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白無常

光頭雙手把瓶子遞上去,東西拿回來了,怎麼說也能讓他的罪小些:“麻煩錢哥把東西給老大,這丫頭有些邪性,還望錢哥轉告老大一聲,看看見不見。”

他自然不能說自己跟一衆兄弟是被個小丫頭威脅,纔會帶她來的,自己怎麼說也是個堂主,真這麼說了,錢哥就可以直接了結他了,老大都不用見了。

眼角對那個姑奶奶不停的使眼色,這煞星剛纔不是很厲害嘛,怎麼這會不說話了,這不是害他嘛。當初就是因爲看出來這丫頭不尋常,一身氣勢,凌厲而傲然,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讓人望塵莫及的尊貴氣質。

這才把她帶來的,讓老大確實見識到這丫頭的不同,對他的責罰也不會那麼重了。可是,光頭男人此時都要哭了,誰知道這丫頭進了酒吧後,就又成一隻小綿羊了,又玩起了扮豬吃老虎的遊戲。

一見到這姑奶奶的樣子,光頭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煞星不會是在攸關他性命的關鍵時刻發起了花癡吧。雖然老大的兩個左右手,長的確實是帥,可她不是一般的小姑娘,是個煞星啊,難不成也難逃被迷惑的命運。

晴和饒有興致的左看看又看看,雙胞胎啊,雖然長的是一模一樣,但是那氣質確是天差地別,只要長眼睛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兩人的不同。

一個冷酷,沒有表情,跟雷戰有一拼,惜字如金,清秀的五官有些冷硬的感覺。另一個則是小混混一樣,誇張的破布牛仔褲,鑽石耳釘,火紅的短髮,整個人流裡流氣,偏偏又長了長秀氣白皙的臉蛋,這樣嘴角壞壞笑容的男生,最容易吸引那些小女孩了。

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眼神,倒是帶着敬意和眼底深處的畏懼,看來這對雙胞胎在這裡的地位不低。

錢興把瓶子拿過來,看了眼那個被說成邪性的少女,左看右看也是個氣派良好的大家小姐,天真不懂世事。可是面對衆人赤裸裸的眼神,還有打趣她的話,她卻如同沒聽見一樣,反倒興致勃勃,閃亮着黑瞳,打量他們兄弟倆。面對一幫大漢,還是黑社會的人,她卻能如此淡定,坦然,只這一點這就足以說明她的不同了。

沉思了片刻,錢興說道:“等着。”說完人就轉身走了,那叫一個乾脆利落,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這話,但是看樣子,明顯是去彙報了。

光頭男人也不管人家能不能見到,點頭哈腰的應承着。晴和嘴角一撇,剛纔看起來還像個人樣,如今就是副小人嘴臉。

剛纔打趣卻沒得到美人一個眼神,如今美人卻頻頻看他,雙胎之一的錢野來了興致,嘴角痞痞的上揚,典型一個壞男孩的模樣。

“美女,你叫什麼名字,來找我們老大幹什麼?”光頭還沒那個膽子敢騙老大,隨便帶人來見老大,既然明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卻還要帶來。而且那一臉的憋屈,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小美女是用了什麼方法,擺平的光頭,讓他豁出小命來幫她。

錢野自然想不到,命當然重要了,而能讓光頭那麼自私的人,居然會豁出性命幹賠本的買賣。除非是小命一樣面臨悲催的下場,哪裡還能想到以後,只能顧到眼前保住小命就不錯了。所以說,錢野真是把他想的太高尚了,準確的說,是做夢也想不到這樣乾淨的少女,居然會是個手染鮮血的殺人惡魔。

晴和擡眸,一本正經道:“你難道不知道在問別人的姓名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這是禮貌。”

錢野嘴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盯着晴和,她剛纔是自己跟自己說話嗎?多少年了,除了老大,誰敢跟他錢野這麼說話。她這副教導主任的表情,是在教訓他嗎?最可惡的是,見這樣充滿靈氣的一個小人兒,此時一臉嚴肅的樣子,他怎麼覺得這麼好笑又可愛呢。

錢野饒有興致站到她跟前:“丫頭,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晴和淡定的搖了搖頭,一臉無知樣:“你沒說我怎麼知道?”

