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正言辭,大義凌然!
一側,夙沙寧一雙眼睛盯着夙沙舞絕美小臉上的表情變化,再配合上灼灼言辭,就連夙沙寧自己差點要感覺自己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了。
聽聞夙沙舞的言辭,丞相夙沙煥轉頭,有些讚賞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夙沙舞。
得到父親夙沙煥的讚賞,夙沙舞不禁心中鬱結多日的怨憤得到了疏通,心頭更是涌上了絲絲的甜意。
二夫人秋娘在此時更是千嬌百媚的回眸,挑釁的看了一眼大夫人陳氏冰寒的臉頰,一絲勝利的得意毫不掩飾的浮上風韻猶存的白皙臉頰!
爹爹,女兒絕無此意,舞兒,你這般血口噴人,你手中可有何證據能證明你所說的這些話嗎?
夙沙寧回神,撲通一聲跪倒在夙沙煥的身前,有些聲淚俱下的說道。
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眼見夙沙寧嬌弱可憐的樣子,夙沙舞卻是鄙夷的說道。
暗色鑲金邊的錦袍微微遊動,夙沙煥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二人之間爭吵的話語,彎腰,大手伸到離着夙沙寧淡粉色的紗質衣袖半寸的地方,卻又是被生生的停了下來,末了,夙沙煥虛空將夙沙寧從陰冷的地面上招呼了起來,這才言道:以前的事情爲父可以不做計較,無論是誰的計策,無論是否出自寧兒之手,或者又是有人裡應外合蓄意如此。現下,既然寧兒已是表明了立場,那麼,丞相府和李大人府上的親事照舊不會更改,這幾日,寧兒你便到李大人府上去一趟,只要你親自現身,即便在如何周密惡毒的謠言皆是會不攻自破的,如何?
轉了這麼久,夙沙煥終於是將心中目的說了出來。
只要她可以答應,無論先前發生什麼,他夙沙煥都可以不再追究。
語落,夙沙煥一雙小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低垂眼簾的夙沙寧,等待着她的迴應。
沉吟許久,淡粉色紗裙輕微翻動,夙沙寧收攏寬大的衣袖,這才輕擡眼眸,看着夙沙煥輕柔地說道:爹爹,這些時日,不僅僅是府外有謠言傳播,丞相府內的丫鬟小廝也是不停嚼舌頭,說女兒就是那能讓萬物生靈觸之即死的厄運毒體。現下,就連女兒自己都是不知,自己到底是一個正常的人,還是那人人談之色變的厄運毒體。女兒擔心到了那李大人府上,萬一出現什麼突發狀況,那就不好了。所以,女兒想,讓舞兒碰觸一下女兒,如若舞兒無事的話,那也是可以證明,女兒真的並非那傳說中的厄運毒體了!
你……
一雙大眼帶着些許驚恐的望向夙沙寧的方向,豔麗的紗裙隨着夙沙舞倒退的腳步一陣翻動,髮髻上的鑽石珠翠相撞間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響聲。
適才,雖大家推斷說厄運毒體不過是夙沙寧和夙沙憐卿一手策劃的計謀,然,現下卻是未有一人真真正正的證實過這些猜想。
即便那夙沙寧並非傳言中的厄運毒體,夙沙舞也是不會傻傻的走過去,去觸摸這個隨時都會爆炸的不定時炸彈。
柔美的丹鳳眼將夙沙舞嚇得變了顏色的臉頰收入眼底,夙沙寧這才輕斂心中笑意,淡漠的收手。眼眸微轉,一側鐵青着一張臉盯着她的夙沙煥有些不幸的被夙沙寧定爲了下一個目標。
爹爹,既然舞兒不相信女兒,那你便觸碰下女兒,如若您沒事,那也算是證明了女兒的清白了。
淡粉色衣衫隨着蓮步輕移朝着夙沙煥的方向靠了過去。
方纔夙沙煥輕扶夙沙寧時硬生生收住的手可是都被夙沙寧收入了眼底,現下,夙沙寧也是知曉,以夙沙煥這種將命看的比任何東西都金貴的人,他萬萬不會這般輕易地來觸碰這種明知有危險的厄運毒體的。
不出夙沙寧所料,隨着淡粉色衣衫輕飄飄的靠近,夙沙煥一路倒退,直至身子撞上身後的紅木椅子,這才虛脫般癱坐在了椅子上,驚魂未定的大口喘着氣。
片刻,夙沙煥方纔擡起眼眸,陰厲的看着夙沙寧說道:到底是不是那傳言當中的厄運毒體,相信你心中是最明瞭的,我告訴你,無論你是那厄運毒體也好,不是也罷,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你都要嫁給李大人府上的公子,助爲父登上那往日的榮光!
即便這顆棋子自暴自棄,只要他夙沙煥感覺你有利用的價值,哪怕你變成了粉末,他也會冰冷的讓你邁出這一步棋。
呵呵,好!
夙沙寧擡眸,輕啓有些蒼白的秀美脣瓣,有些淒涼的說道:女兒一定聽父親的話,好好討好李大人,助你穩坐相位!
