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嬰兒在出生8個月作用就可以開始爬行,而豆丁契露絲明顯算是豆丁中的戰鬥丁,僅僅半年時間就可以在屋子裡爬來爬去,這也讓她有了改變自己無聊日子的資本。
在發掘穿越福利未果之後,契露絲就已經明白了即使那些玄幻小說裡虛構出來的從娃娃時代就可以運功衝脈的神級玄功奧法什麼的真的存在,那也是龍傲天的專利,與莫名其妙地變成了龍傲嬌的自己無緣。
偉大的唯物辯證主義告訴我們必須尊重事物客觀發展規律,普通豆丁至少要10個月纔會走,就算作爲龍傲嬌的戰鬥丁契露絲表示自己很牛叉也沒法剛會爬之後就立刻習得“走路”技能。
所以,契露絲並不打算利用自己那所謂的戰鬥丁天賦來嬰軀一震讓這輩子的父母二人將她驚爲天人,事實上作爲一名曾經的死宅黑客,在她也不習慣用身體力量來解決問題。
要儘快學習這個世界的文字,這是用了半年時間最終確認這次坑孃的穿越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所謂的穿越福利之後,契露絲做出的決定。只有這樣才能更快地掌握這個世界的信息,前世也算是技術宅的契露絲很清楚獲取信息的重要性,儘管一個纔出生半年的嬰兒就開始學習文字有點驚世駭俗,但至少這是她現在能夠做到的事情。
認字,學姿勢,假如這個世界真的有魔法,賭上前世的“魔法師”之名——阿勒好奇怪,眼睛好酸——她也要成爲最偉大的魔法師!
技術宅拯救世界,智商高秒殺一切,哼哼……穿越福利什麼的姐纔不需要呢!三次元和現實都是垃圾遊戲!
其實,某人的怨念其實還是蠻深的。
對於契露絲而言,今天就是一個好機會,一向會留一個人在家照顧她的父母親不知今天爲何一起出去不在家中,她決定藉機來準備一下,製造出一些能夠讓父母二人領會到自己聰慧過人可以開始識字的東西出來。
拿着在牀頭櫃上的紙和炭筆,契露絲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隨便在紙上畫些鬼畫符,而應該臨摹下來幾個這個世界的文字才行。
無奈這間鄉下平民的屋子裡是找不到寫有文字的物件的,爲了自己的學字大業,契露絲只好鼓足勁爬出了屋子來到院子裡的石桌上,這裡正好能夠看到院子外面,在自家院子的斜對面,有一家不知道是買什麼東西的小店鋪,她正好可以把那個店鋪外招牌上的字臨摹下來。
這樣,自己這輩子的父母一定會大吃一驚,然後開始動念頭教自己讀寫文字了吧。
契露絲對於自己的主意很是自得,上輩子是孤兒的她沒有體會過真正的父母愛,所以她也不知道如果夫婦倆看到自家纔出生半年的熊孩子光着屁股從屋裡爬出來到院裡的桌子上寫字的時候,第一反應絕不會是可以教孩子認字,而是毫不猶豫地把孩子抱回去再次裹得嚴嚴實實然後說教或者打屁屁。
因爲微風的關係,契露絲從屋裡拿出來的紙鋪到桌子上總是被風吹皺,無奈契露絲只好把自己的母親用繩子穿起來戴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塊彷彿玉石一樣的白色石頭取下來壓在紙上的一角,這纔開始自己的臨摹大業。
這塊石頭只是早上一個到契露絲她們家來的一個老頭子交給契露絲的父母的,契露絲並不認爲這個既沒有家傳屬性也不是自己路上撿到的石頭會藏着什麼穿越金手指,她一時間也找不到可以給自己放一點點血滴到上面的工具。
反正已經在自己手裡了,先把字學了再研究也不遲。
懷着這樣的想法,契露絲理所當然地把這塊其貌不揚的石頭用來當做自己的臨時鎮紙,她卻不知道,雖然這塊石頭不是什麼金手指,但也的確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歷史的進程往往意外地會因爲某個時間點某個人的某個細小的動作而發生巨大的變化,豆丁契露絲此時不知道——也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將這塊石頭摘下來的舉動究竟對於這個世界的歷史產生了什麼影響,又或者,這其實就是歷史原本的走向。
如果契露絲知道的話,她一定會自豪地來上一句:
臨摹個字的功夫都決定了歷史走向什麼的,姐果然是個合格的龍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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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一個語言不通的嬰兒穿龍傲嬌,契露絲並不知道她所在的村子其實不是一個普通的村子。
