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由不得她不拼命,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被抓住之後會有什麼下場了。
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受了重傷的女人,再大的爆發力也不過是拼死掙扎而已。
“記得……”紀蘭舟彎腰手臂穿過羅雲裳的腿彎,把她抱起來,剛纔他就發現了羅雲裳的腿在走動的時候有點拐,像是受了傷,他略微注意了一下,發現她的小腿也青紫一大片,上面還有花紋的痕跡。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是鞋底的痕跡,“務必好好伺候她一番……還有我對你剛纔說的俱樂部很感興趣,我想既然是寵物俱樂部,母狗也是需要的吧,雖然兇悍了一點,但是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需要!需要!”可疑人甲連忙點頭,“我一定會好好調教一番纔出手,請您放心!”
紀蘭舟勾了勾脣,沒有再說話,直接抱起羅雲裳向外走。
一番掙扎還是被按住吳霜霜臉頰貼在地上,她努力的仰着頭,透過散亂的髮絲望着紀蘭舟抱着羅雲裳離開的背影,歇斯底里的淒厲叫道,“紀蘭舟!羅雲裳!我做鬼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若不死,必叫你們寢食難安!
我若不死,必叫你們千百倍的償還!
我若不死,必叫你們生不如死!
我若不死,今日之恥來日血償!
怨毒的神色在吳霜霜的眼裡凝聚着,醞釀着,只等待着有朝一日爆發,只要她有這個機會。
紀蘭舟抱着羅雲裳進了在工地外的豪華商務車,只是他從地下室走出來的這短短几分鐘,羅雲裳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紀蘭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對着司機說道,“仁愛醫院。”
司機應了一聲,車子被髮動,黑色的車子在前後各兩輛車的護衛下飛快的向仁愛醫院駛去。
仁愛醫院,某會議室依舊燈光通明着。
除了在護理站值班的醫生跟護士之外,即使現在已經快到深夜十二點了醫生跟護士包括正副院長和各個科的主任都還在。
此時會議室的氣氛十分凝重,氣壓低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每一個人的心頭都像是壓了一大塊的石頭,沉甸甸的。
終於有某個主任再也忍不住的湊到院長身邊悄聲問道,“院長,我們還得等多久啊。”要知道他可是正值新婚,正是如膠似膝,夫妻恩愛的時候。
院長聞言瞪了某主任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雖然沒有人守着他們,也沒有讓他們都在這裡等着,可是紀蘭舟尚未歸來,也未曾聽到有關羅小姐下落的任何消息。
如果一切平安還罷,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只希望對方能看在他們心誠的份上不要下那麼的狠手。
早就擔憂許久,好不容易找到出頭鳥的院長頓時把氣傾瀉而出,“都是你們不小心!你們是不認識自己的同事,還是鼻子上面長的是倆燈泡!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被人鑽了空子!”
某主任瞬間就蔫了,雖然他很想說他又不是保全科的,出了這樣的意外跟他一個外科的主任沒有關係。自己的同事他都是認識沒有錯,但那是大家不帶醫用口罩的時候,那麼大的醫用口罩一帶,消毒的帽子一戴,不是特別熟的真不是那麼好認出來的。
再說了,當時的情況那麼亂,救人還來不及,誰還顧得出現在是不是生面孔。
這些話是沒錯,但是他能跟正在氣頭上的院長講理嗎?
當然不能。
委屈也沒錯,因爲羅雲裳被綁架的事兒真跟他一個小主任沒有關係。
但是,誰讓他沒事嘴賤的多了一問呢。
所以,他再委屈也只能是被院長揪着耳朵罵個狗血淋頭。
正在院長罵的正來勁,其他人琢磨着是不是發揮一下同事愛勸院長消消火,畢竟老這麼唾液飛濺的,對於他們來講壓力也很大。
正在衆位醫生這麼想着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直接被人推開。
咣噹——
房門直接撞在牆壁上發出的聲音讓院長停止了碎念念,也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只見出現在會議室門口的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
“三哥!”院長看見男人連忙走過去,儘管對方的年紀比他小很多,但是院長也不敢怠慢,揚起討好的笑容問道,“是羅小姐找到了嗎?”
“恩。”小三點點頭,“你們都跟我來吧,羅小姐受傷了。”
院長一聽,這可不得了,他連忙招呼着一大幫醫生跟在小三身後風火火的趕過去。
羅雲裳昏迷的時間不長,等到了醫院的時候人已經醒來了,只是她卻覺得自己十分頭疼,耳朵裡有嗡嗡的蜂鳴聲不斷的傳來,在其他人把說話的聲音放輕之後,她只覺得聽得不是那麼的真切。
胃裡也是一陣陣的的翻騰,甚至之前在車內的時候都控制不住的吐在了紀蘭舟的身上。
紀蘭舟並沒有說話什麼,只是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扔進垃圾桶裡,可是即使這樣那種酸澀的味道甚至現在都還能夠聞到。
紀蘭舟把緊皺着眉頭,臉色難看的羅雲裳放在移動病牀上對着趕過來的一羣醫生說道,“她不舒服。”
“我們立刻就幫羅小姐檢查!”
羅雲裳很快的就被推進了檢查室,從頭到腳的一連串的檢查之後,醫生給出的結果是,輕微腦震盪,右耳的耳膜有些破裂,臉頰和腿上的傷痕只是皮外傷,並不要緊。
紀蘭舟聞言,只是說讓他們用心給羅雲裳治療之後就擺手讓他們離開,然而他被垂下眼皮遮掩的黑色眼眸裡閃着陰冷的光芒。
儘管醫生說羅雲裳的傷痕並不嚴重,但是在第二天的時候她的臉頰就已經完全腫起來了,青青紫紫的看起來甚是精彩,原本的一雙大大的杏核眼眸都擠成了一條縫隙。
這樣的一副鬼樣子,別說去看羅明瞭,羅雲裳甚至都不敢出門——要是冷不丁的碰到心臟不好的指不定還會嚇壞人家。
所以,在等待臉上的傷痕痊癒的過程中羅雲裳只能躲在病房裡不出去,只有在晚上大家都休息了纔會悄悄地溜到羅明的病房外,默默地看着在睡夢中穩穩呼吸的爸爸,就覺得心中是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