語落,淡粉色紗裙風中一陣翻飛,夙沙寧沒有在前廳停留片刻,轉身對着後院走了過去。
夙沙煥微眯着小眼睛,直至那一角淡粉色徹底消失在拐角處,這才慢慢地收回眼眸。
‘希望這一次萬事順利啊!’
收攏暗色鑲金邊衣袖,夙沙煥在心中喃喃道。
可不知爲何,在夙沙煥的內心深處,一股不安卻是濃重的揮散不去,讓他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國師府前廳。
暗紅色的大圓木桌被一層枚紅色的錦布平整的遮蓋起來,錦布周身垂下的珍珠流蘇幾乎將桌子整個都遮擋了起來。桌面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各色飯菜,飄蕩的香氣便是讓人垂涎不止。
桌面的飯菜誘人,桌邊圍坐的人兒更是秀色可餐,人間絕色。
相較於衆人手拿捏碗筷躍躍欲試的興奮,一身白色衣衫謫仙般的人兒一張俊逸的臉頰卻是帶着幾分冰寒。
這是他辛辛苦苦爲他們家卿卿準備的飯菜,準備以此來博美人一笑的,有木有?
你們這般恰逢時候的歸來,明目張膽‘借花獻佛’,將無恥詮釋的這般完美,你們家人都知道吧?
來樓,如何?
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大人也是躬身應答夙沙煥道。
語落,二人並排而行的身影越來越淡。
因爲聯姻,夙沙煥和李大人最終擺脫多年的間隙,走在了一起。
二人同行的道路能有多長,恐怕夙沙煥和李大人皆是不知!
或許,今日的和睦,明日卻已然是分道揚鑣!
丞相府前廳。
大夫人陳氏依舊是濃妝豔抹,髮髻間滿滿當當的珠翠在陽光下散發着淡淡的光澤,暗色的錦袍卻是掩蓋不住她養尊處優的富貴。
夙沙煥一身暗色鑲金邊錦袍,枯瘦的手端着茶盞,低垂的眼眸注視着茶盞中嫋嫋升起的茶氣。
二夫人秋娘和一身豔麗衣裙的夙沙舞仍舊坐於下位,看好戲般時不時的插上幾句話語。
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整個丞相府仿若就未曾有過絲毫的更改。
日月變遷,丞相府的氛圍卻是永恆。
今日你便是到那李府去一趟吧!也是見見你未來的夫婿,見見你那未來的家!
沉吟許久,夙沙煥將視線從茶盞中收了回來放到身前夙沙寧的身上,淡淡的說道。
要順利完成三皇子交代下來的任務,這一次,夙沙煥就是需要將李大人這根稻草抓於手中,想要將李大人這根稻草抓於手中,夙沙寧便是其中的關鍵。
御書房中,夙沙煥已然見識了李大人的號召力。
以往,他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下有無數的黨羽,門第學生更是數也數不清,那時的他還未曾受到聖上冷落。即便李大人有再大的號召力,在他丞相夙沙煥的眼中也不過是皮毛罷了。
今夕不比往日,大勢已去,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丞相,那也是要拉攏李大人了。
語落,夙沙寧有些冷漠的擡眸看向夙沙煥的方向,淡粉色的紅脣動了動,卻是未曾說什麼。
姐姐,舞兒聽說李大人府上的公子很有意了。如若你再不出面的話,那你的未來夫君可是要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哈!
被母親問及,王珺當時真是想要將程錦即是似錦公主的事情和衆人解釋清楚,奈何在王珺去前廳時,似錦公主便是囑咐王珺,不讓他將公主的身份隨隨便便的說出來。
末了,那日,前廳,王珺只能在衆人有些古怪的眼神中重重的責罰了一邊陳毅,而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前廳。
這些時日,雖老夫人未曾再提及娶親之事,但每次只要和王珺獨處,皆是會旁敲側擊的告知王珺‘他喜歡男兒,做母親的可以不管,也是可以容忍王珺將那男子納入府中來,但那御史大人的千金金竺蘭,王珺也是要娶回來,懷郡候府不能斷了子嗣!’,對此,王珺也只能苦水往回咽,苦笑以對!
輕躺在王珺溫暖柔軟的懷抱中,靈動的大眼睛微擡,程錦笑眯眯的看着程錦,開玩笑般說道:我相信,你是不會捨得離開我的。如若你這般便是輕而易舉的將我給放棄了,那當初就不會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將我給尋找回來了。你我二人的情意豈是這般小小的挫折便是可以湮滅的,如若真是這樣,那現下失去還真是我的幸事了,免得以後再被你拋棄了傷心!
話語間,程錦玉手輕擡,毫不客氣的擰上了王珺的耳朵。
哎喲喲,疼死了,疼死了,錦兒撒手啊……
被玉手拿捏住了耳朵,雖不疼,王珺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對着程錦吆喝道,希望佳人能夠心意爲他疼惜上幾分。
換上女裝,連一向愛玩鬧的程錦在此刻仿若也是文靜淡雅了很多,玉手撒開了王珺的耳朵,眼眸微轉,看向了純淨的藍天,良久,方纔輕嘆一口氣,接着說道:並非我不想老夫人知曉我的身份,而是,我本身就不喜歡這麼一個身份。有很多的事情像是包袱一般壓在了我的肩膀上,每當我走上一步,便是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艱難。皇兄出征前也是許諾,等到此事完畢,以後便是再也沒有了所爲的似錦公主,有的只是程錦,於我自己,我也是想要簡簡單單、輕輕鬆鬆的走進你的生活中,我不想要將那些沉重的東西帶到今後你我的生活中,讓你像是我一般過得這般沉重!