在亞勒斯大陸史上,被發現並廣泛承認的異能體系有兩種:靈能與魔能。靈能和魔能分別象徵着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而由這兩種能量體系所衍生出來的廣泛爲人所知的應用技巧,就是所謂的鬥氣與魔法。
然而例外是存在的,在人類中有這樣一族人,既無法使用鬥氣也無法使用魔法,卻擁有着不同於這兩大體系的神秘力量。
諾蘭族,族人全部居住於亞勒斯大陸正中央的一個村落,緊緊挨着著名的魔獸森林。
既不能用魔法也不用鬥氣,但每一個諾蘭族人卻從生下來就擁有一種與衆不同的神奇天賦,例如能夠像控制手足一樣控制水元素,或者能夠像鬼怪故事裡的幽靈一樣能夠輕易地穿牆而過。每個人的能力都獨一無二與衆不同,有些能力適合日常勞動,有些能力則適合戰鬥,能力的強弱也並不一致,諾蘭族人稱之爲“神賜”。
雖然擁有着這樣神奇的能力,但其實諾蘭族人和他們的“神賜”並不爲大陸人所熟知。不知道由於什麼樣的原因,諾蘭族人從來就人丁不旺,也很少與外族人通婚,只有那些能力適合戰鬥的族人偶爾到在魔獸森林另一頭邊緣的冒險者小鎮上當當臨時性的傭兵,而不適合戰鬥的族人幾乎從來都不會離開村子周圍。
然而就是這樣避世的一族人,卻在魔導紀元784年4月1日這一天,即將遭遇滅頂之災。
諾蘭村外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四個穿着黑色的披風的人影站在那裡,向下眺望着這個擁有着奇異力量的民族世代居住的村落。
站在四人最前面的是一個頭發灰白,看上去面相很是和藹的老者,老者旁邊是一個高大壯碩的中年男人,不苟言笑的國字臉令男人不怒自威,從身上的披風輪廓可以看出,披風下面男人的身上穿着一副算得上是重鎧的鎧甲。
老者的側後方站着的人顯得十分消瘦,因爲帶着披風自帶的兜帽所以看不清長相,而在另一邊中年男人的身後,則是一個看得出同樣在披風下穿着甲冑,卻顯得很是年輕英俊的金髮青年。
“可惜,這是諾蘭一族,最後的風景了。”
灰髮老者開口了,語氣和表情一樣的和藹,但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裡發寒。
中年男人仍舊板着臉,帶着兜帽的人看不到表情,只有金髮青年聽到了灰髮老者的話,眼神裡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黯然。
站在這裡的人都知道今天這裡會發生些什麼,然而事到臨頭,在計劃馬上就要實施的現在,不知爲何金髮青年看着山坡下那些毫不知情地在村子裡勞作的諾蘭族人,心裡竟是冒出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鬼使神差般的,他開口了。
“這麼看起來,這裡和普通的村子也沒有什麼不同嘛。”
突然之間,氣氛尷尬了起來,金髮青年在話出口的瞬間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而站在老者身邊的中年男人則是微微側頭,難得嚴厲地瞪了他一眼。
“哦?扎爾科先生,你是這樣想的嗎?”
老者回頭,臉上的和藹笑容似乎是在表達對青年的賞識,然而名叫扎爾科的青年卻是感覺背後微微冒出了冷汗,忙不迭地低下頭。
“不,在下只是在單純地評論風景,沒有別的意思,埃裡克主教。”
“慈悲是好事,神教導我們要有慈悲之心,”老者頓了頓,將目光重新轉向山坡下方,“其實我也會想,如果這裡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村子,那該有多好,你說是不是,扎爾科先生?”
扎爾科尷尬地笑着,這時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說話了。
“埃裡克主教,雖然很抱歉打擾您,但馬上就是預定的時間了,神殿騎士團那裡還需要準備。”
埃裡克主教臉上並沒有被打斷的不快,慢慢地點了點頭。
“拜託你了,雷德團長。”
中年男人對扎爾科點點頭,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快步地走下了山坡。
“慈悲嗎……”埃裡克主教看着走在後面的扎爾科的背影喃喃地說道,“這個孩子會是個好騎士,真是遺憾……
“……那麼,我們也開始做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