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子汐伸手指着自己,很是不明白,邢狂的話只說了半截,着實是讓人焦急:“我怎麼了?”
子汐很是不解,她冷冽的目光衝邢狂砸落了過去。
感覺他剛剛言語當中的口吻就是在說,她就是這個項目的絆腳石似得。
邢狂端坐着,雙手環抱在胸前,又將目光都衝子汐砸落過來,他盯着她看着,打量着她,從上到下,那目光讓她很是不舒服。
子汐潑他一杯咖啡的想法越來越濃烈,但是她一直都在提醒着她,就算她和邢狂很熟悉,但是現在,他也是她的客戶。
她不能夠衝動,衝動的話,項目可就毀掉了,到時候公司一定會找她麻煩的。
顧忌太多,所以子汐忍受地很是辛苦。
邢狂突然就湊了過來,他的聲音低低的,他柔和着聲音衝着子汐問:“木子汐,你昨天晚上和蘇里感覺怎麼樣?”
不等子汐回答,邢狂就又道:“和我相比較,蘇里是要厲害一些呢還是要弱一些?”
子汐的腦袋一嗡,這樣的詢問和今天早上林依問她的問題是一樣的。
爲什麼他們都會想偏?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算是很容易就讓人給誤會,但是邢狂也不該這麼看輕她的。
她以爲他們是很熟悉的,她以爲他是該瞭解她的,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衝她提出了這樣的詢問。
他是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子汐心裡面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着了似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伸手,緊緊地握着咖啡杯子,手不停地在抖動着。
她並不是要潑邢狂咖啡,在他的詢問嚇,她早已經沒有了那樣的心情,有的,只是難受。
仰頭,喝了一大口咖啡,明明是要的卡布奇諾,卻喝到了咖啡的苦澀味道,而且那苦澀一下子就鑽進了心裡面。
子汐放下咖啡杯子之後,發現邢狂的目光還在盯着她看着。
似乎,她不給他一個答案,他就會那麼盯着她看,就不會放過她似得。
子汐讓自己稍微鎮定了些許,然後問邢狂:“你真的想要知道?”
邢狂盯着她,沒有說話。
子汐學着他的樣子,湊到他的面前,壓低聲音,輕輕地對他說:“說實話吧,邢狂,蘇里的技術比你強多了,昨天晚上我們很愉快。”
她話出口之後,看到邢狂的臉色一點點地變得蒼白起來。
他剛剛那麼挑釁地問她,不就是想要聽見這樣的答案嗎?她已經讓他如願了,幹嘛還那副表情。
以爲會很難爲情的,但發現話出口之後,心裡面堵着的東西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心情也舒坦了不少。
子汐靠在椅子上,盯着邢狂,等待着他給予回答。
他並沒有再將剛剛那話題給繼續下去,而是將合同拿在了手中,他說:“你們的合同我回去再好好看看,有事兒,我就聯繫你。”
也不等子汐回答,邢狂起身,動作迅速地遠離咖啡廳。
看着他的背影一點點地遠離,子汐在想,剛剛的較量算是她贏了嗎?因爲邢狂離開時候的表情並不好,所以她覺得她是贏了的。
但是這樣的輸贏,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有的,只是會讓自己難受。
畢竟,她是徹底地將他心目當中的形象給毀掉了。
毀掉很是容易,要重新塑造,可能就不那麼容易了。
邢狂進了辦公室之後,重重地將合同給砸落在辦公桌上。
木子汐對他說的話,還一遍遍地在他的耳畔迴盪着,他生氣,他憤怒,但並不是因爲蘇里比他那方面厲害,而是木子汐似乎已經變了。
或許,他們早就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只是,他一個勁兒地在期待着能夠有奇蹟發生。
只是,他一直都在幻想着美好。
他太過於天真了,有些事情已經挽回不了,就像是她昨天晚上和蘇里過夜的事情,已經成爲了事實。
邢狂跌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
他最愛的女人,如此這般了,他還有必要要死皮賴臉地將她給追回來嗎?就算是將她給追回來了之後,他們之間就能夠幸福美好了嗎?
之前邢狂堅定的心在一點點地被瓦解着,他問了自己那麼多個問題,答案都是不確定的,在那不確定的答案下,他整個人都在一種難受的狀態當中。
邢母讓邢狂回家吃飯,電話那頭的邢母充滿了懇求。
“兒子,我知道你還在生媽的氣,但是不管怎麼說,你和木子汐都已經離婚這麼久了,我們是母子,你能不能夠不要再氣媽媽了呢?”
邢母都已經那麼低聲下氣了,邢狂一陣心軟。
自從他和子汐分開之後,他對邢母的態度就是冷漠的。
即使那是他的母親,但是他的心裡面還是不舒坦,畢竟,因爲邢母,他纔會和子汐徹底地分開。
但是,他們始終是母子。
聽邢母那麼一說,邢狂也想起來,他好久沒有見着邢母,好久沒有母子之間一塊兒吃一頓飯了。
所以他沒有拒絕,他答應說:“今天晚上我就過去。”
一聽他的答案,邢母立馬就開心了起來:“好,好,那我現在就讓阿姨去買菜,都買你愛吃的。”
掛了電話之後,邢狂的心空空的。
他這才發現,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幸福美好了,那樣的感覺,似乎已經被封鎖到了他的記憶當中了。
那樣的感覺,一直都是在有木子汐的時候纔有,現在,他已經不確定就算是將她給追回來之後,還能不能夠擁有。
和邢狂的合同沒有簽訂,其實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沒有哪一個銷售能夠很順利地一次性就搞定合同的。
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只是子汐一想到之後還會和邢狂接觸,也不知道是一件兒該高興還是該難過的事情。
下班之後,她的情緒很是低落。
低着頭往前走着,差一點兒被對面開來的車給撞着,聽着刺耳的剎車聲音,她被嚇了一大跳,僵硬着身體站在路中央,一下子就傻眼了,不知道該如何。
司機的叫罵聲音衝着她給砸落了過來:“眼睛長在頭頂的嗎?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