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鐵木山谷深處,還是那片湖泊前,還是那副一老一小的美麗畫面,只是此刻的弱小身影早已變得格外的健壯。
長長的黑髮披在肩上,黝黑的皮膚襯托着他身體的強壯,一臉平靜的樣子還是那麼的從容淡定,身旁的善惡劍此時也是乖巧的矗立在他身旁,十年後的洛一凡顯然已經成長爲一名真正帶有男子氣概的武者。
“一凡!”一聲老者的慈祥聲打破了此刻的平靜。
洛一凡看着穆老沒有說話,此時的他感覺穆老是如此的蒼老無力。
“一凡,還記得老師給你說的四句話嗎?”穆老臉上淺淺一笑,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縫。
“善惡皆爲惡,善惡皆爲善,因善生惡果,因惡生善因。”洛一凡熟練的背出穆老經常教導他的四句真言。
“呵呵!孺子可教!”穆老笑了笑,“一凡,老師這十年過的很快樂,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幼苗茁壯成長,現在已經長成了一顆大樹,爲師真的很高興,很幸福。”
洛一凡沒有說話,他閉上雙眼無力的點了點頭。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讓你得到善惡是對還是錯,一凡,如果可以的話爲師希望你一輩子都呆在這裡,不要去理世俗。”穆老仍然一臉笑容,只是笑中卻夾雜着一絲苦澀。他此刻的心是矛盾的,他不想讓洛一凡到外面的世界磨練,但有希望洛一凡去外面的世界提升實力從而站在過去自己站在的巔峰。
“老師,我會控制住它的,我感覺我現在的內心比過去強大了許多。”洛一凡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看着穆老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
“難得見你笑一次!”穆老有一絲玩味道。
“你有你的選擇,不管是對是錯,老師都在上面看着你!”穆老指了指天空,頭輕輕擡起,清晨的陽光照射在他滿臉笑意的臉上顯得更爲燦爛。
“來,老師在送你一樣東西!”話一說完,穆老將右手慢慢靠向洛一凡的腹部,一股紫色的氣流從他手中緩緩滑出流進了洛一凡的體內。
“老師!”洛一凡伸手想要阻止穆老的動作,可是手卻怎麼也觸碰不到靈魂狀態下的穆老。
“好了!我的器靈就在你的體內,它並不能提升你的實力,但可以保護你的器靈球,讓你的器靈球更爲堅韌,以後在使用惡訣時,時間會持續更久,不要忘記了老師永遠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戰鬥。”剛剛耗盡器靈的穆老此刻臉龐也有些稍稍發白。
看着穆老此刻越發蒼白的臉龐,洛一凡知道這位陪伴他十年,教他如何成爲一名合格武者的老人即將離他遠去,現在穆老已經成爲他在大陸之上唯一的親人。“老師,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讓你永遠陪在我的身邊!”
穆老望着一臉激動的洛一凡,只是微微搖搖頭。“一凡,幫老師完成一個心願。”
洛一凡收起了心中的波動,靜靜地等待着穆老的下文。
“在我自刎之時,便有一對兒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爲我穆家留下一絲香火。”穆老哽咽了一番,“在那個納戒之中有一枚血脈玉簡,如果你以後在大陸之上遇見我穆家的後人,它便會顫動。
“老師放心,如果遇到穆家的後人,我定會轉達老師的心願。”洛一凡堅定道。
“一凡,如果可以的話,報了仇就遠離那片喧囂,靜靜地生活吧!”穆老此時的聲影也有些閃動,彷彿將會瞬間破碎般。
洛一凡帶着幾許難過點點頭,雙眼緊緊的閉着,他想要釋放內心的傷感,但是不管他怎麼努力,臉上仍舊沒有出現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善惡皆爲惡,善惡皆爲善,因善生惡果,因惡生善因…”在穆老的四句真言中,洛一凡睜開了雙眼,看着眼前身影漸漸模糊起來的老者,聽着漸漸遠去的聲音,一顆晶瑩剔透的光點慢慢的飛入了天際。
“老師!”洛一凡望着那點星光,大喝着。
穆老就這樣離開了洛一凡,十年間兩人的朝夕相伴就這樣走向了終點。
洛一凡呆呆的望向天空,他不知道未來自己的路在何方,報仇?仇斷後又會怎樣,是否就這樣過着安靜的生活。
洛一凡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內心,他想起了穆老提起的那枚血脈玉簡,是的,他還有生活的方向,爲了老師的後人,讓他們好好的生活。
此時這位年僅十七歲的少年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強烈的保護他人的慾望。
望着早已透亮的天空,洛一凡輕輕的向着湖面拱了拱。他微微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然後轉身向着他十年前踏入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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