錢野嘴角一抽,他是這個意思嗎?這丫頭難道不會聽話嗎,怎麼聽不到點子上呢?又或者,錢野眼眸愈深,面對這麼一羣明顯不像好人的大漢,她還能如此淡定,要麼是無知者無畏,要麼是胸有成竹,不知道這丫頭屬於哪種呢。

錢野抽搐插在褲兜的手,拍了個巴掌,一臉笑意:“好,小丫頭有種。小爺今天就破例告訴你,我叫錢野,這下子,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了吧。”

晴和點了點頭,似乎覺得這樣才公平:“我叫晴和。”

“有晴這個姓嗎?”錢野一愣,他怎麼沒聽說過還有姓晴天的晴的。

“你不知道的,不代表沒有,只能說你還欠缺。”這話說的怎麼跟禪語是的,這丫頭信佛嗎?

錢興從裡面房間出來,正好聽見這句話,眼神變了變,看似簡單平常,但卻不像是個整日享樂,無知的千金小姐所說的。

晴和眼角掃到他的身影:“可是決定見我了?”

錢興冷臉拒絕,絲毫沒有覺得對這樣一個我見猶憐的天真少女說拒絕的話,是有多殘忍。

“老大沒時間見你,但是他今天心情好,你可以回去了。”

晴和挑眉,心情好她就可以走了,如果心情不好呢,是不是她就要豎着進來橫着出去了?

衆人見到這樣出色的女人就這麼走了,有些可惜。但是,與此同時,竟然奇蹟般的生出了股安心的感覺,好似這樣乾淨,充滿靈氣的少女如果被他們玷污了,他們都會覺得自己有罪了。尤其是她那雙異常清澈,黝黑的眸子,閃亮亮的,彷彿照亮了他們心底的黑暗,如同光明一樣吸引着他們。

光頭男人一愣,隨即期待的看向錢興:“錢哥,那我們?”這個狡詐慣會扮豬吃老虎的丫頭都能完好無損的走了,那他們是不是也。

錢興冷哼一聲;“你覺得呢?”他們卓興社可不是什麼小打小鬧的黑社會,整天收收保護費就行了。而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社團,他們這種行爲,就已經屬於叛主了,沒得到主人的允許,竟然敢把人隨便帶進來,如果是具有危險的人,那他們老大豈不是就危險了。

光頭男人瞪大眼睛,受驚了的模樣,這話的意思是。腦子裡快速回想上一個叛徒的下場,這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至今沒有人再敢挑戰老大的權威,以身試法,沒想到今天他光頭竟然栽了,真是一步錯步步錯。當初要是死扛着,沒了小命,還能落得個忠義的下場,最起碼後事風風光光的,他家裡人也會得到一大筆錢。

結果一時的不忍,如今還不是一樣的下場,他的兄弟們一樣會死無葬身之地。

光頭一副受到了強烈打擊的模樣,後退了兩步,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爲自己辯駁。

錢興沒功夫再理一個“死人”,眼神落在了那個真的有點邪性的少女身上。她是把這當成自己家了嗎?居然大方的坐到沙發上,還有她桌子上那杯飲料是誰給的,不過一眼沒看到,這丫頭就這麼受歡迎了?

真是無知者無懼不成?老大今天千百年難得發了回善心,高興之餘大手一揮,就讓她走了,這是多難得啊,她竟然還不知道珍惜。如果是平時,她早就成一對屍骨了,不趕快走,還在這悠閒的坐上了,真把這當成酒吧了,雖然這就是個酒吧。

錢興再不愛說話,也被她的舉動弄的有些迷糊了:“你還不走?”

晴和搖了搖頭:“這裡的果汁很好喝,還有,我怕你們老大突然再不高興了,反悔放我走了,倒是找不到我,豈不是不好辦了。”

衆人額頭一排黑線,她這是作死的節奏啊,聽聽說的這叫什麼話,這不就是找死嘛。不說他們老大一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算老大真的反悔了,她也應該是跑都來不及,哪有傻呵呵在這等死的。

“謝謝,味道不錯。”晴和抿了一口面前的果汁,對那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給她果汁的人禮貌道謝。

錢野嘴角翹起:“我的榮幸。”十足一個紳士的作風,但是如果不看他那雙戲謔的眼睛,一定更像。

錢興看到互動的兩個人,嘴角一抽,他這個弟弟平時就是個不靠譜的,如今算是找到同類了。

“錢哥,老大發火了,讓你把那個丫頭抓回來。”一男人急急忙忙跑出來,喘着氣對錢興說道,表情有些惶恐。

錢興刷的轉頭看向那個悠哉喝果汁的人,對上她那雙清透的黑眸。裡邊的意思很明顯,好似再說,你看吧,我在這等對了。她哪來的那副成竹在胸的自信,出爾反爾,這可不像是老大的作風。

