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和第二天從H市回來,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想了想,回家拿着要給爺爺那邊人的禮物,大包小包的裝上了自己扎眼的悍馬,往老宅駛去。
如今這架搶來的悍馬已然是晴和的座駕了,用的那叫一個心安理得,要說以前還有點心虛,搶來的東西還這麼大張旗鼓的在道上晃悠,現在可不一樣了。反正是煞星的車,雖然價值不便宜,車牌號也牛逼哄哄的,但是對他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的事,以他們如今所擁有的,如果在算計這點小東西算計的那麼清楚,豈不是太見外了嘛。何況人家也發話了,告訴她,喜歡就開着,不喜歡再去挑選別的,那叫一個敞亮。
到了老宅後,聽到裡面有些吵鬧的聲音,晴和蹙了蹙眉,老宅一向都是很安靜的,家裡邊人回來也不會這麼亂哄哄的。
谷澈正小心翼翼的把身體往門口挪,好不容易趁人不注意竄了出來,撫着胸口,大喘口氣,還是外邊的空氣好了。
晴和看他那副搞笑的樣子,撲哧笑了出來。谷澈聽到聲音,一愣,見到是晴和後,眼睛瞬間亮了,顛顛的跑過去。
“晴和,你回來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機場接你啊。”
晴和笑了笑:“我又不是找不着家,有什麼可接的。對了,車裡有給你們帶的禮物,自己去拿。”
谷澈一聽還有禮物,興沖沖的鑽到車裡,看到車後座上面放的滿滿的。伸手都給提了出來,把幾個小的遞給晴和,其他的跨在自己身上,大包小包的,把自己弄的跟聖誕樹一樣,左右瞟了瞟,還剩最後一個袋子實在沒地方放了,乾脆直接掛在脖子上。
晴和眼角抽了抽:“你送進去再拿一趟還能累死不成?”
谷澈一副你不懂的神情看她:“禮物就是要這樣所有的東西都拆開,然後找到屬於自己的,纔是種樂趣。”
晴和輕鬆的拎了兩個小包,反正又不是她弄的跟聖誕樹的,無所謂。
一邊走一邊問:“裡面誰來了?那麼吵?”
谷澈隨口答道:“你不會忘了今天是星期幾了吧,自然是咱們那些好親戚了。”
晴和眨眨眼,一拍腦門,居然把這個忘了。這也不怪她,最近一直忙着鬥智鬥勇的,好在最後金盆滿鉢了,還真的把這事給忘的死死的。
谷澈瞥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忘了,你個大忙人,哪還會記得這點小事。要不是看見你,我都準備走了,反正也來了,一起進去吧。”
晴和點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老爺子最看看到的就是掛的跟個聖誕樹的人,花花綠綠的袋子,瞪了他一眼。別以爲他老頭老眼昏花了,沒看到他溜出去了,只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又回來了,還弄成了這模樣。
晴和嬌小的身體被前面的大樹掩蓋的嚴嚴實實的,一直到老爺子跟前,從後面閃身出來老爺子纔看見。再想到自己孫子去而復返,又拿了這麼多東西,眼眸都快要笑出朵花了。算這丫頭有良心,還想着他們,從香港回來還知道給他們帶禮物。禮輕情意重,哪怕是一塊布,也是她心裡有他們的做法。
“哎呦,這不是晴和嘛,這些都是晴和帶回來的東西吧,聽說晴和出去旅遊了,玩的還開心吧。”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一臉笑容,衝晴和說道,語氣熟稔的好似跟晴和多親似的,說完還得意的衝旁邊那些人掃了一眼。
晴和禮貌的笑着點頭:“還好。”把自己腦子裡的臉都搜索了一遍,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人是誰。
女人一見晴和居然還跟她回話,立即驕傲的挺了挺胸膛。
“還帶了這麼多禮物回來,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還好。”
衆人鄙夷的哼了聲,這女人臉還真夠厚的,這谷家的公主分明是沒把她當回事,敷衍的很,她居然還在那沾沾自喜的。
老爺子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這些人真是越來越讓他失望了,把家裡弄的烏煙瘴氣的,難怪孩子們都不願意回來了。
谷澈看了眼神色各異的人,也沒了翻禮物的心思,直接掛着他一身的聖誕樹裝扮上了樓,還不忘把晴和帶上:“晴和,快點上來。”
晴和禮貌到了衝那個一直跟她沒話找話的女人點了點頭,跟爺爺說了聲,這纔跟着上了樓。
到了谷澈的房間,就見他把一身的袋子卸了下來,翻翻找找起來:“晴和,哪份是給我的?”
