想快點結束這場叛亂,可偏偏叛軍狡猾的如狐狸一般,總是想盡辦法與東宮錦周旋,每每打不過就跑,讓東宮錦打的很憋屈。叛軍一直利用對這一片地理熟悉來與東宮錦作戰,只鬧的東宮錦全身不是滋味,如果叛軍跑了你追尋而去,只怕多的是機關迎面痛擊,如果不去追,三番五次又咽不下這口氣。思慮再三,東宮錦要拜訪他們的大本營,放把火什麼的不在話下。
不知不覺東宮錦摸到了主帳,聽見裡面隱隱有聲,豎起了耳朵,只聽得,“大王,不如自立爲帝,打到都城,好好跟絕辰算算這些年的賬。”
“啪。”清脆的一聲,“本王說了多少次,本王叛亂不是爲了帝位,本王就是爲討個說法,本王就算打到都城,也是要問問絕辰可曾悔過當年。”
東宮錦愈發迷惑起來,這皇族和王族到底出了什麼事,竟讓駢力王記恨如斯,東宮錦想了想,駢力王是皇上的四哥,二十年前被派到南荒之地,要是有什麼不滿爲何二十年後才爆發?肯定有什麼原因觸動了駢力王走上這條不歸路,既然又打到都城的想法,恐怕駢力王早有準備,但是到如今也沒見駢力王直接正面交鋒,一直就是帶着他們兜圈圈。
天矇矇亮,東宮錦就回來了,在主帳中的硬牀上躺下,這一次倒是收穫不少,不過東宮錦沒有放火什麼的,他可不想駢力王知道自己到訪。隱隱總覺得,這次叛亂是一場預謀,二十年前,風絕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郡主,將軍還沒有醒,你不可以進去。”
“讓開。”黑色的皮鞭一甩,噼裡啪啦的聲音。
東宮錦還沒有躺下一會,帳門外就吵吵鬧鬧一片,從帳中走了出來,果然是刁蠻郡主,東宮錦揉了揉眉心,走上前去。
侍衛看見東宮錦,趕忙低下頭,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
將軍。”
絕蓮看到東宮錦,立馬就開懷的笑了,一把撲到東宮錦身旁,拉着東宮錦的衣袖,開心的說道,“你說今天要帶我去狩獵。”撒嬌着使勁的晃動東宮錦的衣袖。
東宮錦不着痕跡的向後退了一些,將衣袖從絕蓮手裡拯救出來,“郡主請自重。”絕氏一直人丁不興,此次來到邊疆,偶然竟讓東宮錦找到了一個流落民間的郡主,已經百里加急派人稟告皇上了。
只是這個郡主倒是嬌蠻的很,這幾日沒少折騰東宮錦,東宮錦要不依,她就會又吵又鬧,哭着喊着要回家,爲了安撫這個郡主,東宮錦沒少費腦子。
“今日我要徵兵出戰,沒有時間陪郡主,還是他日吧!”東宮錦一直避免和絕蓮單獨相處,總覺得絕蓮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這郡主身份的真假還沒有得到驗證,別是敵軍的細作,那東宮錦要是與她單獨相處豈不是羊入虎口。
“你已經說了很多次他日呢?”絕蓮臉上滿滿都是不爽。
“來人帶郡主下去。”東宮錦對着侍衛們使了一個眼色。
“大膽,你們誰敢碰我。”絕蓮的小皮鞭又舞了起來。
雖說絕蓮流落民間,卻也是被好心的邊陲富商收養,一直都是當做寶貝來寵,造就瞭如今目中無人的個xing。自從知道郡主身份高貴後,更是變本加厲,對誰都沒什麼好臉色,要是東宮錦不好好陪着她,就常常來鬧。
“郡主請自重,王族可不該是郡主這樣。”東宮錦的好脾氣早就被她磨完。
“你一個將軍算什麼,你難道還要比郡主我還大,你一再違抗本郡主的意願,還三番五次的呵斥我,將軍也不該是你這樣,哼!”絕蓮小皮鞭一甩,照着東宮錦的臉甩來,東宮錦不躲不避,一張俊臉瞬間瞬間劃出一道血痕。
絕蓮嚇得丟掉了皮鞭,她以爲東宮錦會躲的,以東宮錦的身手不可能的,她有些恍惚的說,“我不是,我不是,不是我。”有些混亂的語言。
東宮錦臉色一冷,看也不看絕蓮說道,“郡主既然鬧夠了,就請安歇着,本將還有事,來人,帶郡主下去。”
這一次被嚇呆的絕蓮顯得乖多了,就
這樣被從後面趕來的侍女扶着下去了。東宮錦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頗有男人的豪邁,轉身回到帳中。
見無人,從腰間拔出雪亮的寶劍,從劍身中看了看自己的臉,一看,毀容了,氣的不行,還記得絕汐最喜歡這張臉了,這下子竟然多了一條血痕,要是留疤的話,他跟絕蓮沒完。
發泄完心中的不滿,稍微處理了一下傷痕,東宮錦傲然的走了出來,拿去大將軍的大氣,一張還不成熟的臉,此刻看來卻也男人多了,要是讓絕汐看到肯定又要驚呼,她家的東宮錦又帥氣了幾分,還多了一絲成熟男人的性感。
“風絕國的二郎們,與本將一起蕩平叛軍。”隨着東宮錦的一聲怒吼,一場戰爭拉開了帷幕。
這一次東宮錦將兵力分散開來,早就把叛軍圍的水泄不通,他要甕中捉鱉,可惜棋差一步,硬是讓叛軍鑽了一個空子,殺出了重圍,好不容易纔將叛軍圍住,這下子再想讓叛軍整個出動,恐怕極難了。
回到軍營,東宮錦氣的只想砸東西,獸類的情緒暴露了起來,他讓侍衛看好帳外,誰也別放進來,一個人在帳內發泄着情緒。
遠在都城的絕汐只覺得心裡有點發悶,似乎也感應到東宮錦低沉的情緒,放下了筷子,胡逸跋不解的看了看絕汐,不知道好好的,絕汐是怎麼呢?
“總覺得邊疆的事沒那麼簡單,四叔,不該是那樣的人?”
“汐兒。”胡逸跋夾了一筷頭的菜放到絕汐的碗中,“汐兒與四王爺似乎在五歲那年見過一面,何以這麼肯定他不是那樣的人?”
絕汐看了看碗裡的菜,幽幽的說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主要是有點擔心東宮了,不知道他在邊疆可適應?”
“汐兒,恐怕多慮了,東宮可是獸王,什麼樣的地方沒有呆過,邊疆就算再艱苦,對東宮來說也算不上什麼。”胡逸跋柔聲寬慰着,心裡卻一緊,果然東宮錦在絕汐的心中是特殊的存在,就連用膳的時候,還會想起,明明吃醋了,卻還要裝着滿不在乎的樣子,胡逸跋不竟搖頭,對於絕汐他只能妥協。
“你這是什麼邏輯?”絕汐站起了身,示意宮女們可以將飯菜撤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