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會是我最輕鬆的時候,這樣說起來有點沒良心,但是張彬對我太好,就像五指山,壓着我這隻猴子都不知道怎麼逃離,他不在我能輕鬆一下。
這一晚,張彬沒有回來,我直到第二天醒了才知道,手機上有一條張彬的信息,叫我別等他,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我打了一個呵欠,起牀去洗漱,依舊是穿着昨晚張彬給我的那條淡黃色的長裙,雖然張彬說我可以繼續休假,但是我決定還是早點回天堂皇家會所去上班,第一我沒事情做反而更煩,第二我想知道我爸現在到底去哪裡了?
當然,杜芸的事情我必須和她算賬,要不然她總覺得我是那麼的好欺負。
我打了車直接就去了天堂皇家會,從這裡到天堂黃家會所有點遠,那司機說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期,會堵車,建議我繞路。
錢多點但是省時,我正在拿着手機試圖再刷新聞試試,想看看是不是昨晚的事情真的沒有任何風吹草動,所以那司機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
本來我們是從市中那條大街走,後來繞了一大圈,硬是繞到了步行街那邊去了。我對蓉城很熟悉,知道這個司機其實就是在故意繞路,但是出於心煩,我懶得揭穿他,任他在大街小巷裡轉來轉去。
步行街這個時候還不是怎麼熱鬧,因爲這時候都是大家下班,吃飯的時間!只是九點過後,就會變得很熱鬧起來。
經過十字路口,紅燈停,我看着外面出神,一個眼熟的人影從不遠處出現。
潘皓?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我和美美還有潘皓他們在這裡偶遇,我偶然看到潘皓也是出現在那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和他碰面,其實在大街上碰上熟人挺正常的。
可是在這裡碰上他就有點奇怪了,他這個人平日都很忙,張彬很多事情都是交給他去處理,他根本不會有什麼閒情逸致經常來逛步行街,而且張彬他們這羣人。談生意碰面都會是在茶樓或者酒店,高爾夫球場都行,在這種放眼望去兩邊都是衣服專賣店和精品的地方碰面,我覺得有點神奇。
綠燈亮了,車子啓動,我看到他看來看手錶,上了自己的那輛車,一個男人也隨後出現上車了,和那天晚上看到的是同一個男人。
我不是個什麼多疑的人,對於潘皓我也很信任,猜這麼多純粹是覺得好奇,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內。我也迅速地就拋在了腦後,然後繼續想我爸的事情。
他和杜芸配合了一張照片,杜芸給了他錢,那他到底會去哪裡?而且這幾天他的手機一直都是處於關機狀態,我想他可能拿着錢又去賭了吧!
這賭博一上癮就跟毒、品一樣的,根本就是難以戒掉!
此刻,手裡嗡嗡震動,是潘皓打電話過來了。
“菲菲姐,你在哪裡?”潘皓的語氣難得的有點嚴肅,問我。
“我正準備去上班,怎麼了?”我答道。
“還上什麼班,去買幾斤水果
,買幾盒營養品,趕緊地來醫院看望病人吧。”潘皓說。
看病人,誰?難道是我弟弟的白血病嚴重了?但是醫院並沒有跟我打電話來啊!我有點擔心:“怎麼了,你讓我到底去醫院看誰?”
潘皓這下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是我,是輝哥住院了,他剛纔說想吃葡萄什麼的,你要不去買點吧!”
什麼?我被潘皓帶來的消息驚得說不出話,顧景輝住院了?我還想追問是怎麼回事,潘皓卻已經準備掛電話了:“趕緊過來,就和你弟弟一個醫院,你要是不過來就太沒良心了。”
潘皓掛了電話,我叫停了司機,掉頭我弟弟住院的那個醫院趕去,想起潘皓說顧景輝想吃葡萄,我有點發愁,這葡萄的季節好像都已經過去了,哪裡還有?我問那司機。司機倒是個百事通:“你問我就問對了,我帶你去個水果市場,那裡應該還有。”
又繞了一大圈路,我到了水果市場,在一家水果店裡看到了葡萄,買了一大袋以後我付錢準備離開。
可是裙子卻不小心掛在了水果攤上面的角邊,我一個轉身想走,就聽到“嘶啦”一聲,張彬送我的那條裙子,裙襬那兒扯出了一道口子。
我愣了愣,這是張彬昨晚纔給我的裙子。今天就被我給弄壞了?店主都看得心疼,說叫我回去補補應該還能穿的。
裙子的顏色比較淡,加上裙襬長,一道口子看不明顯,只有走動的時候纔會看到裙襬那兒裂開了一道口,我也沒時間顧及。提着葡萄回到了車子上,叫那司機送我去醫院。
顧景輝會受傷,我想也是很正常的事,畢竟上次我見過他受傷的樣子,後背的傷痕那麼重,他上次都沒有去醫院?可這次爲何他就乖乖的去了醫院?難道是杜芸執意送他去醫院的?
