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模糊之前,我看到了岑依的微信,這個時候,我唯一願意見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岑依不管何時都是站在我身邊的,她算是我的精神支柱!我在想,這事要是被我爸和我弟弟蘇文偉看到,我可要怎麼面對他們?還讓我怎麼活?
她什麼都沒多問,只有一句十五分鐘前的留言:“我在上品咖啡,過來我請你喝咖啡。”
我其實一點也不願意出門,但對方是我多年的好友岑依,我也只好硬着頭皮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去赴了約。
因爲額頭上還有傷,我把長髮放下來,找了一定鴨舌帽,戴了副墨鏡出門。忽然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像極了裝在套子裡的人。
到了上品咖啡的時候,岑依已經在門口候着我了。一見面便是笑,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照常打趣我:“還以爲你這個大小姐又要放我鴿子呢。”
我有口無心的迴應他:“什麼叫‘又’?我啥時候放過你鴿子?”
岑依哈哈笑道:“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你不是老是放我鴿子嗎?後來步入社會之後,你還是總喜歡放我鴿子,總是說一會就到,一會就到,我可知道你那一會至少是半個小時以上,這次還好,你動作挺快的。”
跟岑依談了一會之後,我心情會輕鬆許多,隨她一起進入內包廂,一擡頭便看到了那張魂牽夢繞的臉。
?腳下的步子一頓,我承認我瘋狂的想要見到他,可是此時此刻,我只想落荒而逃。
杜芸有一點說的很對,她一旦毀了我,我便再也沒有勇氣來見他。
站在我一旁的岑依像是洞察了我的心思,抓着我的手就將我拽到顧景輝對面的座位上強行讓我落座。
我很彆扭,低着頭根本就不敢去看對面的男人。他的目光卻一直在我臉上逡巡,打量了我很久,才用奇怪的語調問道:“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
他的話讓我更加的無地自容,下意識的壓低了帽檐。而岑依總是會在關鍵時刻幫我解圍,她給我倒了杯茶,便對顧景輝說:“顧景輝,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打趣莫菲菲了。”
顧景輝收回目光,慢條斯理的抓過茶杯淺抿了一口茶。
?岑依知道我和杜芸之間的矛盾,卻故意當着顧景輝的面說:“菲菲,你跟杜芸到底有什麼過節,她怎麼對你有這麼大的仇恨?”
我雙手緊緊的握着茶杯,依然不敢擡頭,我輕聲道:“我也不清楚。”
因爲這時候我怕看到他的臉,更怕被他看到我的臉。
我無意識的摸了一下額頭,對面的人像是有所察覺似的,放下茶杯,沉聲道:“是不是跟我有關?”
我想顧景輝是故意的吧!他難道會不知道杜芸和我之間的矛盾嗎?
顧景輝倒是坦然,“我第一次和杜芸取消婚姻是因爲你,第二次拒絕了和杜芸的婚禮也是因爲你,但我最後一次答應了和杜芸結婚,難道是你大鬧了我和杜芸的婚禮?她才那麼報復你的嗎?”
我覺得顧景輝說的完全
都是廢話,我想他應該知道只有杜芸纔敢以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但他卻還故意的問我。
他見我不說話,看着我輕聲道:“我剛纔說得對嗎?”
他輕挑的口吻,他是在跟我求證嗎?我依然不敢直視他,目光只能落在他的胸口,藍色的領帶上彆着一枚精緻的領帶夾,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着光亮。
想必岑依和我一樣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眼下逃避也不是辦法,我只好點頭承認。
“哼。”只聽得他忽然冷哼一聲,倏然起身,作勢往外走。
岑依突然拉住了他:“顧景輝,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也緊張的擡起了頭,剛好對上顧景輝的視線,他一眼就看見了我額頭的傷,有些不悅的眯起眼:“這也是她弄的?”
這下我不敢迴應了,就這麼怔怔的看着他。
“媽的,我看她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見我沒反應,他暗罵一句,甩手就走出了這裡!
顧景輝的情緒一直不是很穩定,時而溫柔時而冷漠,說風就是風,說雨就來雨!他生氣的時候就會爆粗口,誰的面子都不給。他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攔的了,比如把我拱手讓給了張彬!
“這下完了。”岑依的一句嘀咕讓我更加的忐忑不安。
“怎麼辦,他會不會得罪了杜市長?”我有些擔心的問岑依。
岑依無奈的看着顧景輝離去的方向:“見他那麼生氣,想必是已經得罪了。”
最後,岑依說有事,就先回去!我把她送去了樓下,轉身準備又回到上品咖啡的時候,看到了開着車來的潘皓!
