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肅回頭看了那師傅兩眼,示意他去看看。
隨後,他轉頭看着寧采薇,“寧小姐,你該不會打算就這麼讓我站在門口吧。”
寧采薇沒有應聲,也沒有想讓蕭肅進來的意思。
見狀,蕭肅不由得蹙眉,“寧小姐,師傅要進門去看一下里面的門鎖狀況,你這樣擋在門口,
不好開展工作。而且,我與寧小姐也有過兩面之緣,寧小姐,該不會是擔心某些安全隱患吧?”
聽到蕭肅這麼說,寧采薇有些窘,她倒是不擔心蕭肅會對自己做些什麼,只是怕他進來之後到處亂看,怕他發現君君。
可是這麼把人家擋在外面,尤其是那個修門的師傅,確實不好施展工作。
遲疑了好一會兒,寧采薇終於將門徹底的打開,然後後退了好幾步。
師傅這才拎着東西走進去,很認真的在那裡檢查門鎖的狀況。
蕭肅在進來之後,則是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張西望的觀望。
寧采薇一直站在一旁註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那樣子在蕭肅看來就好像是在防賊。
蕭肅覺得有些好笑,“寧小姐,你對人的戒備心似乎挺重的。”
“這裡是我家,我留意一下情況不對嗎?”寧采薇輕聲反駁,心裡卻隱隱有些惴惴不安。
蕭肅點點頭,表示認可這句話,目光,不動聲色的在屋子裡面又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開放式廚房的竈臺上,輕聲問:“寧小姐廚藝應該不錯吧。”
寧采薇回頭看了他兩眼,冷淡的說道:“一般。”
“寧小姐說謊連草稿都不打嗎?”
聞言,寧采薇一愣,“你什麼意思?”
“你看你廚房的砧板都切得發白了,這說明你經常在用,一個經常用砧板,那說明主人家天天做菜了,既然天天做菜,那說明廚藝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寧采薇有些反感他這樣的推理。
雖然他說的沒錯,但是她卻不喜歡被一個人這樣揣摩,尤其是蕭肅。
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只希望離他遠遠的。
“這跟蕭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感覺到寧采薇這話裡面的敵意,也明顯的察覺到寧采薇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戒備,蕭肅有些困惑,難道自己以前得罪過這個女人?
“寧小姐好像對我有很大意見。”
“不敢。”寧采薇硬邦邦的說道。
“是不敢,還是不想承認?”蕭肅忽然笑了起來,自顧自的說:“寧小姐,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可總覺得你看我的眼神不友善,說話語氣也有點衝,好像我欠了你好多錢一樣,還是說很久以前寧小姐跟我有些過節?”
“沒有!”寧采薇本能的否認,暗自惱怒起來,難道是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語氣說:“蕭先生的朋友過來找我的朋友,這個我不阻止,可是,總不能這麼粗暴的把我的門給踢壞吧。”
“所以你是因爲這個遷怒於我?”蕭肅打趣的問,沒等寧采薇回答,又說:“寧小姐,下次你再見到我這個朋友的時候,你該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或者是讓你的朋友去告誡他一下,我這個朋友有的時候衝動起來,什麼話都不聽,像頭蠻牛一樣,加上力氣又大,所以經常容易做出一些流氓舉動。”
想到他剛剛突然撬門,寧采薇沒好氣的嘀咕:“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聽不清她這一聲嘀咕的是什麼內容,但是蕭肅卻覺得肯定不是好話。
只是見到寧采薇那小表情,蕭肅覺得她有些可愛,不由笑着湊近了幾分,輕聲問:“寧小姐該不會是在罵我吧?”
聽着他聲音忽然靠近,寧采薇嚇了一跳,擡頭一看,發現他真的距離自己很近,她急忙後退了一步,有些不滿的瞪着他。
“蕭先生似乎很喜歡揣摩別人的心思!”
蕭肅皮笑肉不笑迴應,“還好,純屬愛好。”
“……”
寧采薇有些無語,忽然想起來,這個男人在學校時,兼修的好像是心理學。
正想說什麼時,聽到那個修門的師傅說:“小姐,你們家這個門鎖已經徹底壞了,沒法修,這樣吧,你這個門上剛好有一個防盜鏈,
我再給你多裝兩個不鏽鋼的門拴,今天晚上就先頂着用,你明天要去叫師傅安裝新的門也要量一下尺寸,定製做好了才能夠裝上去。這個可以勉強救急。”
聽了這話,寧采薇不由得皺起眉,“那這樣子裝上去的安全嗎?穩固嗎?會不會被人一踢又壞了?”
師傅笑着說:“這個你放心,這種門栓還是挺穩固的。”
寧采薇有些不情願的點頭,“那你就裝吧,麻煩你了。”轉眼見到蕭肅在看着自己,寧采薇心裡一惱,狠狠的瞪了回去。
蕭肅還從來沒被一個女人這麼等過,他不怒反笑,甚至覺得這樣很好玩。
第一次見到寧采薇時,她看見自己的眼神裡流露出的是恐慌,還有震驚。
當時他就覺得很奇怪,爲什麼這個女人見到自己會有這麼複雜的神情?
第二次見到的時候眼神裡面依舊有慌亂,也有震驚。
這第三次似乎不慌亂,也不震驚,不過卻有滿滿的戒備。
這是爲什麼?
蕭肅心理想不明白,但也不會蠢到就這麼直接去問寧采薇。
寧采薇瞪過來,他就以笑迴應。
見到蕭肅這麼笑盈盈的樣子,寧采薇有些頭大。
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如果老是這麼惡狠狠的瞪着蕭肅,總是不太好。
索性低頭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師傅裝門栓。
過了一會兒,師傅終於把門栓給裝好了。
雖然門鎖已經徹底壞掉,但是門鎖的上方和下方都有一個門閂,而且門鎖的隔壁還有一個防盜鏈,關上門,把這些所有的門栓、防盜鏈都插上之後,還是穩固的。
寧采薇終於心安了一些,溫聲對那師傅道了一聲謝,隨後扭頭去看蕭肅。
這個眼神分明就是下逐客令。
蕭肅明白她的意思,現在門鎖的事情已經搞定了,他沒理由再多待下去,卻是溫聲道:“忙活了這麼久,總該有杯水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