晴和瞟了眼被他胡亂堆在牀上的東西:“那個黑色盒子的。”
谷澈立刻扒拉那個被壓在底下的黑色盒子,迫不及待的拆開看,眼睛一亮:“是大話公司出產的最新版遊戲機。”他們的工作室最近也在研究這個公司的產品,技術是在世界上都算的上領先的,要是他們能把隨便把一個項目交給他們做,這對他們新公司打響名頭是非常有益的。
晴和看他這興奮的模樣,問道:“不過一個遊戲機,至於這麼激動嗎?”
“你不知道,我們的公司已經開張了,但是一個沒有一點知名度的新公司想要拉到業務是非常難的,如果像大話這種大公司肯把他們的項目,哪怕是再小的項目,給我們,那幫助也是非常大的。”
晴和抿了抿脣,貌似這個大話現在是她的了呢,正因爲這樣,梅建寧纔會給她準備這個遊戲機的,自家公司的東西總是要了解下的吧。把業務交給谷澈他們做當然是沒問題。但是他們剛開公司,如果就讓他們心裡有依附,產生懈怠,失了衝勁,這豈不是害了他們。
“你想什麼呢?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對了,柳芽出院了,你知道嗎?”谷澈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擺擺手,問道。
晴和一愣:“這麼快就出院了?”
“恩,柳芽也不願意成天在醫院呆着,再說了,醫生也說了,柳芽恢復的很好,只要不做什麼劇烈運動,就沒問題,只要定期回去複診就行了。”
谷澈跟林勇都是認識的,自然是知道柳芽的狀況。
“那她現在去上課了吧。”那丫頭之前就把學習當生命看待的,如今經歷了這麼多,還不得更是如此,想要藉此改變命運。
“恩,林勇勸也勸不聽,只好隨她了。對了,我聽林勇說過柳芽的事了,沒想到柳芽居然生活在那樣一個落後貧窮封建的地方,真是不容易。”谷澈感嘆說道,那樣一個看似柔弱,卻自強自立的女生,沒有被那樣的地方所污染,真是難得。
想了想,一臉氣憤:“他們竟然爲了讓柳芽嫁給個死人,殺了她媽媽,隨意草菅人命,這種行爲真是令人髮指。”
晴和點了點頭,算是附和他的話。他們一直以爲柳芽的媽媽是被村裡人殺死的,怕柳芽的事情傳出去。其實她媽媽是無意中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纔會被人殺人滅口的,但是村裡的人也算的上是幫兇了,說他們是兇手也沒錯。
她也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柳芽,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如今那些種植罌粟的人,已經都葬身在罌粟田下了,讓他們知道那麼多,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而且其中還涉及到很多隱秘的事,屬於國家機密,讓他們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兩人聊了一會,就準備出去吃飯,在家裡對着這些人也實在是沒什麼胃口。正好可以帶晴和去看看他們的工作室,讓這個“前輩”,給他們指導指導。對他們來說,晴和可不就是前輩嗎,已經是個身家過億歷史上最小的富婆了。而且沒有依靠任何人,只靠她自己。想想他們如今略顯蕭條的工作室,這就是天才跟普通人的區別啊。
谷澈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或許是因爲晴和從小喝狼奶張大的緣故,讓她腦子的構造跟常人不同?他們用不用也去弄點狼奶喝喝,呃,貌似這種東西想弄都弄不到吧,偷偷瞥了眼晴和,別人弄不到,她家裡可是養了好幾只狼啊。谷澈一拍腦門,對啊,或許就是因爲晴和從小喝的就是傳說中尊貴高傲的雪狼的奶,纔會異於常人的聰明呢。
晴和現在沒工夫注意谷澈的古怪表情,因爲她剛下樓,就被一對夫妻攔住了去路。
男人笑的萬分諂媚,對晴和說道:“晴和,你看大家都是親戚,小孩子不懂事,還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她計較,免得傷了我們親戚情分,你說是吧。今天我就代表我那不成器的女兒,跟你道個歉,還望你多海涵。”這話說的,完全沒把晴和當成一個小孩,如同面對一個高高在上商場前輩一樣。
男人旁邊的女人也是點頭哈腰的模樣:“是啊,晴和,論起輩分我也算的上是你的姑姑,大家怎麼說都是流着一樣血脈的親人,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呢,還希望你不要生我那個沒用的女兒的氣。”
晴和擡頭看向老爺子,老爺子立刻一扭頭,當看不見她的眼神,任由他們折騰。他老了,可沒那麼多精力了,什麼都管。
晴和眼角抽搐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轉頭看着面前的人:“你們這麼這左一句道歉,又一句生氣的,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們是誰,你們這又是爲誰道的歉呢。”
兩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扭頭對視一眼。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晴和的表情,貌似真的不像是在撒謊,故意給他們難看。
男人微微思索下,一副傷心苦惱的模樣說道:“我那不爭氣的女兒叫劉羽心,就是前陣子在李家宴會上沒腦子得罪了你的丫頭。”
晴和挑眉,算是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了。她從來不記仇,因爲有仇都是當場就報了,過後就不會再當回事了,沒想到那個劉羽心的爸媽居然會來給她賠不是。還真是有意思,她把他們好好的女兒送去了精神病院,這兩人居然沒有一點怨恨她的樣子。
晴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你們如今是什麼意思?來爲你們的寶貝女兒求情來了?”