我搞不懂現在潘皓到底是誰的死機,一會在跟顧景輝開車?又一會在跟張彬開車?或許他都在幫他倆開車的吧!
潘皓看着我道:“菲菲姐,上車,我送你回去。”
回去?我想回到上品咖啡,就是等顧景輝,因爲我覺得他會回來。
潘皓見我這表情,估計知道我想上去等顧景輝,便說:“菲菲姐,上車吧!輝哥已經走了。”
他既然這麼說了,我只好作罷!上了車,坐在車裡,我問他:“都說在蓉城,顧景輝和張彬各頂半邊天,那麼他們會怕市長嗎?”
因爲,我最近聽到他倆的傳言是這樣的,說顧景輝和張彬都是混混老大,也有人說顧景輝和張彬都是做正經生意的商人,更有人說他倆都差不多,只不過是仗着家裡有錢而已!
外面的說法,到底哪一個是真的,我想在這三種說法當中,肯定有一種是準確無誤的,就不知道哪一種說法是真的罷了!
潘皓通過後視鏡望了我一眼,好像知道我心裡的疑惑,便笑道:“他們倆都從商,而杜芸她爹是從政,根本就不是一個領域,如果一定要拿勢利來說的話,輝哥和彬哥不管是誰都得給市長几分薄面,當然,如果他們倆站一起,那就不一定了。”
“也就是說,只要顧景輝和張彬統一戰線,就算是市長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了是嗎?”我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爲杜芸說過,
區區一個張彬,還有前科,憑什麼跟她爸抗衡。
潘皓微微蹙了蹙眉,然後才點頭:“可以說是,但前提是他們倆願意統一戰線啊。現在誰不知道,自從你跟了彬哥之後,他倆現在的關係也只是表面好而已,現在應該是水火不容了,能讓他倆產生革命友誼,估計只能靠你了。”
我說:“怎麼可能?你也知道他倆是因爲我關係搞僵了,你覺得我敢在中間去說什麼嗎?”
話音剛落,其實我覺得我挺委屈的,我哪裡這就跟了張彬了,我現在只是租的他的屋子而已!
可是,在外界看來,我就算是和他同居!所以,我覺得有時候的真相就是被那些口水給淹沒的!
我又重複了一遍:“我怎麼可能去說服他倆,我想我沒有那個能力。”
潘皓只是通過後視鏡看着我,笑笑不語!
他這表情,難道是在告訴我,我有那個能力去說服張彬和顧景輝同一戰線,去說服杜芸的老爹,然後再把我的那些不雅照片都給弄掉!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我挺幸運的,但有時也覺得是不幸的,茫茫人海中遇見了顧景輝,天堂皇家會所那麼多女人,他偏偏選中了我,也是因爲他,我才成爲了天堂皇家會所的頭牌,雖然他現在把我轉手送給了張彬,但我還是很感謝命運,我何德何能,能受到兩個男人的照顧!
雖然,顧景輝表面是冷漠的,但我覺得他心裡還是有我的!
想到這裡,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心裡暗暗地罵着自己:“莫菲菲,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幻想這些不且實際的問題。”
潘皓開着車一路往前飛奔,徑直開到了郊外,在一間獨立別墅的院前停下。
潘皓說,這是杜芸的家,他現在也聯繫不上顧景輝,便只能來這裡碰碰運氣,順便提前跟杜芸的爹交代一下。
我?一下車便看到不遠處停着兩輛熟悉的車子,一輛是黑色的路虎,一輛是紅色的寶馬。
潘皓跳下車,看了我一眼,笑着說:“看來水火相融了,菲菲姐,你可以啊。”
我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有管家出來迎接我們,像是猜到我們會來似的,直接將我們引到了三樓書房。
古樸的裝修,全都是紅木傢俱,一進門就看見會客區坐着三個男人,一個是表情寡淡的張彬,一個是嘴角噙笑的顧景輝,還有一個不動聲色但笑不語的男人必然就是杜芸的爹杜市長了!
我看到顧景輝的時候,心裡想着他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這麼快?
杜市長見我和潘皓進來了,起身禮貌的招呼我們:“過來坐,老樑,加兩個杯子,兩張椅子。”
張彬回頭見來人是我,詫異的問:“你怎麼來了?”
看張彬的表情,很明顯他是不知道我會來這裡?其實,我也不打算來這裡的,只是潘皓開着車,直接就殺到了這裡。
顧景輝瞥了我一眼,然後把犀利的目光掃向我身旁的潘皓,嚇得潘皓扁了扁嘴,沒敢吱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