除非,錢興驚訝的看向晴和,她在瓶子上做了手腳,那麼重要的東西,她竟然敢動手腳,真是膽大包天了。

晴和喝完一口果汁,嘴角還殘留了一點殷紅,渾然天成。她還是第一次喝這種飲料呢,以爲是番茄汁,結果不知道是幾種水果混合成,顏色跟血一樣紅,但是味道卻很好。

錢野看了眼只剩了點底子的杯子,杯子邊緣掛了一層紅色薄膜一樣的東西,臉上的神情有些喜悅。似乎因爲她對自己手藝的欣賞,讓他生出了一絲不忍之心,略有些擔憂的看了眼晴和。

自言自語般叨咕道:“唉,真是不知道老大今天怎麼了,一向都是一言九鼎,一個吐沫是個釘的,今天竟然變了。”

錢興跟晴和的腳步一頓,晴和嘴角微揚,回了他個淺笑。錢興則是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滿。

看來黑社會的人也沒什麼,都是兩個眼睛,一個嘴的,而且貌似他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更可愛嘛。比起滿嘴仁義道德,背地裡卻做盡壞事的人,這樣光明正大的壞,看的似乎更順眼些。

晴和進屋就看到正對着門的沙發上做了一個高挑的男人,身後站了兩個手下樣子的人,另一邊則是坐着個一身白襯衫,白褲子,白鞋的男人,於這一屋子的黑,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是你換了我的東西?”說話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語氣裡還殘留着怒氣。一頭精短的板寸,好像有人說過,要看男人帥不帥,不看衣服,不看鞋,就看他留了板寸,是個什麼模樣。呃,她想起來了,是納蘭雪在軍訓看到那些穿着軍裝,一頭板寸的人叨咕的。

這人的五官突出,剛毅硬朗,身材修長,原本應該是個冷酷帥哥一枚,可惜臉上一道深深的疤痕破壞了這份美感。左邊臉從顴骨處,一直到嘴角,一道長長的疤痕,若是再向上點,這人可就成了獨眼龍了,足見砍傷他的人下手有多狠了。

晴和聳了聳肩,很明顯承認了。對她這副無所謂隨意的樣子,刀疤男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她是第一個見到自己臉上這條恐怖的刀疤沒有反應的人。

晴和把背在身後的揹包拿到前面來,手在裡邊掏啊掏,掏了半天,終於掏出一個跟那個一身白,弄得跟白無常似得人手裡一模一樣的小瓶。

在場的人一看到她手裡的東西,臉色立刻變了,晴和左右看了看,沒有人過來拿。直接拋給了那個正對着她的刀疤男,黑社會的頭頭身手不會那麼差吧。

男人臉色一變,大手迅速伸出,小瓶精準的落在他的手心,寬厚的手掌,手心處那麼矮小的瓶子,甚是分明。

眼神複雜的掃了晴和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把瓶子遞給旁邊旁邊的白無常。

白無常拿過瓶子後,熟練的從兜裡掏出一副手套,打開瓶塞,聞了聞,又倒出一點放在手上,捻了捻,最後眼睛一亮,對刀疤男點了點頭。

男人似乎舒了一口氣,這纔有功夫對晴和說道:“你怎麼知道光頭後邊還有人,竟然提前準備好了一瓶假的,要挾我見你。”

晴和眼角微挑,似笑非笑;“我又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提前準備一個也不過是爲了以防萬一而已。這種逆天的藥,雖然還是個半成品,但也不是光頭那種人有資格擁有的,不是嗎?”

白無常一臉興趣盯着晴和,神情有些激動:“你竟然知道這是什麼?”

“不就是可以瞬間增強人體機能的藥嗎,可惜副作用太大。”雖然不是她研究出來的,但她也知道不是,不算撒謊。

男人瞬間興奮了;“你竟然真的知道,你也喜歡研究這些東西嗎?我給你看看我的新發明怎麼樣?”

晴和來者不拒;“好啊。”

男人說風就是雨,起身就要帶晴和去他的實驗室。晴和掃了眼屋子中的人,衆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副抽風的樣子,沒有半點愕然。

刀疤男扶額,只要一談到藥,這人就跟魔怔了似的,典型一個現代版藥癡。他這還什麼都沒問出來呢,怎麼可能讓他把人帶走。

“阿琛,我不知道她是誰派來的,有什麼圖謀呢。”刀疤男無奈阻止。

原來這個白無常叫阿琛,晴和微微退離開他要拉自己胳膊的手。

阿琛眼睛一瞪:“她一個小丫頭,毛都沒張齊,能有什麼圖謀?”

一向無所畏懼的刀疤男,似乎對這個叫阿琛的格外有耐心,難怪手下們都懷疑老大的取向呢。

刀疤男反脣相譏:“那你覺得她一個毛都沒張齊的小丫頭,就懂藥?”

