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不知道是剛纔動武消耗體力過甚,還是被南宮長宇和沈林給氣的,總之他氣息有些不穩。他本是要和君婷婷單獨談談,可看現在的架勢,他也無法再說。沉着臉看了看君婷婷,一言不發便走了。
南宮長宇惴惴不安的看着君婷婷,半天才說道:“婷婷,我不是有意的。”
君婷婷想着黎昊今日的怪異,不甚在意的點點頭,看向北門惜歡,問道:“你覺不覺得黎昊很奇怪。”
北門惜歡點了點頭,道:“他會來找你,定是有話要和你說。而且以他的武功,怎會如此輕易的被三弟和四弟壓制。”
聞言,沈林和南宮長宇都面『露』擔憂,沈林沉思道:“剛纔有人假扮黎紹陽想把我和三哥支開,被婷婷識破。緊接着黎昊就來找婷婷,和黎紹陽一樣要求和她單獨談談,所以纔會引發誤會。”
北門惜歡點點頭,道:“此事不怪你們,現在明顯有人要抓婷婷,凡是都應該以她爲重纔是。若換成是我,也斷不會退讓。”
他說完看向君婷婷,問:“婷婷,你是如何得知黎紹陽是假扮的?”
“我也不敢肯定,只是覺得他說話的語氣很怪,眼神也全然陌生。突然想到以前看的武俠小說,這才使詐套他,沒想到我才一說,他就動起手來了。”
北門惜歡感覺事情很複雜,皺着眉頭說:“普通的易容之術是不能以假『亂』真的,更何況你和紹陽熟識,難道除了剛纔你說的他眼神不對而外,你就沒有看出其他的破綻嗎?”
君婷婷搖了搖頭。
北門惜歡很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又怕嚇到她,微微笑笑。“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君婷婷感覺是很累了,雖然覺得心思紛『亂』,但是到底抵不住倦意,爬上牀沒多會就睡着了。
北門惜歡見她呼吸均勻,才小聲對沈林和南宮長宇道:“按婷婷所說,先前要抓她的黎紹陽只怕不是假扮的。”
二人聞言震驚,沈林猶豫半點才說道:“二哥說黎紹陽對婷婷也是情深意重,他怎會傷害她?”
“此事,只怕他身不由己。剛纔婷婷說他身上毫無破綻,唯有眼神奇怪,語氣不同尋常。試想,以婷婷對紹陽的熟稔程度,若是別人假扮怎會看不出?”北門惜歡道。
“或許是易容高手。”南宮長宇猜測。
“對,易容高手,用縮骨法配以整面,可以以假『亂』真。只是這金針的『射』法如何『亂』真?”北門惜歡說着就將剛纔他在院外看到的金針拿了出來。
沈林說道:“這正是剛纔那人飛出的金針,他就是用金針引開三哥,這才逃走的。”
北門惜歡點點頭,道:“若是別人易容的,在逃命時刻肯定使用拿手絕活。可他用的卻是紹陽最擅長的暗器……”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大家都知道,人在保命時,使出的東西不會作假。一個人假裝黎紹陽,不會假裝到連他逃命的方法都出奇的一致。
“他逃走時的輕功如何?”北門惜歡問。
“輕功了得,不過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南宮長宇據實回答。
沈林疑『惑』的說:“可是素聞黎紹陽武功不錯,剛纔他和三哥沒有過到幾招,便已『露』了敗象。”
北門惜歡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卻還是沒有抓住。
一旁的南宮長宇道:“說來黎昊是當世高手,怎的也敵不過你我聯手的一百招。”
北門惜歡聞言頓悟,低呼:“糟了。”
“怎麼了?”二人齊問。
“來不及解釋了,我去去就來,你們看好婷婷,切不可讓她一人獨處。”
北門惜歡話畢,人影已經消失。
北門惜歡趕到黎昊的住處,只見院門大開,院內全是血跡,奴僕和小斯都倒在地上看樣子已經氣絕。
其中一個跟隨黎昊多年的家丁還有些呼吸,聽到腳步聲,使出最後一把力氣抓住從他跟前走過的北門惜歡。