男人立即搖頭,一臉憤慨,似乎爲自己有這麼個不爭氣的女兒很苦惱:“當日的事我們都瞭解清楚了,都是我那個不爭氣女兒的錯,既然做錯了,自然要付出代價,我這做父親的哪還有臉來爲她求情。”
晴和突然疑惑了:“那你們這是?”不求情,態度還這麼低三下四的,也不像找茬的樣,這是幹什麼呢?
男人重重的嘆口氣:“我那個女兒罪有應得,今天來主要就是爲了代替那個不孝子求得你的原諒的。”如今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他家的女兒得罪了谷家公主,平時跟他們常來往的人現在都對他避而不見,怕惹禍上身,他自然是來要這個公主的一句話的,不然再這麼下去,他劉家就要破產了啊。
晴和眯着眼睛,半晌沒有說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後,突然覺得有些悲涼,這就是豪門的悲哀,沒有一點親情。自己的女兒如今在受苦,他們做父母的不不僅不想辦法救她,竟然還要巴結那個害他們女兒至此的人,只顧着他們自己的利益,還真是有些淒涼。
難怪那個劉羽心歪曲成那樣,在這樣奇葩父母的基因和教導下,孩子能長好了,那纔是奇蹟。
晴和沒興趣再跟他們接觸下去:“得罪我的人是劉羽心,我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已經受到了懲罰,只要你們別不識趣的來招惹我,我,我還沒閒到沒事去找你們的麻煩。”
得到了晴和這句話,兩人心底瞬間踏實了,陪着笑臉,連連點頭:“哎,哎,晴和小姐貴人事忘,自然是顧不得我們這些小人物,我們又怎麼會不長眼的去招惹你,您忙您忙。”
晴和暗歎口氣,她還能說什麼呢,這就是權利啊,所以這麼多人趨之若鶩,甚至鋌而走險的想要得到。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因爲她的態度,就能輕易決定別人的命運,既現實,又有些悲哀的現象。
谷澈生長在這樣的家庭,這點彎彎繞繞還是看的出來的,拍了拍晴和的肩膀,習慣就好了。
兩人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就開着晴和的悍馬去谷澈的工作室。一路上谷澈都在有意無意的逗晴和開心,晴和好笑的看他正在那扮鬼臉。她並沒有多難過,這就是現實,她早就知道,只是稍微有些低落而已,如今見他這樣,心底那點烏雲早就散去了,對他們的公司倒是有些期待。
晴和見到這個裝修別緻的二層小樓,還是很喜歡的。地點也不錯,前面那條街就是主街,很好找,又不會像主街那麼吵鬧。附近也都是一些有檔次的店面,西餐廳,咖啡廳,律師事務所,這樣的地方,租金應該不少吧,谷澈這幾人還挺有錢的嘛。
谷澈見晴和這副滿意的神色,驕傲的一揚頭:“怎麼樣?還不錯吧,所有你看到都是我們親自設計的哦,嘿嘿,雖然不太專業,但是開起來還行吧。”
晴和莞爾一笑,毫不吝嗇誇讚道:“哪裡是還行,已經非常不錯了。”沒先到這幾人還真的是用了心思了,不止是玩玩而已。
李向陽正好出來,聽見晴和的話,微微笑道:“能讓咱們全國年紀最小身家過億的小富婆,商場奇才,誇獎,真是榮幸之至啊。”
晴和扭頭,程敬學,孫楠,李向陽三人居然都在這裡,四個幾乎算的上是形影不隨的好朋友齊了,難怪最近谷澈都不常聯繫她了,看來是在忙活他們的公司。
晴和看了眼屋子裡的構造,非常具有現代化年輕人的氣息,只是一個員工都沒有,剛創業初期,都是如此,老闆也是他們,員工也是他們。
孫楠從冰箱裡拿出幾瓶飲料,討好的看着晴和:“晴和,你有沒有什麼生意可以介紹給我們做啊。”
晴和揚眉:“我的梅玉軒是做什麼的,你們不是很清楚,不如你們給我設計雕刻圖案啊?”