嬌小的身子放鬆的躺在王珺柔軟的懷中,雖放鬆,但王珺仍舊從程錦那淡然的姿勢中看到了那縈繞般的憂傷。
對她的認知,王珺只是侷限在軍中的程錦,再到後來皇宮中擦肩而過的似錦公主。
過去,她的生活到底是那般,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沉重的包袱又是指何物?
如若是包袱,他願意替她揹負着,在她的身上,他指向看到開心和歡樂,這種淡淡的憂傷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她這小精靈一般的人兒身上。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程錦斜飛入鬢的秀眉上滑過,良久,王珺方纔輕啓薄脣,語氣堅定地說道:錦兒,你能不能把你過去的事情給我說說?無論是好的或者是壞的,都和我說一說好不好?也是讓我瞭解你的過去。我既是選擇陪在你的身邊和走上一輩子的時間,別說你的包袱我來替你揹着,一切事宜,我皆是會爲你擋在前面!
四目相對,情意涌動間,仿若花兒在此刻也是嬌羞了幾分!
此刻,二人皆是沉浸在濃情蜜意中,絲毫未曾察覺到,一羣人正是慢慢的對着二人所在的長廊處走了過來。
你看,這裡就是珺兒的書房了,小時候的他啊,就是……
白皙圓潤的手指一擡,老夫人對着身側的金竺蘭柔聲說道,眼眸微轉,眼前景象有些猝不及防的映入眼簾,話語未曾說完,餘下的話語就這般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間!
不僅老夫人吃了一驚,連身後跟來的陳毅也是呆若木雞的緊盯着後花園長廊處的二人。
金竺蘭更是紅潤的小嘴微張,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長廊處濃情蜜意的二人,精緻臉頰上最後一絲笑意也是在這個時候慢慢收斂起來,怒意毫不壓制的溢滿周身。
髮髻高高挽起,一隻鳳釵插於髮髻中間,長長的流蘇從鳳釵上直直的垂落下來,秀眉斜飛入鬢,一雙玲瓏的大眼睛仿若黑葡萄一般晶瑩可愛,嬌俏的小鼻子下,嬌豔欲滴的小嘴仿若那剛剛成熟的水蜜桃一般,讓人看了之後便是會不由自主的浮想聯翩。一身湖藍色的紗質衣裙在風中不停的擺動着,白色玉帶束腰,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去抹上一把,一雙湖藍色的珍珠串繡小靴子更是給她的高貴淡雅中增添了一絲嬌俏可愛!
換下英姿颯爽的男兒裝扮,女裝下的程錦秀美中帶着淡然的英氣,更是吸引着人的眼球。美人微動,仿若四周的萬物在此刻都失了顏色!
珺兒,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是去了攝政王府商議事情嗎?怎麼……?
許久後,老夫人方纔從震驚中回神過來,輕擡暗色繡花錦衣袖,指着王珺斷斷續續的問道。
這身後還跟着一個未來的兒媳,轉眼間,在這王珺的懷中怎是又出現了一個這般絕色的女兒呢!
難道前些時日珺兒說的是真的?
他早已有了心儀的姑娘,只是現下無法成親?
那爲何陳毅將軍會言道,珺兒喜歡男子呢?
思慮至此,老夫人不由轉身,帶着些許疑問的看向身後不遠處的陳毅。
老夫人疑惑,現下的陳毅更是吃驚的幾乎要窒息了!
書房外的長廊中,湖藍色的衣衫一陣翻飛,程錦利落的從王珺的懷抱中站起身來,奈何女裝的錦袍有着長長的拖地裙襬,湖藍色的小靴子一不小心踩在了身後的衣襬上,剛剛立起的身子又是直直的對着身後的王珺倒了過去。
沒有預期中的冰冷地面,王珺華美錦袍一陣翻飛,大手穩穩當當的將程錦嬌小柔軟的身子攬進了懷中。
待得程錦站定,王珺這才一把將程錦的玉手抓在了手中,一步步從石階上走了下來,來到大夫人和金竺蘭面前不遠處。
母親,她是程錦,前些時日兒子和你提及過的那個心儀的姑娘,今日兒子邀請她到府上,本是要讓母親來看看的,沒想到竟是在這後花園中見到了母親。
王珺雙眼含笑的看着身前不遠處的老婦人,說道。
暗色繡花錦袍一動不動的看着前方不遠處身着湖藍色紗裙飄飄欲仙的程錦,很顯然,此刻,老夫人還未曾從震驚中徹底的轉過彎來。
對王珺的話語,一時之間,老婦人也是未曾接着說些什麼。
程錦?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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