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瀟突然抓住蕭然兒得手,不讓她離開。言愨鵡琻他真的有在認真的思考,他真的需要時間來想清楚。
“怎麼了?我給你時間思考。”蕭然兒眼眶裡噙着淚水,但是她做到了。淚水一直沒有落下來。
葉小曼看着這樣的蕭然兒心裡難受。都說女人最打動人的時刻就是明明眼睛裡有着淚,卻沒有掉下來。
明明很傷心,卻強忍着堅強。哪怕在鐵石心腸的男人都會心軟吧。可是葉小曼就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愛蕭然兒。
“讓她先走,你留下。”彭瀟不喜歡有外人在場,即使是蕭然兒的好朋友也不行。他今天包了二樓就是爲了等她來。
葉小曼聽到這句話,心裡很不爽。憑什麼今天那個場合都不歡迎她,婚禮,她參加不了。喝個咖啡,還有人嫌她礙事。
“我走了,你們慢慢聊。”葉小曼又不是傻子,她聽得懂彭瀟的意思。再好脾氣的人被人當面趕,也是有脾氣的吧。
“小曼!”蕭然兒想要抓住葉小曼,可是被彭瀟圈住了腰肢。
“你放開!”
“我不放!”
有時候彭瀟就是這樣的強勢,讓人覺得生厭。尤其是他喜歡你的時候,會霸道的不允許你在他出現的地方,還有其他朋友在場。
溫墨說,彭瀟你這是嚴重的強迫症!可是他不管,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葉小曼離開後,她開始漫無目的的在園子裡光。以前沒有仔細的逛過,正好今天有時間她可要好好地逛一逛。
就在一家主題館,葉小曼看着那些明清時期的名畫。她感覺到有一束目光一直追着她,可是當她擡頭時,那束目光又消失了。讓她覺得很奇怪。
“小曼。”背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葉小曼挺起身體轉過去就看到了站在身後的肖言。
“肖言!你怎麼會在這。”葉小曼驚喜的發現,竟然在這裡遇上了肖言。她真的好久沒見到肖言了,興奮的一下子抱住了肖言的脖子。
“咔嚓。”旁邊有人拿着相機,給他們照了相。葉小曼看着對方,很奇怪。對方笑着看着他們,還給他們看剛剛照的相片。
“久別重逢大概就是這樣的喜悅吧,不介意我留下吧。”對方出示了他的攝影工作證,肖言笑着說沒關係。葉小曼就沒再攔着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葉小曼跟肖言一起走出主題館。他們的感覺就像是多年不曾見過的老朋友一樣。
“小七去參加婚禮了,我不想去。”肖言以爲葉小曼回去,他覺得尷尬就沒答應去。沒想到葉小曼也沒有去,還那麼巧的讓他們遇上了。
“曾文斌的婚禮?”原來連肖言都邀請了,單單隻有她還是爲了湊數纔打電話通知的。
“嗯,我以爲你回去……”
“呵呵。”葉小曼覺得她和肖言之間,好像也沒有了那麼多話可說。真的沒有那種分手後的朋友麼?
其實葉小曼很多次都想問問肖言,到底愛不愛她。如果愛,爲什麼可以一直跟程小七在一起。如果不愛,那爲什麼每次看到她總是讓她感覺他還愛着她。可她轉念又想,她有什麼資格問呢,她不一樣跟別的男人了麼?
後來他們說了什麼,葉小曼都忘記了。只是看肖言接了電話就抱歉的離開了。其實葉小曼聽到了是程小七打來的。
夜空中一輪圓月明亮的懸着,葉小曼算着自己的年齡。她還那麼小,就失去了愛情,失去了友情,甚至失去了親情。在這個孤苦無依的城市,獨自飄蕩着。
攔了一輛出租車會去,這一天就是這樣的漫無目的。她的人生恐怕都會像這一天一樣荒廢吧。
車租車在軍事區外面停了下來,葉小曼付了錢就往裡走去。一路上,她感覺特別的孤獨。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她才發現以前的自己太過自信。總以爲身邊至少還會有朋友陪着,現在竟然只剩下她自己了。
“葉小曼。”寂靜的夜,葉小曼看着空無一人的馬路。她有些害怕,其實她一直都是膽小的人。
程朗喝的有些醉,他只能趁着這股醉酒纔來找她。這段日子,他休假過得太單調了。兩個人一直生氣,家裡人就一直安排他相親。明明他年齡不大。
“葉小曼,在找我麼?”程朗衣釦解着,他身上還穿着伴郎服。頭髮上也打了髮蠟看着格外的帥氣。
葉小曼就站在那裡,看着程朗蹣跚的步伐朝她走來。她反而就不怕了。
“喝多了麼?”葉小曼扶住他的身體,問着他嘴裡的酒味。“混着喝了?”
