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乾脆嫁給他
就在這氣氛很尷尬的時刻,二當家站了出來,打破了沉默,朝王初一抱拳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少俠進寨,定當他孃的有好酒好菜招待。”
方潔似乎也就思緒中回過神來,瞪着眼睛對王初一哼了一聲,從地上撿起兩把大斧,也不顧衆人,獨自向寨子走了回去。
“還是個孩子啊”,王初一嘴角露出微笑,同樣對二當家抱拳說道:“那就多謝啦。”
進了寨子,王初一發現裡面就像是個普通的村落一般,茅草屋子,養雞養鴨,還有幾個孩童大膽的跑過來看他,眼神裡透着好奇。隨即一行人來到了一處比之其它稍大些的院落,其餘人就都散去了,只剩下他,方潔,二當家,還有一個長臉的漢子。
擡頭一瞧,這院門上還有一塊木頭做的牌匾,上刻三個大字,“仁義堂”。二當家察覺到了王初一的眼神,像是自嘲一般苦笑了一下,對王初一說:“這是我們平日裡商討議事的地方,少俠若是不嫌棄,那就請吧。”,說罷,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還沒等王初一有所反應,方潔就率先進了院子,“愛進不進,不就是個來蹭飯的土包子嘛。”,渾然沒有之前被輕而易舉打落了兵器的覺悟。王初一也沒有在意,只是笑了笑,跟着走了進去,接着便是二當家和那個長臉漢子。
四人坐罷,酒菜倒是上的很快,王初一也不怕他們在裡面做些手腳,沒瞧見那個“寨主”一口酒一口菜,吃的起勁的樣子嗎,完全不似一個少女。
“還未介紹,在下李元,是這凌雲寨的二當家,少俠年紀輕輕,就他孃的有如此身手,我敬少俠一杯。”,隨即李元端起酒杯一口乾下,又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凌雲寨大當家的,叫做方潔。而這位是我的弟弟,李彰。”
“誰讓你把我的名字告訴這土包子的!”,方潔停下手上的動作,嘴上泛着油光,瞪了李元一眼。李元脖子一縮,訕然一笑。
“在下王初一,咱們也別那麼客套了,再不吃飯,怕是按照你們大當家的那個速度,我們就只能啃些骨頭,聞聞酒香了,要不邊吃邊聊?還有,你也別一口一個“他孃的”,聽着怪不舒服。”,言罷,王初一也自顧自吃了起來。
李元一連吃了兩回癟,也不多廢話了,說到:“好,好,我們他...我們邊吃邊聊。”
酒足飯飽,王初一好奇的事情基本也瞭解的差不多了。李元是這個村子原來村長的長子,這裡本來過着如平溪村一般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夥名爲“黑鼠寨”的勢力打破了這種平靜。領頭的是一個叫做蔣達的人,臉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形似黑鼠。
這個“黑鼠寨”開始也就是個二十來人的勢力,那蔣達倒是不知什麼來歷,有些本領。這個村子原本也有二十來個壯丁,根本不懼他們。可敵不過黑鼠寨長期的騷擾,今天這家孩子被擄走了,明天那家牛被宰了。
於是老村長提出了“納貢”,每個月向他們交納定量的糧食,錢財,只求安穩,黑鼠寨如若不肯,那便同他們拼了。蔣達也不願意和他們魚死網破,便同意了。誰知,這黑鼠寨的勢力一天比一天壯大,短短半年,就有了將近百人的規模,還有十餘匹馬。可笑這“納貢”成了養熟狼崽子的肉。
蔣達便撕破了與老村長的協定,帶人前來劫掠村子,在他眼裡,糧食錢財倒在其次,女人才是他和手下目前真正想要的。
老村長在這次爭鬥中犧牲了,村裡的壯丁也死了十多個。就在危急關頭,方潔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提着兩把大斧,竟衝破了層層阻礙,殺到了蔣達面前。蔣達哪裡是方潔的對手,提起大刀拼鬥了兩下,見勢不妙,便調轉馬頭,飛快的逃走了。手下的人見如此,也紛紛撤退了。
方潔見勢,追擊上去,又砍倒兩個,可其他的是怎麼也追不上了。蔣達這人也是色膽包天,逃回到山寨,腦中想的竟然不是先前的兇險,而是被方潔的美貌所驚豔。他就派人又到了村裡,以全村人的性命相要挾,想要方潔嫁與他。
村民哪裡會願意,剛經歷過一場血腥的屠殺,更何況方潔又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那來人也被方潔一斧砍成了兩段。這“黑鼠”蔣達也不氣餒,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覺得好事多磨,於是每隔一個月就派人來村子裡“勸說”一次。死了,“安家費”白銀五十兩,活着回去,同樣五十兩。
再接連死了三個人之後,就算再怎麼眼熱這錢財,也沒有人願意幹這個差事了,於是蔣達就威逼了一個老頭做這個“使者”,誰知,這老頭居然活着回去了,不是因爲方潔同意了,而是無論是方潔還是村民都不忍心對這樣一個老者下殺手。於是這老頭就成了固定了“使者”,只是沒了賞錢。
就這樣,村子在方潔的帶領下變成了現在這副“畫風”奇特的模樣,設了“仁義堂”,建了防禦工事,方潔自己成了大當家的,而王元自然就成了二當家的。
蔣達也怕自己手段太強硬,逼迫方潔不顧村民的死活,遠走高飛就不好了。於是就和村子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那你就乾脆嫁給那個”黑鼠“蔣達唄,這樣村民不就能過安穩的生活了嗎,何必整天這樣擔驚受怕。”,王初一嘿然一笑,對着方潔說。
方潔一聽,頓時大爲惱火,抄起了手邊的大斧,就要向王初一砍去。李元也露出了驚容,沒想到這看似純良的少年竟然如此壞心腸。倒是那長臉男子,李彰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精芒。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王初一重重一拍桌子喝道:“你們不也試圖劫掠我,與那“黑鼠”蔣達有何區別!"
方潔聽聞,呆立當場,李元也坐在一邊面露苦澀,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