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麼樣?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也不需要向你彙報什麼。”薛向凝有些倔強的昂起頭,心裡不由得一陣撕裂的疼痛。
很奇怪,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是不需要。”過千帆慵懶的回了她一句,淡淡的說道。
“當然不需要!你的未婚妻才需要做這些,我和你連朋友都算不上。”薛向凝略帶嘲諷的說着,一顆心不由得百轉千回。
原來,他們竟然連朋友都算不上。
車子裡安靜的可怕,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清楚楚,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到達薛向凝住的樓下後,過千帆把車停在一旁,靜靜的等她下車。
她拖着疲憊的身軀,推開車門,準備下去。
過千帆的目光,疏離的掠過她的臉,不着痕跡的問道:“你昨天晚上很疲憊?”
“睡在傅教授那,能不疲憊嗎?”薛向凝不知道爲什麼,心裡莫名的就生氣。
她原本表達的意思,只是想說睡在別人家,很不習慣,加上喝了很多酒,所以有些疲憊。
但是,這話聽在過千帆耳中,顯然別有一番意味。
“傅良琛,很能幹。”過千帆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句,揮手讓她下去,一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模樣。
薛向凝下車後,心裡懨懨的,走了幾步重新折回來,用力敲着過千帆的車窗玻璃。
過千帆把玻璃落下來,目光疏離的望着她。
那麼冰冷的眼神,讓人望而生畏。
她的心裡莫名涌上一陣委屈,莫名冰涼。
她笑了起來,笑得明媚如春,很大聲的說道:“過三少,謝謝你救過我很多次。不過,我們以後還是再也不要見面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呢,總見別的女孩子不太好,你說行嗎?”
“嗯。”過千帆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
“那就好!祝你幸福,和尚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白頭到老,天長地久……”她越說越大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大堆的什麼話。
總之,她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
在他面前很丟臉就是了。
她邊說着,邊很大力的揮手再見,轉過臉的時候,淚水像是雨串一樣的落下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跌跌撞撞的走上樓,回到房間,她撲在牀上,抱着被子忍不住痛哭。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哭什麼。
她和過千帆?
似乎有過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
一場鏡花水月的柏拉圖式戀愛而已,她從來也沒有得到過,又哪裡談得上失去?
哭了好長時間後,她總算心情平靜了下來。
躺在牀上睡了一會,她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拿手機,接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谷雙雙銀鈴一般的笑聲:“凝凝,和你傅哥哥昨天晚上單獨相處怎麼樣?有沒有接吻?有沒有住在一起?”
聽到她問的這麼直白,薛向凝不禁愕然,只好含含糊糊的回答她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這樣,意思就是說該發生的,你們都已經發生了?”谷雙雙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薛向凝苦笑,不知道該怎麼給她解釋。
谷雙雙嘆了口氣,還是強笑着說:“如果是別的女人,我死都不會把傅哥哥讓出來的,但是吧,把他交給你,我放心。“
薛向凝心裡一陣感動,對她承諾說:“你放心吧,雙雙,我答應你不管我和傅教授是什麼關係,我都會對他好,好好照顧他。”
“成吧,那姐就放心了。”谷雙雙舒了口氣說,“要是哪一天傅哥哥的眼睛能康復就好了,同你就可以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聽她這麼一嘆息,薛向凝才記起傅良琛眼睛的事情來。
她和谷雙雙隨便說了幾句後,就掛掉電話,直接撥打了她在W國朋友的電話號碼。
對方接到她的電話後,帶着一絲不悅問道:“現在我這邊的時間是凌晨三點,薛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對不起,我忘記時差了,其實我找你,就是想讓你
幫忙安排一下傅教授去W國治眼睛的事情,你可以幫幫忙嗎,拜託。”薛向凝向對方懇求着,有些急切的說。
“安排傅良琛過來就醫,當然沒什麼問題。搭上市長公子這條路,總是好的。”她的朋友,有些算計的說道。
薛向凝微微一愣:“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怎麼樣並沒有關係,不過向凝,既然你打電話過來了,有個任務我要交代給你。”對方在電話裡吩咐說。
“什麼任務?”薛向凝的身子一緊,這一天還是要來了。
或者想當初,她九死一生被救的時候,就應該想象得到,會有這麼一天。
“陽城過千帆,你知道這個人嗎?”對方問道。
“我知道,他……他在陽城很有名的。”薛向凝隨便找了個藉口,說道。
“你知道就更好,那位先生讓我告訴你,你要在三個月內接近過千帆,成爲他信任的人,等待着組織的下一步安排。”說起任務,對方也嚴肅認真起來。
“你們要對付過千帆?”薛向凝驚訝的問道,心裡一緊。
“你別管這麼多,你忘記組織的規矩了嗎?不要問,只要去執行。當年你遇到車禍,毀容,如果不是那位先生出手救了你,幫你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份,讓你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你哪會有今天?現在你報答他的時候來了。”
對方的邏輯很清晰,很認真的對她說。
“可以換個別的任務嗎?”薛向凝咬着下脣,有些神思恍惚。
“爲什麼?”對方問道。
“因爲……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怎麼可能會認識過千帆那種上流社會的人。”薛向凝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說。
“沒有一個任務不艱辛,那位先生既然安排給你,一定有他的原因。如果你不肯做的話,不僅自己會落得很慘,想想你還有一個流亡在外的爸爸。而且,那位先生可以重塑一個人,也可以輕易毀掉一個人。”對方的語氣很緩和,但是話裡話外,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做。”薛向凝的下脣,被她咬出鮮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