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漠北眼睛直直盯着徐琴音看,幽深的眸底隱藏了些許的受傷,親生母親居然派人監視和跟蹤他!
“我有什麼可解釋的?”話是這樣說,但徐琴音的眉眼間還是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手指指着蕭漠北手上的照片。
“倒是你,不應該好好的解釋一下,那女人是你的侄媳婦!”
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蕭家的顏面還要不要了,蕭漠北的身份前途還要不要了?說的難聽點兒這是*,這纔是她在意和生氣的點。
蕭漠北看着母親氣急敗壞的樣子,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您不是一直都不承認宸浩,怎麼這會兒倒是承認起顧念的身份來了?”
“那不一樣!”徐琴音被蕭漠北一頓搶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自圓其說:“不管我承不承認,但輿論你總不能不在乎吧!”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對蕭宸昊訂婚的事情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的任由他去了。
當然,蕭宸昊願意跟一個出身貧民窟的女孩攪和她也懶得去管,反正眼不見爲淨,但現在和蕭漠北扯在一起,她就不得不管。
“你可別忘記,她和蕭宸昊是訂了婚的!”徐琴音見蕭漠北不語,再次開口強調。
‘她可是和蕭宸昊訂了婚的’這幾個字眼在蕭漠北的腦海裡面充斥,眸底滕然就多了一份不悅,無奈對象是母親,只能隱忍。
“|那如果,她和宸浩解除婚約呢?”蕭漠北反問一句。
他沒有想到當初那一個假婚約竟成了此刻母親譴責他的最佳理由,心底莫名的就有些懊惱當初的決定。
可是,如果沒有那個假訂婚,就沒有了這些日子的相處,也就更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出現。
“你……”徐琴音氣壞了,她和蕭漠北母子之間的關係雖然不是特別的親密,但蕭漠北對她的表面功夫都還是做得很足的,除了當初執意要帶着蕭宸昊搬出老宅這件事情。
沒想到,現在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再次站在對立的面上,這讓徐琴英的心裡面更加覺得顧念這個女人在蕭家留不得。
想到這裡,她的語氣突然就軟了下來,像是一位慈母一般的語重心長,“漠北,你說你也老大不小,就算不爲了咱們蕭家想想,也要爲了你自己……再說了,就算是宸昊同意解除婚約,那你和顧念也不合適,你想想你們兩個身份懸殊要是結婚的話,要怎麼去賭上那悠悠衆口?”
蕭漠北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好暇以整的看着徐琴英,他太瞭解自己的母親,這分明就是硬的不行來軟的。
偏偏,他軟硬不吃!
“媽,你想太多了!”他的脣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修長的手指略過那一道照片,不以爲意的開口:“我好像沒說過要和顧念結婚吧!”
他想過嗎?蕭漠北也在心裡面問自己,答案很顯然是否定的,即使他不否認對小女人的好感,那也不代表他就願意被束縛。
徐琴英聞言頓了一下,“那你就趕緊的和夏薇把婚結了,免得某些恬不知恥的女人總想着要往你的身上靠!”
‘恬不知恥’這四個字讓蕭漠北的眉眼處瞬間就多了些陰霾,心裡面格外的不舒服。
雖然表面上表現的比較波瀾不驚,但還是下了逐客令:“媽,你看我這兒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您該忙什麼忙什麼去!”
“你,欸……”知子莫若母,徐琴英又哪裡會真的聽不出他那話裡面的弦外之音呢,再說下去只怕大家都比較難堪,倒不如在有臺階的時候就順着下。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正好雲姨端着茶過來,“太太,您的茶……”
“我哪裡還有那個心思喝什麼茶啊!”一向強勢的徐琴英語氣裡面頗有些無奈的意味在其中。
雲姨看着徐琴英離開的背影一頭霧水,再看看緊閉的書房門,好像猜到了一些什麼。
B市最繁華地段的西餐廳裡,優雅的環境,柔和的燈光,還有那些顧念根本就叫不上名字的美輪美奐的點心。
只是,她對眼前的這些半點興趣都提不起精神來,心裡面糾結到了不行。
蕭漠北的眉頭微蹙,放下手中的刀叉,就那樣看着小女人。
他之前被母親帶來的那一疊照片給弄的心煩意亂,又怕他那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母親會找上顧念,想要提前給小女人打預防針,免得她又像前段時間一樣突然就變得稀奇古怪。
可,自從進入餐廳開始,這小女人的心思明顯就沒有在他的身上過,這一認知讓他非常不爽。
“點心不合胃口?”