這明擺着調侃他們的話,孫楠撇了撇嘴:“雖然你是做玉器生意的,但是梅玉軒那可是大買賣,認識的老闆肯定多的是,人脈還能少了?我們做的是計算機網絡方面的,你看有沒有合適的介紹給我們?”
“你們家裡的人做生意的不有的是,怎麼會想起來找我幫忙?”
李向陽坐在晴和對面:“那可不一樣,我們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實打實的做一番事業,當然不能靠他們了。如果以後我們真的成功了,他們一定會說當初是靠他們的幫助,我們纔有成功的可能,以後還不得用這個理由讓我們乖乖聽家裡人的安排啊。”
親和好笑道“呦呵,還挺有志氣,那找我幫忙就不會被說成是靠別人了?”
谷澈一臉笑容,笑嘻嘻的討好道:“嘿嘿,那當然不一樣了,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沒有實力,我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幫我們說上話,讓我們有機會展示自己的能力,就行了,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會放棄的。”
晴和認真看向谷澈:“你可要想好了,這就是你的理想,你的目標,不論前路多困難你都不會放棄?”谷家的這樣的人家,註定是要受到各方關注的,以谷澈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別人做生意從頭做起,或者只需要勇氣,決心,勇往直前不放棄的衝勁就可以了,但是谷澈要面對的肯定會更多。
谷澈一向無所求單純快樂的臉上,第一次掛滿了鄭重,直視晴和,讓她看看清自己的決心:“這是我第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一定不會放棄。”他從出生起就什麼都不缺,凡是想要的都會有人乖乖的雙手奉上。在家裡,有個開明的父親,賢惠的母親,他從來也沒有什麼大志,能過一天算一天,以後的路即便是父母不給他安排,或許爺爺也會有安排。他們谷家相比其他家庭已經好很多了,但是很多事還是逃脫不了。
但是自從看到晴和那麼小的一個人,每天比他爸爸還忙,小小年紀,做出了那麼高的成績,他一向隨性的心突然動搖了。她能走到現在的地步,這絕對不止是運氣可以解釋的,如果是運氣,她好運的得到了梅玉軒,那麼爲什麼自從梅玉軒到她手後,一躍成爲了響徹國內外的首家玉器行呢,各個是真品,出現贗品,假一賠十。
這樣大膽的承諾,誰敢說,可是她卻敢說,哪怕分店開遍了大江南北,眼紅找茬的人更是多不勝數,但是每一次,都只是爲梅玉軒的品牌做了個更好的廣告而已,得力的依然是梅玉軒。這樣的做事手段,身體頭腦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他們或許比不上她,但是他也不想要一直這麼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了,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想要拼一次,爲自己的人生點亮一次璀璨光華。
晴和看了他半晌,彷彿從他的眼底直至看到了他的內心,看到了那顆跳動坑將有力的心臟。再轉頭看向其他人,三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的決心和毅力已經很明顯了。
晴和嘴角微翹,緩緩點了下頭:“我可以給你們證明自己的機會,但是結果如何,全在你們。”
“耶”四人一個蹦高,互相擊掌,帶有年輕人特有的朝氣,和不怕輸不怕苦不怕累的衝勁。
“謝謝你,晴和。”四人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對晴和說道。
晴和搖了搖頭:“我已經說了,如果你們沒有這個能力,我是不會留情的,商場如戰場,希望你們有這個準備。”
“但是。”晴和轉頭看向李向陽:“你學攝影家裡人都阻止,你出來開公司,你家裡人不反對?”
