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錦看到隨後而來的胡逸跋,一臉憤恨,彷彿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不是絕汐在場,他非得撲過去,咬斷胡逸跋的脖子。
胡逸跋帶着得勝的笑從東宮錦身邊昂首挺胸的踏入屋中,不小心踏到了門檻上,差點沒滑到,尷尬的直了直身子,一臉的傲慢。
赫靈卻一臉崇拜的跟在絕汐的後面,“絕姐姐,果然是傷人於無形,剛剛看見絕姐姐也沒怎麼出手,胡逸跋就血氣翻涌,現在都還滿臉通紅,好崇拜哦”。
看着狐臭在搗藥,絕汐頗有興致的歪着頭,眼裡透着好奇的神色。狐臭偶爾也會擡起頭,看看絕汐,笑意中帶着莫名的意味。
胡逸跋和東宮錦被赫靈拉到一旁,“師父搗藥,不要打擾。”
胡逸跋指了指絕汐,“公主在哪,我就在哪。”
赫靈趕忙拉住胡逸跋,“師父說他這叫量體裁衣,絕姐姐是患者,師父要看着她搗藥。”
胡逸跋作爲大夫,可從未聽過這說法,也不顧赫靈的阻擾,非要走到絕汐身旁。
“你敢再走前,我就不配藥了。”狐臭威脅的將搗藥棒一扔。
絕汐幽幽的轉過身,眉毛一挑,“胡御醫,這是要與鬼醫討教嗎?”
胡逸跋笑着搖了搖頭,“我散散步,你們繼續。”
等到胡逸跋轉過頭時,東宮錦早就被赫靈拉走了,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去幹嘛,胡逸跋徑直的走到貴妃榻上,優哉遊哉的躺了上去。
絕汐見胡逸跋躺在貴妃榻露出那滿足的表情,她也想躺一躺,狐臭見絕汐要走,趕忙開口阻止,“等一會,你這病還沒瞧好了。”
“什麼病?”絕汐笑的有些陰森可怖。
狐臭想起胡逸跋的囑咐,看了一眼在貴妃榻上有些忐忑不安的胡逸跋,狐臭立馬就改口了,“你在冰牀上睡了一段時間,我看你眉目有些鬱氣未除,恐怕是冰牀上的寒氣入體,我給你配幾劑藥方,好生調養。”
“哦。”絕汐顯然不信的一挑眉,“既然在冰牀上睡會留下後遺症,
你爲何當初要把我放到冰牀上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冰牀可是聖物,對身體有極好的療養作用。”
“那又怎麼會寒氣入體。”
“這不是你醒來太晚,睡的太久,反作用了唄!”
“你是鬼醫,難道還掌握不好時間嗎?”
狐臭尷尬的咳嗽了幾聲,胡逸跋早已悄悄走來,將絕汐擁入懷中,“汐兒,都是我的錯,是我算錯了時間,還偏要一意孤行,害得你寒氣入體,你乖乖讓鬼醫看好病情,讓鬼醫爲藥拔出那些寒氣。”貼在耳邊的聲音,宛如情人間的低語。
“可是我不喜歡吃藥。”絕汐扭捏的在胡逸跋懷中不安分的動着。
胡逸跋身上遠比看上去要結實多了,絕汐手上不老實的撫過胡逸跋的腹部,微微的腹肌,手感極好。胡逸跋只覺得腹部一團火升騰,他從未想過絕汐竟是一個調情高手,絕汐這一次醒來變的他都快不認識了。一直沉默安靜甚至有點愚笨弱智的絕汐,突然變回了八歲那場意外前的機靈霸道。八歲那年,因爲自己的疏忽,讓絕汐撞了腦袋,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搶救回來,可是人卻癡傻了。每每想起絕汐八歲前,那麼靈動,那麼有抱負,胡逸跋心中就一陣刺痛,他該怎麼護她周全。猶記得,那時候的絕汐就口出狂言,要娶三千男寵,填滿皇上空蕩的後宮,小小的年紀,常常要自己侍寢暖牀,想到這胡逸跋嘴角高高揚起,眼裡滿滿的寵溺,手不自覺的摸了摸絕汐的頭。
絕汐的手指不斷在胡逸跋的身上攀爬,來到胡逸跋的胸前,在胸口處輕柔的畫着圈圈,一圈、兩圈、三圈。手上一用力,推開了胡逸跋,笑的一臉無害,“你擋着我臉了,這樣鬼醫怎麼給我看病。”
狐臭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咳嗽了幾聲,“我是老人家了,看不得這樣的畫面,你們年輕人啊!”
銀鈴般的聲音響起,絕汐捂着嘴,“鬼醫,你看上去也不過二十,老人家,未免也太信口雌黃了。”
胡逸跋也勾起脣角,笑着譏諷狐臭,“別看他這張臉蛋
,年輕人的樣子,其實都七老八十了,對不對,狐臭。”
“臭小子,也不懂尊老愛幼,知道我是八十多歲的老人,還敢直接喊我的名字,這宮裡的禮儀,胡御醫怕是半分也沒學着。”
搗藥聲,聲聲入耳,絕汐慵懶的躺在貴妃榻,胡逸跋正一臉諂媚的爲她剝着葡萄,絕汐舒服的眯着眼,享受美男的特別服務。
胡逸跋見一縷汁水從絕汐的嘴角淌下,他用左手的食指在絕汐的脣下輕輕一劃,拭去了那抹褐紅,微微張開嘴,將那滴汁水送入了嘴中。
絕汐魅惑的笑着,“原來,胡御醫喜歡,加工過的葡萄汁,味道如何?”
“好極了。”胡逸跋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電力十足。
可是那邊搗藥的狐臭都快吐了,一邊認命的搗藥,一邊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
一口咬住胡逸跋遞過來的葡萄,舌觸到他的手,牙輕輕一壓,不放它離去,舌上輕輕勾畫着手指的弧度,鳳目含情,胡逸跋彎下了身子,想要吻上那嬌嫩的脣。
絕汐嬌笑着,張開了嘴,身體朝後退了退,對着胡逸跋眨了眨眼,眼裡滿是捉弄的神情。狐臭再也看不下去了,憤慨的帶着搗藥的傢伙,不再多看他們一眼,他去外面搗藥還不成,屋裡的氣壓太低,太低,都快不能呼吸了。
狐臭吸了吸鼻子,他纔不要告訴他們,絕汐該死的和秦楠長的是有多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不過秦楠長相偏向靈動一些,絕汐長的更魅惑一些,某種程度來說絕汐比秦楠的五官更精緻一點。
“她不是秦楠。”狐臭小聲的說着。
當年秦楠的誓言還在耳,“狐君,若有來世,定不負相思意。狐君,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活的很長很長,你要耐心等待,我,終究會重生。像我這樣輪迴的吸血狂人,只怕下輩子還會生在秦氏。”那般悠長的聲音,敲擊着狐臭的耳膜,明明她就在眼前,他爲了她活了那麼久,他爲了她保持自己的容貌,是那般痛苦而骯髒的活着,卻咫尺天涯,相見不能相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