“嗯。他們灌我,說我兇你。”此刻程朗好像一個小孩子,吃吃的看着葉小曼。很乖很聽話。沒有一點清醒時的囂張樣子。
“那你沒反駁麼?”葉小曼看着這樣子的他,很想逗逗他。
程朗突然就笑了,他開心的揮着手臂。“我就是兇你了啊,我爲什麼要反駁。”
葉小曼好心的扶着他往前走,“你反駁了,他們就不敢灌你酒啊。”
“可是我不高興,我不高興。我不高興他們就灌我,說醉了就高興了。”
“那你現在高興了麼?”
“高興。”
“爲什麼高興了?”
“因爲見到你了,我見到曼曼了。”
“你怎麼確定你今天能見到曼曼?”
“我不確定,可是我現在已經見到了。”
葉小曼發現程朗即使喝醉了,思維還是正常的。最起碼,不是那麼好騙。邏輯也跟得上,這纔是他爲什麼年紀輕輕就軍銜那麼高的原因吧。
“難受麼?”葉小曼把程朗扶到她的宿舍,打了熱水給他擦了擦臉。
“難受。好難受。”程朗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上衣口袋上的伴郎小花也扔到了一邊。他覺得喝完酒,身體就燥熱。
“熱,我熱。”
葉小曼找出蜂蜜,調了一杯蜂蜜水給程朗喝。又幫他把衣服脫掉,程朗靠在牆上,迷離的看着葉小曼。
“乖,把這杯水喝完。”葉小曼連哄帶騙的跟程朗說,其實現在她也鬧不清楚程朗是真喝醉還是裝喝醉了。
程朗乖乖的端起那杯水喝完了。他依然看着葉小曼,葉小曼轉身端來水盆。倒入熱水,擰了熱毛巾給程朗。
“擦擦臉,睡吧。”
程朗結果毛巾,貼在臉上。他的酒就醒了一半,這會他知道這是葉小曼的房間,也知道葉小曼在照顧着他。
程朗躺在葉小曼的小牀上,閉着眼。可是他睡不着,翻身看到葉小曼爬在書桌上。他們之間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不跟他睡在一張牀上了。
程朗想起那天晚上,他離開後就去了東子那裡。東子好酒好喝的招待他,最後喝大了,喝的不省人事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起來,才發現身邊躺着一個光着的女人。他坐起來纔看到地上全是散落的衣服,那一刻他腦子裡轟就炸了。
自那晚之後,他再也不敢給葉小曼打電話。只因爲他心裡有鬼,若不然他不會當着所有人的面那樣說她。只是爲了不讓她出現,他還沒有做好見她的準備。
雖然事後,東子一直道歉。可是程朗還是狠狠抽了他一頓,要不是其他兄弟攔着,差點就要斷絕交情了。
晚上看到葉小曼,他發現他是那麼想她。可是即使想她,他也不敢碰她。他連告訴她的勇氣都沒有。
天一亮,程朗就起來了。他趁着葉小曼還沒有睡醒就離開了。他不知道怎麼告訴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
他剛走到門口,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他扭頭時,葉小曼正站在那裡看着他。他們之間隔着幾步的距離,卻像隔着一光年的路程。
“要走了?”
“嗯,謝謝你昨晚的照顧。”
“不客氣。”
葉小曼轉身,開始收拾桌子。她只是不想讓程朗看到她顫抖的雙手,他們之間竟然變得如此陌生。如此客套。
程朗關上門就出去了,他接起電話。是楊芷藍打來的,最近楊芷藍竟讓給他打電話。
葉小曼站在書桌前,她想端起昨晚程朗喝過的玻璃杯。她發現她手竟然使不上勁,剛拿起玻璃杯,就掉在地上了。
程朗剛走出宿舍樓,就聽到大樓裡傳來清脆的聲音。好像什麼打破了,他剛挪動了一步就停了下來。是不是不該那麼上心了?
葉小曼蹲在地上,無聲的哭泣着。終於埋在了愛情,終於知道了那股難言的滋味。她以爲的,她太自以爲是了!
程朗站在樓下,很久很久都沒有離開。他看着三樓的那個窗戶口,沒有人影。她也許在哭吧?一直都知道其實她一點都不堅強。
“程二哥?你怎麼在這?”田婉秋跑步回來,看到了程朗。她跑過來跟他打招呼。
“嗯?”程朗有些僵硬的回覆着,他根本就心不在焉。
田婉秋看着程朗的狀態,有些吃驚。從小就看着程家二哥嚴肅威嚴的面孔,今日竟然這樣的頹廢。讓她有些意外。
“程二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