“啊?”顧念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刀叉也跟着掉在桌面上,想要掩飾,卻顯得更加的手忙腳亂,“沒,沒有!”
“那你怎麼不吃?”
這個小女人分明是最不擅長說謊的,眼神閃爍擺明了有心思,但她沒自己開口提起,他也就不去拆穿,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還能夠再堅持多久。
他擡手叫了服務生過來,將顧念面前的點心全部都撤掉。
“其實,那些點心還是不錯的!”顧念只是覺得那些點心是無辜受了她的牽累了,低低的開口道。
“食物的用途本來就是用來品嚐的,既然它們沒有辦法引起你的食慾,那就只有被撤下去的命運!”
蕭漠北優雅的輕品一口面前的咖啡,直到咖啡杯穩穩的落在原先的位置上,才波瀾不驚的開口。
“我……”顧念擡眸,對上那一抹幽黑的眼神,心裡面又有一絲的慌亂,知道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瞞的過他那鷹隼般的眼睛。
所以,在深吸一口氣之後,纔開口:“剛纔,下班前,葉部長把我叫到辦公室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顧念停頓了一下,下意識的就去看蕭漠北臉上的反應,畢竟他不喜歡她和葉部長走的太近。
直到發現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異常的時候,才繼續說下去:“他說……他說下個月去美國出差,我也一起去!”
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纔將這一句話給說出了口,內心是異常的忐忑和不安,不知道蕭漠北對這件事情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果不其然,很快的耳邊就傳來“不行!”
冷冰冰卻透着不容否決的兩個字,將顧念之前心裡面所有的幻想期待撲滅,小臉瞬時沮喪一片。
“可是,我想要去!”她仰着小臉,語氣裡面有撒嬌,更多的是祈求的成分。
顧念的心裡面很清楚的知道,這次的美國行,對於她來說會是很好的歷練,出去一次比在辦公室裡面準備資料一年半載都要來的更有用。
她之所以靠外交學院爲的就是有一天能夠成爲一名出色的外交官,而不是隻是一個秘書而已。
最重要的是現在葉晉文提出來要帶她去,這個機會對於很多人來說是求都求不來的,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啊。
只是,這個機會對顧念的誘惑有多大,那麼眼前蕭漠北的臉就陰沉的有多可怕。
這個男人生起氣來的時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顧念已經領教過不下好幾次了,不由的嚥了咽口水。
“你別誤會,葉部長對我的好,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顧念試圖解釋,同時也解開蕭漠北在對待這件事情上面的誤會。
畢竟他們之間能夠相處到今天的樣子很不容易,她很珍惜不想就這樣被破壞了。
“那是哪樣?”蕭漠北將身子陷在柔軟的沙發裡,斂起眼瞼冷睨了顧念一眼。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才讓你有那樣的感覺,但是從我的感覺來說,他對我的好就好似長輩對晚輩的那種疼愛,是一種關心和照顧,而我從這其中所能夠感覺到的也只有親切,再無其他!”
顧念雙手支起下巴,那雙清透的水眸雖是凝視着蕭漠北,蕭漠北卻在她的眼中看不到自己,不難猜想,此刻她的腦海中肯定是葉晉文對她好的所有畫面。
看到小女人如此肆無忌憚的在自己的面前提起別的男人,而且還絲毫不掩飾對那個人的好感,蕭漠北的心裡面莫名的就騰起一股怒火,堵在心裡面幾乎要將自己給燒着了一般。
蕭漠北坐直了身子,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如鷹隼般的黑眸危險的一眯,冷冷的問道:“難道我對你不好,我怎麼從來沒聽你用這樣說過我?”
他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只覺得再不把這個問題給問出來的話,大概他真的就會心中的那一股妒火給活活燒死。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小女人這會兒又會怎麼在他的面前自圓其說。
顧念雖然沒有想到會從蕭漠北的嘴巴里面聽到這句話,但還是下意識的就開口回答道:“這不一樣好不好,這根本就是兩種不一樣的感情!”
她撲閃的大眼睛裡面滿滿都是疑惑,真的想不明白,這蕭漠北爲什麼老是要把兩件不相干的事情攪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