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南宮少宇,擲地有聲的說:“你既然有心,那就當着衆人的面立下誓言,終身不得再有其它女人。”
聞言南宮少宇的臉變得陰沉起來,他本就沒打算真心對待君婷婷,黎毓『逼』他立這樣的誓,不是要他的命嗎?
南宮夫人從來都恨男子花心,因而從不許丈夫拈花惹草,更不准他納妾討小。雖然不至於如此對自己的兒子,但聽了黎毓的話,也覺得黎毓要求並不過分。便威嚴的對南宮少宇說道:“宇兒,世侄所說不錯,你就當着衆人的面立個誓吧。”
南宮少宇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半天也不吭聲。
“孽子,還不照你母親所說的去做。”南宮老爺對自己的夫人一向維護,見她開了口,當然是站在她的那一邊。
南宮少宇還是不吭聲,滿臉憤怒的看向君婷婷,只想上前一掌打死她。
“既然少宇不願意,我黎家也不是死纏『亂』打的人,我這就將妹妹帶回。”黎毓見狀,冷冷的開口。
“世侄稍安勿躁,孽子不懂事,還望再給他個機會。”南宮夫人陪着笑臉說。又轉向自己的兒子,怒道:“你莫不是想將你爹和我氣死?今天你若還認我這個娘,就馬上發誓。不然,我只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孽子。”
到了這時,南宮少宇就算再心有不甘也得立下重誓:“我南宮少宇在此發誓,今生今世只會有妻子一人,若再有其他的女人,便讓我孤獨到老,淒涼度日。”他的這番誓言發得巧妙,他說的是妻子一人,如果休了君婷婷再娶,那依然是隻有妻子一人,並算不上違背誓言。
他即已發誓,婚事自然照常進行,一時間喜堂又鬧熱起來,二人也順利的拜了堂,進入洞房。
君婷婷在新房裡枯坐了半個時辰,腰痠背疼肚子餓,再也不顧什麼,一把將頭上的紅紗扯掉。從牀上起身,坐在桌旁大吃起來。她吃得太過投入,以至於南宮少宇進了門她都沒有察覺。
南宮少宇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東西,滿嘴的油膩,兩個腮幫被塞得脹鼓鼓的。一手拿着雞腿,一手抓着茶壺。哪裡有半分大家閨秀的風範,簡直就是餓鬼投胎。
心裡鄙夷,冷冷的開口:“你真是黎念?”
君婷婷正往嘴裡灌茶,耳朵裡突然傳來男子的聲音,一時失神,被茶水嗆了個正着。立時,她的嘴裡的雞腿肉也‘噗噗’的冒了出來,眼淚和口水也一起往外噴。
南宮少宇嫌惡的的看着她的這副樣子,不耐煩的挪了挪身子,離她更遠了。
君婷婷好一陣咳嗽,咳得耳洞裡發疼,這才停了下來,雙眼水汪汪的看向南宮少宇,道:“我不是黎念,那誰是?你大可找出來。”
南宮少宇冷冷一笑,說:“這倒也是,這門親事對兩家都有好處,黎家斷不會拿個冒牌貨來頂替。”
君婷婷聞言,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繼續低頭吃東西。沒辦法,這一天實在是折騰,一幫喜婆看着,中午連吃飯也不許,她真是餓得不行。
見她又低頭吃了起來,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南宮少宇諷刺道:“你在黎家沒有飯吃嗎?怎的一副乞丐樣,真是丟光黎家的臉。”
君婷婷邊往嘴裡塞東西,邊含糊不清的答道:“黎家怎會不給吃的?可我到了南宮家三日也餓了三日,沒辦法,實在餓不了了。再說,衆人皆知,我如今是南宮家的人,丟的也是南宮家的臉,關黎家何事?”
說完,君婷婷狠狠地咬了碗裡的雞翅膀一口,那油光光的肉皮立時將她的紅脣也染得晶晶亮。
“你……”南宮少宇被她噎得不輕,氣憤的看着她。
“夫君想來也餓了,不如坐下一起吃?”君婷婷一邊津津有味的嚼着食物,一邊好意邀請。
“哼,你自己享用吧。”南宮少宇冷哼道。
“夫君不餓嗎?”君婷婷含着食物,好心嘟囔着。
南宮少宇對她如此粗俗的的舉止已是忍無可忍,走上前一把將她手裡的茶壺奪了,怒瞪着她。
君婷婷莫名的看向他,道:“夫君這是做什麼,我叫你吃你不吃,怎麼又來搶我手上的?”