“我已經跟他們攤牌了,他們已經阻止過我一次了,我也聽過他們的話了。不可能一直如同傀儡一樣,像個任人擺佈的木偶一樣活着。這次我要爲自己而活一次,他們看我這次鐵了心不會反悔,就凍結了我所有的銀行卡,但我仍然沒有妥協。最後,他們只好同意了,說如果三年內,我可以不靠他們,不伸手向他們要一分錢,依然可以活的很好,公司也能成功,他們從此就讓我走自己想走的路,不會在阻攔我。相反,如果我混不去了,開口跟他們要錢,從今以後就必須乖乖聽他們的,按他們給我安排的人生軌跡來走。”
晴和見他沒有半點頹喪,雖然臉頰比之前在他的生日宴會上瘦削了,但是眼睛卻是異常璀璨明亮,不禁也爲這個陽光般的少年找到了人生目標,而高興。
“那你們開公司的錢是哪來的?”李向陽都如此了,其他人的家庭同樣都是從政的,估計狀況也都差不多,如今已經成爲“窮小子”的幾人,哪來的錢弄這麼好的公司。
李向陽突然神秘的眨眨眼,小聲說道:“我們從小到大可是攢了不少私房錢的,他們只知道凍結我們的銀行卡,但是我們幾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時候閒着無聊,就一起開了一個賬戶,是屬於我們共同的財產。經常往裡邊存錢,那時候想的很簡單,說是留着以後長大了,周遊世界的本錢,如今倒是成爲我們創業的啓動資金了。”
晴和眼睛掃了一圈這個二層小樓,豎起了個大拇指:“你們的小金庫還真是夠多的。”都是些沒吃過苦的大少爺,周遊世界的本錢肯定不會少的,並且還得樣樣都是最好的,這筆錢猜都猜到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澈看她這副表情,知道她在想什麼,苦笑着搖頭:“我們的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再沒有生意就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晴和知道這是又在提醒她呢,瞪了她一眼;“最晚明天給你們消息。”
谷澈一張苦瓜臉立刻笑成捲心菜,跟個小狗似的蹭蹭晴和的肩膀:“晴和,還是你對我好,二哥被丟去軍營裡了,現在就只有你能幫我了。”
晴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不會那麼好專程帶她來看他們的公司,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晴和起身:“好了,真是受不了你們這一個兩個的哭窮樣,今天晚飯我請,行了吧。”
幾人無限可憐哀怨的小臉是,婚檢笑靨如花,大喊道:“好耶。”他們可不會客氣的,晴和可是真正的有錢人。就當做他們講義氣,沒有將她的事告訴家裡人的酬勞吧。
吃完飯,晴和回到自己的小窩,這裡是微生月人買給她的,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過來,但是兩人都忙,還真的很少能聚在一起。
晴和剛打開門,就感覺到屋裡的氣息不對,還沒來得及用透視眼看一下呢,一記掃堂腿帶起一陣凜冽大風,就朝着她的臉過來了。晴和快速後退一步,躲過了,只見一角白色閃過,虎虎生威的拳頭又過來了。
谷或許明天是要下雨,今晚的月光極其暗淡,彎彎的一輪掛在天空,漆黑的房間沒有一絲光亮。
晴和眼神再好,在黑暗的沒有一點亮光的地方也排不上用場。只好憑着本能,跟對方對打了起來。
即便是黑夜裡,她的視線看不清楚,但是從小就跟狼羣生活在一起,跟比人要敏銳百倍的動物對練,即便是不用眼睛,只憑感覺,她也如同在陽光下一樣,把對方的方位,每一拳每一腳,每一個動作都能掌握的清清楚楚。
兩人一個錯身,晴和滑向前方,另一人滑向後方,一直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晴和嘴角突然勾了起來,眼神如同星光閃耀燦爛,勾魂攝魄。
“砰砰砰”兩人肌膚想撞,拳腳相對,實打實的碰撞在一起。
晴和閃開對方的拳頭,想要踹向對方的膝蓋,從後面制住他,然而她剛一行動,對方竟然跟長了眼睛似的,長腿移動,直接反身迎向她的身體,把嬌小的人兒抱個滿懷。
晴和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停手,力氣一時收不回來,直接撞在對方懷裡。把那個明明可以穩住身體,卻非要裝的跟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一樣的人撞倒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晴和身體被一雙大手扶住,倒是沒有撞疼,但是底下的人雙手扶住她,身體沒有了支撐,就只能實誠誠的倒在地上,高大的身軀發出一陣悶響。
晴和一急,趕緊手腳並用的想要爬起來,看看這個沒事作死的人傷沒傷到。
奈何剛起來,就又被摁了回去。臉頰貼在對方的心臟處,傾聽他有力跳動的心臟,晴和緩緩笑了起來,閉上眼睛,趴在這個讓她有安全感,讓她不自覺放鬆神經安逸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