他在蓉城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或者說呼風喚雨都成,即使有些人和他有生意上的敵對,也不敢對他暗地裡動手之類的,難道他是直接和人家幹上了?
我心裡慌張,不知道顧景輝傷得重不重,都要住院了估計不會很輕,當我從護士那裡問到顧景輝的病房之後,我匆忙趕了過去,潘皓和娜姐竟然也在。但,我卻沒有看到杜芸,奇怪了?
按理說,杜芸應該在的啊!
娜姐還是在削蘋果,她低垂着頭,肩膀到脖子那裡的弧度顯得十分優美,像白天鵝一樣,頭髮簡單地扎着馬尾,側面溫柔動人,見到我來了。她扭頭笑道:“莫菲菲,你來了。”
我這才發現潘皓頭上還綁着紗布,看來上次的傷還沒有徹底的好,但他卻正在拿着手機發信息,看樣子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顧景輝躺在牀上,手臂那裡的紗布和潘皓的看起來就像情侶裝,他身材修長高大,躺在那病牀上顯得牀都短了似的,看到我來了,他面無表情,接過娜姐地過來的蘋果吃得嘎嘣脆。
“你怎麼受傷了?”我將買來的葡萄放在了一邊,問道。
“這個嘛,你問他。”潘皓收起
手機,氣色看起來比剛的時候好多了,用眼神示意我去問顧景輝。
我看了一眼顧景輝,顧景輝一個蘋果快吃完了都沒擡頭看我一眼,一直都面無表情地看着電視,而電視裡放着的是《十萬個爲什麼》這部國產動漫,潘皓伸腿踹了踹病牀的牀腳:“你什麼時候還看動畫片了,說句話啊,莫菲菲問你怎麼受傷的呢!”
“你是不是跟我炫耀你的腳沒受傷,要不我給你弄折一隻?”顧景輝陰陰地看了潘皓一眼,語氣威脅。
“別別,我怕!”潘皓趕緊地坐遠了一點,我們四人裡面就他能活躍一下氣氛了。
這麼說的話,難道顧景輝的腳也受傷了嗎?我的視線下意識地落在了蓋着顧景輝那一雙大長腿的被子上,潘皓拿起幾顆葡萄笑道:“別擔心,輝哥就大腿那裡捱了一刀,不深,只縫了個十多針,不好意思讓我們看見呢。”
潘皓語氣輕鬆,在顧景輝面前敢這麼調侃的人,世界上也就一個潘皓了。
顧景輝的眼神由陰森變成了暴躁:“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娜姐衝我無奈地笑笑,大概她看着這兩個人這樣的畫面,比我好多了,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了,我的腦海裡出現了娜姐微笑着跟在吵鬧的兩個大男孩後面,看着他們說話吵鬧,那種感覺就是青春嗎?還是幸福?
我承認我有點嫉妒她,誰都不是生來精於算計,娜姐在多年前認識了顧景輝,我知道比我要早很久認識他,起碼她見過那個時候簡單的他,我卻永遠不可能再見到。
我知道顧景輝這是不想回答我,我也不追問了,看到他沒什麼大事我也放心了,反正他不怎麼想看到我,我說道:“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上班了,你們聊吧。”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顧景輝那惡狠狠的眼神橫了我一眼,我頂着他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眼神,離開了病房,潘皓笑眯眯地什麼都沒有說。
他只是有些希望我和顧景輝可以修成正果,但是絕不是一個勉強的人,他要是喜歡勉強,他就不會對杜芸的態度那麼惡劣。
離開醫院之前,我肯定要去另外一個病房看看蘇文偉!
我到了他所住的病房,輕輕推開門,他正低着頭在玩手機,但頭髮上的頭髮早就化療得沒有了。
他見我來了,衝着我笑道:“姐,你來了。”
我笑着朝着他走過去,問:“你好些了沒有。”
“就是化療有些難受,你最近過得好嗎??”蘇文偉好像發現我臉上的不悅。
我說,只是工作上有些繁忙,有點累。
他沉默了半響,我看他那表情,應該是知道最近發生了些什麼事,他擡起頭,看着我道:“姐,爸是不是染上賭博了?”
我笑了笑,說沒有,我這樣說,其實只是不想讓他有所擔心。
“姐,你若是感覺累了,就別管我了,白血病要找到合適的骨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想找份工作,和你一起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