南宮少宇低頭看去,手上的哪裡是茶壺,分明是雞腿,被咬得四分五裂的皮肉癱了下來,覆在他的手背上。想來剛纔真的太過生氣,伸手一抓失了準頭,沒想到抓住了雞腿。
就像手裡拿着的是定時炸彈般,他迅速將雞腿一拋,轉身找東西擦手。眼見牀頭放着紅『色』的衣物,也不管是什麼,拿起就往手上抹。
君婷婷等他擦得差不多了,才羞澀的說道:“夫君爲什麼要用人家的褻褲擦手,就算用也要用乾淨的呀,那可是人家穿過剛換下來的。”
南宮少宇聞言身子一僵,低頭向手裡看去,果然是條女人的褻褲。立馬紅着脖子將它扔得遠遠地。
君婷婷見他一副要暴走的樣子,心裡覺得好笑。那褻褲自然是乾淨的,這是下人爲新人備下的換洗新衣。可這番,南宮少宇早已失了理智,哪裡會想到這些。
“你這個賤人。”南宮少宇咬牙切齒的罵到。
“夫君怎的如此說我?搶雞腿的是夫君,用我褻褲的也是夫君,怎麼到頭來被罵的反而不是夫君?”君婷婷的圓睜着杏仁大眼,無辜的說到。
“你……”南宮少宇真的很想殺人。
“夫君想來是累了,不如讓我侍候你早些休息?”君婷婷也不擦嘴邊的油,恬着臉說道。
“哼,要睡你睡吧。”南宮少宇覺得再多呆一刻自己非得發瘋不可,作勢就要往外走。
“夫君去哪裡?”君婷婷急急的問。
“不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就是。”南宮少宇沒好氣的說,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君婷婷撇了撇嘴,自言自語的說:“真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她的話音一落,就有人笑了起來。“既然他小肚雞腸到連洞房也不入了,不如就讓我今晚陪你如何?”
君婷婷向窗外看去,吃驚的說:“惜歡,你怎麼來了?”
“本來是來打暈新郎的,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北門惜歡說着就從窗戶跳了進來。
他前腳剛落地,後腳黎毓就跟了進來。
北門惜歡面『色』一沉,頗不高興的說:“你來做什麼?”
“聽聞大哥想打暈南宮少宇,小弟特意趕來助陣。”黎毓討巧的說,顯然已經聽到了剛纔二人的對話。
“那現在南宮少宇已經走了,你也可以放心走了吧。”北門惜歡當下開始攆人。
“非也非也,小弟擔心他去而復返,須得在此守候。”經過這許多天,黎毓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開始會想方設法的爭取和君婷婷相處的機會了。
“哼,你的那點齷齪心思我一看便知,滿腦子的男歡女愛。”北門惜歡高高在上的鄙視黎毓。
“大哥英明,小弟的心思自然逃不過大哥的法眼。小弟自問不若大哥這般聖潔而不食人間煙火,不愛男女情事。”黎毓說到這裡,討好的看着北門惜歡,補充說:“既然如此,大哥反正也不喜這事,可否將這個機會讓給小弟?”
北門惜歡一下被他說得吃癟,怒睜雙眼看着他,竟是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大哥不說話這是同意了?”黎毓陪着小心的說。
北門惜歡真的很想仰天長嘯、淚流滿面。他到現在總算知道黎毓先前的憨厚老實全是裝的,爲的就是扮豬吃老虎。他一時不察竟然上了當,現在真是引狼入室,悔之晚矣。
看着北門惜歡被噎得臉『色』鐵青,黎毓心裡真是暗爽,可馬上他就爽不起來了,因爲君婷婷心疼了。
要說北門惜歡和黎毓二人在君婷婷心裡的地位自然是不一樣的,她眼看着北門惜歡吃癟,哪裡會不難過。
有些不高興的說:“黎毓,你有所不知,惜歡確實沒有那齷齪想法,可他酷愛雙修之法,有何不可?”
君婷婷這話說得巧妙,常人做的就是男歡女愛的平常事。可北門惜歡是高人呀,那他所做的便是修行大法了,自然不是你黎毓一介凡夫俗子能比的。
黎毓明白她的意思,頓感難受,他不過是想和君婷婷多呆一晚而已,卻被她如此重傷。耳朵頓時耷拉下來,垂着腦袋也不吭聲了,半響才悶悶的說:“天『色』不早了,你們休息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