阿琛被人一噎,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最後看向晴和:“你說,你告訴這跟木頭,你懂不懂藥?”似乎要靠晴和搬回來一局一樣。

現在知道問我這個毛都沒張齊丫頭了?她本人還在這呢,左一口毛都沒長齊,右一口毛都沒長齊的,也太不把她當回事了吧。

晴和眼珠子一轉,無辜的眨眨眼:“我從來沒說過我懂藥啊。”

阿琛瞪大眼睛,聲音不自覺拔高:“你,你說什麼?你知道那個藥的作用,還有存在的問題,竟然會不懂藥?”

晴和一本正經:“誰說知道那個藥的作用,就得懂藥了?我有嘴難道不會問嗎?耳朵不會聽嗎?”

阿琛一下子遭受雙重打擊,氣呼呼的坐到了沙發上,誰也不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跟個小孩一樣,在那生悶氣。

刀疤男眼裡閃過絲笑意,當看不見。轉頭看向那個誠實的丫頭,對她的印象似乎好了些。憑他看遍各式各樣人的經驗,這少女的眼神清澈透明,如同一汪清泉,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受人指使接近他的,但是他也不得不謹慎。

“你想見我做什麼?”

晴和頓時來了興趣,小孩子見到糖吃的喜悅模樣。沒人招呼她,就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好日子過多了,變的越來越懶了。

“我知道你是卓興社的社長,卓業,聽說你們卓興社是香港第一大黑幫,壟斷了整個地下交易。”她豈會沒有一點準備就貿貿然來了,除了梅建寧告訴她,她還讓趙叔特地查了一下。

刀疤男挑眉,示意她繼續說。她說的這些,有點門路的人都能查到,不是什麼秘密。

晴和一副小孩子得到玩具一樣開心:“我們來個交易如何?”

“跟你一個小丫頭交易?難不成你讓阿興跟你去賣鉛筆不成?”刀疤男還沒說話呢,白無常就忍不住插嘴了,顯然是在報復晴和剛纔的打擊。

晴和眼神落在白無常身上,淡笑:“你喜歡研究藥?”

白無常眨了眨眼,警惕的看着她溫柔的笑臉,怎麼看怎麼像是沒安好心。

“幹,幹什麼?”

晴和黑瞳瞬間閃亮了,這是默認了?

“你以後跟着我如何?”

刀疤男臉色瞬間變了,這是明晃晃的撬他牆角啊,還是當着他的面。

白無常攏了攏脖子處的襯衫衣領:“你想幹什麼?”

晴和臉色一黑:“讓你製藥,還能幹什麼?你覺得你還能幹什麼?”鄙視的看了眼他身無二兩肉的身材。

對她赤裸裸不斷鄙視,白無常不服了:“我憑什麼給你製藥啊?”

晴和如同引誘小紅帽的大灰狼:“你要是跟着我,我可以給你絕對的自由,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凡是你需要的東西,我都會免費提供給你,供你研究藥,怎麼樣?”

自由,免費,隨便他研究,這幾個字瞬間糾緊了他的心。阿興雖然對他也很好吧,他也是想幹什麼幹什麼,但是很多藥他都不讓他碰,而且經常控制他的自由。他有那麼傻嗎,總擔心他被人騙走。

白無常猶豫了,一邊是如同他親哥哥一樣照顧他的阿興,一邊是自由,還能隨意供他煉藥的天堂,這還真是不好選啊。

刀疤男見他明顯動心的樣子,臉色黑了下來,就是這樣,所以他才擔心。這人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從來不知道他自己的價值有多高,不過說幾句,這就又心動了。還總嫌把他當小孩子看,他不看能行嘛,沒準哪天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刀疤男瞬間打破白無常的美好幻想:“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人家給了你這麼大的好處,就不問問你需要付出什麼嗎?”

白無常一怔,好像是這麼回事啊,腦袋轉向晴和,眨了眨眼,無聲的詢問。

晴和笑了笑:“不用擔心,只需要你偶爾把你研究出來的新藥,給我那麼一瓶兩瓶的,就可以。完全隨你的心意,你什麼時候想給就給,我不會催你的。”

白無常笑逐顏開,給刀疤男個勝利的笑臉。看看,總說這個不安好心,那個不安好心的,人家說的多好,全都隨自己的心意,再只有不過了,還能供他隨便研究。

刀疤男已經懶的再理他,說他傻吧,他有時候又精的要命,把人耍的團團轉,說他精吧,就現在這樣,連個五歲小孩小孩都未必能信的話,他居然相信。反正只要是一遇到藥的事,他就會如此,真是個藥癡。