北門惜歡腳一頓,慌忙蹲下爲他止血。那家丁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顫抖着身體,喘息說道:“老……爺……”
“什麼?”北門惜歡知道他必是看見了什麼,扶住他問。
“夫……人……”家丁說話時,大口大口的血往外冒,顯然已經撐不住。
“夫人?哪個夫人?”北門惜歡聽得着急,抓緊他問。
“榮……”家丁的話沒講完,已經沒了氣息。
北門惜歡放下家丁,順着打鬥的痕跡慢慢進到屋裡,看見黎紹陽正襟危坐在黎昊的榻上,他試着叫了一聲。“紹陽。”
黎紹陽眼裡殺機四現,刷刷的掏出懷裡的暗器一個勁的往北門惜歡身上飛擲。
北門惜歡險險讓開後,黎紹陽已經提劍上來。
同一時間,屋內一下涌進很多殺手,和黎紹陽配合着攻向北門惜歡。對付殺手北門惜歡自是不怕。可裡面夾雜着黎紹陽,北門惜歡心知他定是被人攝了魂,纔會對自己痛下殺手。因爲不想傷害黎紹陽,北門惜歡處處留情,反束住了自己的手腳。讓那些殺手得了機會,一個勁的攻擊他。
北門惜歡越打越覺得不對勁,這些人分明是在拖住自己。他想速戰速決,奈何對方人數衆多,還盡是不要命的打法。
沈林和南宮長宇直覺會有事情發生,兩人都不敢睡覺,坐在旁邊守住君婷婷。眼看着北門惜歡出去已經半個時辰還不回來,兩人心中都暗暗着急。
忽聽門外有響動,沈林起身查看,卻險些被從外面伸出的金笛打中。
“黎昊?”沈林閃開後,不可思議的看着去而復返的人。
南宮長宇聞言一看,防備的拔出劍,對沈林說道:“四弟小心!他的瞳孔渙散,雙眼無神,印堂盡是青黑之『色』,想來定是被人攝了魂魄,早已沒了意識。”
沈林應了南宮長宇一聲,互望一眼對方,兩人便很默契的左右夾攻起黎昊來。
不過幾招,南宮長宇和沈林心裡都是一震,這黎昊的內力和剛纔簡直是判若兩人。兩人皆感覺他的金笛在沉『吟』,那嗜血的狂熱彷彿要將人的靈魂吞啜。
眼看着沈林的劍就要刺到黎昊的肩膀上,黎昊不斷不退,反而迎了上去。讓沈林的利劍刺穿他的肩膀,他好似沒有痛覺般,毫不在意的趁勢向沈林重重一擊,沈林立馬口吐鮮血。
南宮長宇見狀不妙,急忙攻上去,用劍化開黎昊欲打向沈林的金笛。
沈林看了看牀上的君婷婷,『摸』了『摸』口角的鮮血,提劍衝上去,對南宮長宇道:“三哥,你帶着婷婷離開這裡,去二哥的院裡。”
南宮長宇邊忙着拆招,邊說道:“要走一起走,黎昊失了人『性』,你不是他的對手。”
“三哥,你留下也打不過他。不如趁現在我還能抵擋一會,你帶着婷婷去找二哥來幫忙。”沈林強壓住身上的痛楚厲聲說道。
南宮長宇不想捨下他,還是不收劍。
沈林向黎昊的脖頸刺去,把他引向自己,焦急的說:“三哥,我知道你不願捨棄我。可是你要爲婷婷想想,再拖延下去,我們幾個都得死在這。”
南宮長宇聞言一頓,終是狠心收了劍,火速走到牀邊抱起君婷婷,對他道:“四弟,你堅持一會,找到二哥我馬上回來。”
睡得像小豬的君婷婷終於被南宮長宇吵醒,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狀況,呆滯了幾秒,便瞪大了眼睛看着黎昊。她的雙修不是白練的,一眼就看出了黎昊的不對勁。
南宮長宇本欲將她抱走,卻被她阻止。“長宇,快放我下來。黎昊被人攝了魂,現在就是個沒有知覺的活死人,沈林打不過他的。”
“我知道,我去叫二哥一起。”南宮長宇說着,已經抱住君婷婷往外衝。
君婷婷不依的用雙手捶打他,大吼:“快放我下來,我有辦法,黎毓來了未必是他的對手。再說,沈林可能撐不了那麼長時間。”
南宮長宇停了下來,看向她猶疑的問:“你有辦法?”
“當然。我的雙元法力最近精進不少,對付他綽綽有餘。”君婷婷面上說得把握十足,心裡卻是一陣害怕。黎昊的瞳孔已經渙散,一看對他施術的人就是個絕世高手。
攝魂之法不論是攝還是解,都講究修爲定力。若是攝魂人的修爲和定力低了,不但不能控制對方,反而會被反噬,累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