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圖爾特手中的戰斧從背後劈向了蘇珊的頭,突然,他整個人停在原地不動了,劈落的斧頭懸停在蘇珊的頭頂,整個人猶如一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小壞蛋,蘇珊姐姐不是說其他人不準插手嗎?”羅格盯着被定身光束定住的圖爾特,低聲對肩膀上的小毛球說。
“我纔沒有插手呢!”小毛球理直氣壯的用小翅膀拍了拍羅格的臉頰說:“笨狼你看我都沒有手,怎麼插手嘛!”
“強詞奪理還是你在行!”羅格朝她斜了斜眉毛笑道。
轉過身來的蘇珊看到身後高舉着戰斧的圖爾特,猛地擡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圖爾特向後跌倒在地上,脫離了定身光束的束縛,猛然看到蘇珊手持父親蘇爾的雙刃戰斧劈向自己,急忙打了兩個滾向一側躲避。
蘇珊疾步趕上雙刃戰斧勢不可擋,圖爾特不敢硬頂只得繼續向後退避,只聽不遠處羅格身旁的卡恩朗聲說:“圖爾特,按照部落的規矩,你要是隻躲避不攻擊連續退避三次,就將被判失敗!”
圖爾特聽到他的話心知已無退路,只得舉起手中的戰斧硬接蘇珊一斧,只聽一聲金屬碰撞的顫音,圖爾特被震得虎口發麻,手裡的戰斧幾乎脫手,人向後倒退兩步,險些被倒在地上的泰可獸人族長泰安的屍體絆倒。
他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泰安,突然發現泰安的另外一把戰斧就在腳邊,他急忙俯身抓起那把斧頭,雙手各持一把斧頭的他有些底氣,揮舞兩把單刃戰斧衝向蘇珊。
蘇珊冷靜的注視着迎面撲來的圖爾特,舉起手中的雙刃戰斧架住他劈落的一把斧頭,另一把斧頭卻從側面劈向了她的肩膀,蘇珊不閃不避毫不遲疑,趁着圖爾特斧頭尚未劈落的一霎那揮拳打中了圖爾特的臉。
圖爾特慘叫一聲仰面倒在地上,丟掉手中的斧頭捂着被打得流血不止的鼻子大聲哀嚎,蘇珊飛起一腳踢開他另外一隻手中的戰斧,一腳踩住他的胸膛,舉起手中的雙刃戰斧劈向了他的頭。
“等一下!”圖爾特驚恐的大叫一聲,兩隻手抱住蘇珊的腿哭求道:“蘇珊,求你饒我一命,如果我死了,我的族人們都會被格羅特殺死,你不能殺我,你如果殺了我就等於殺死了我的全族!”
聽到他的話,蘇珊高舉的戰斧停了下來,她矛盾的望着被自己踩在腳下哀聲乞求的圖爾特,腦海中不覺映出了許多過去的回憶,包括她跟隨父親前往土瑞克部族時與圖爾特的族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就在她短暫分神的時刻,被她踩在腳下的圖爾特突然探身抓住被自己丟在地上的染血短刀,揮刀刺向了蘇珊的腿,蘇珊只覺得小腿一陣劇痛,下意識的向後縮回自己的腿,只見小腿上已經多了一條深達骨頭、血流如注的傷口。
“你這個無恥的騙子!”蘇珊怒喝一聲,不顧腿上流血的傷口,手中的雙刃戰斧燃燒起沖天的烈焰凌空劈向了圖爾特,圖爾特倉皇之下用手中的短刀一擋,只聽一聲慘叫,連人帶刀被劈成了兩截。
蘇珊氣喘吁吁的看着圖爾特被劈碎的頭,烈火焚燒着他的屍體翻騰起滾滾濃煙,只聽“哐啷”一聲,蘇珊手中的戰斧掉落在地上,斧頭上的火焰熄滅,蘇珊獨自站在原地,臉上凝結着一層哀傷。
兩隻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蘇珊緩緩的回過頭來,看到羅格關切的表情,她突然轉身撲在他的身上,抱着他嚎啕大哭起來。
安東尼奧等人站在周圍默默地看着,他們從未見過一個獸人女子如此哭泣,但他們都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痛苦與無助。
羅格默默地輕撫着蘇珊的背,沒有說任何勸慰的語言,他知道此刻任何話語都是空洞的,無法安慰她內心的苦痛,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放聲哭泣,也許是最好的安慰。
他向莫妮卡使個眼色,小花靈飛到蘇珊的傷口旁邊,施法幫她修復小腿上被短刀割裂的翻着白肉的傷口,隨着傷口的快速癒合,蘇珊腿部的疼痛漸漸消失了,感覺到改變的蘇珊低頭望向自己的腿,感激的向莫妮卡說了聲謝謝。
她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憂傷而又自責的對衆人說:“對不起,我不該如此軟弱,我父親從來不喜歡我哭泣,但我真的很難過,在短短的一夜之間,我失去了最愛我的父親,而我最愛的男人也背叛了我,我真得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辦。”
“你還有我們,孩子。”卡布部族老族長卡恩邁着穩重的步伐來到蘇珊面前,以長者慈愛的口吻說:“我和你的父親是生死之交,在這場動盪之中,我也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如果你願意,我會像父親一樣待你,你就是我的女兒。”
“謝謝,謝謝您。”蘇珊感激的擁抱着老獸人,卡恩慈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羅格從側面走上前說:“我們大家也會幫助你,蘇珊,直到你除掉格羅特,把蠻荒原野的獸人族從陰影要塞的陰影中解放出來。”
“謝謝,謝謝你們大家!”蘇珊感激的擡頭環顧一張張鼓勵與期待的臉,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卡恩從地上撿起蘇珊丟掉的雙刃戰斧,鄭重其事的遞到了她的面前。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毒狼部族的女族長,蘇珊,拿起你父親的戰斧,帶領你的部族繼承他的榮耀!”卡恩眼中綻放的鬥志激勵了蘇珊,她接過承載着父親光榮與力量的戰斧,將它緊緊地握在手中高舉過頭。
毒狼部族的士兵們齊聲高呼女族長的名字,驚天動地的高呼聲迴盪在泰倫關卡的上空,站在羅格身旁的凱瑟琳欣慰的低聲對羅格說:“我想,蘇爾族長如果看到這一幕,他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羅格贊同的微微點頭,忽聽肩膀上的小毛球用小翅膀指着天空喊道:“壞狼,你看天上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