“咳咳,你這麼千方百計來見我,不會就是爲了來跟我搶人的吧。”刀疤男正色道,雙眸犀利的看向晴和。

見好就收,適可而止,晴和收起嬉鬧的表情,雙手抱胸,倚在後面,兩腿交疊。氣勢全開,黑瞳如同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測,稍不留意就可能溺死其中,如同她的人一樣,危險而神秘,明知道充滿了荊棘,卻還是不自覺引人探索她的奧妙。

不弱於刀疤男絲毫的上位者氣勢,甚至還要高於刀疤男,頓時讓屋子裡的人變了臉色。這個從進屋看似無害,嬉鬧,又去逗弄唐琛的少女,這纔是她的真面目嗎?那之前是試探,還真的只是小孩子心性呢?

“卓業,掌管地下黑市,主營白粉,除了本地所有的白粉出自你手之外,甚至還流向了國外。人脈極廣,跟國外的幾個大幫都有聯繫。除此之外,槍,走私,等等,可以說凡是涉黑的你都不放過,但是人極其有原則,從來不涉黃。這也是我會找你合作的最大原因,你手下的女人,想不想下海,全憑自願。”

刀疤男眼底驚愕,但也只是瞬間就消失,正了正身子,從此刻,這個少女就足夠讓他不敢小覷了。

晴和莞爾一笑:“卓老大不用緊張,我又不是來砸場子的,都說了是談生意了。”

“你想跟我談什麼?”

“未來凡是你經手的武器,都由我供貨如何?”晴和一派閒散,說出的話卻讓人震驚不已。

刀疤男眼神微眯:“你空口白話,如何叫我相信你?”

晴和伸手從揹包裡又開始掏了起來,小型手槍,便於攜帶,扔給刀疤臉。繼續掏,新型炸彈,威力增加了一倍不止,一樣扔給他。再繼續掏。

刀疤男急忙制止;“等一下。”手裡左手拿槍,右手小心翼翼的拿着個炸彈。臉色黑了又黑,這東西能隨便扔嗎,槍保險沒開,還好些。可是,那可是炸彈啊,他再不制止,真怕這丫頭一激動那個導彈出來,也往他身上扔,他就可以直接去見閻王了。

原本聽她許諾的那些條件,要把阿琛挖走,還當她是開玩笑的,現在看來,她真的有那個實力。一個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小丫頭,人家姑娘背化妝品,她被槍,人家背小說等課外雜書,她背炸彈,還這麼招搖過市的,這哪裡是個小丫頭啊。

晴和眨眨眼,手從包裡拿了出來,她正在猶豫,要不要拿個機關槍出來,但是她的包明顯裝不下那東西,正好人家喊停,她當然要借坡下驢了。

用嘴努了努他面前的東西:“試試?”

刀疤男嘴角一抽看,他是要炸了自己的酒吧來試嗎?還是開兩槍,引起大騷亂。

哦,晴和突然一拍腦門,手又伸進包裡。刀疤男一臉緊張,跳進反射的伸手準備接,待看清落在他手裡的東西時,心才落了地。

把消音器安在黑洞洞的槍口處,舉起來,瞄準晴和,眼神銳利。晴和卻沒有一點自覺,仍然是那副悠哉淡定的模樣,沒有一點緊張。

一個悶響在房間內響起,晴和淡定伸手接住自覺耳鬢處掉下來的一縷頭髮,回頭看了眼鑲嵌在牆上深刻的子彈。

把自己的頭髮裝進包裡,看的衆人一陣眼抽,幾根頭髮而已,還留作紀念不成。衆人沒有發現,他們從原本的不屑戲謔,到現在看晴和的佩服,和敬意,是那麼明顯的轉變,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

纖長細嫩的手指,隨意挑起肩上的一縷長髮,捲動了起來。眼神閃爍了一下,她的頭髮,可不是誰都能動的。

“效果如何?”彷彿絲毫不在意他拿自己試槍的無理。

刀疤男眼裡一片驚喜,修長的手指摩挲着槍,眼神落在那枚炸彈上,不過可惜,現在沒法試。

當即拍板:“好,只要你的武器各個都能有這樣的威力,以後凡是我們卓興社的武器,都會從你這裡進貨。其中具體涉及到的利潤,我會叫人定份合同,如果沒問題,我們就算是合作了。”這樣的好東西,如果拿到別人那,對他們來說不止是損失了一筆錢財,如果是給了他的對頭,那麼他們卓興社面臨的危險也會巨大。

“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刀疤男深邃的眸子緊盯着晴和。

“說,我看情況再決定答不答應你。”

刀疤男眼皮一跳,總有種自己上了賊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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