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撥開迷霧

寒夜風高玉紅樓一角圍牆的暗影裡站起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吉樂和玉露。

「那個倒黴的宮衛統領昨晚留宿在哪裡?」吉樂小聲地問。

「那裡。」玉露一指西邊的一個小閣樓道。

吉樂立刻矮身與她一同向那個閣樓潛去。此時已是深夜玉紅樓雖然沒被查封但是生命案的風聲已經傳出去了明裡暗裡都不能開張所以整個玉紅樓很安靜似乎所有的人都睡下了。

吉樂不敢掉以輕心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如玉露也不想死要面子就讓玉露在前面探路儘量隱蔽起行藏。

小閣樓共分兩層有數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的燈還亮着。吉樂悄悄躍上了一棵斜對着小閣樓的大樹向房間那扇敞開的窗戶裡窺看:房間裡有兩個女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站着的那位手中提着一把劍她們似乎在等什麼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閣樓前的小花園裡出現了細弱的腳步聲花樹間晃動着燈籠昏暗的光芒。天色很暗吉樂也看不清楚走過來的幾個人的真切面目只是覺得當中一個人走路的姿態頗爲熟悉。

到了閣樓的小院子裡那幾個人停下來其中一個人略微整了一下衣冠然後徑直踏入了閣樓中。

玉露向吉樂打了個詢問的手勢意思是說她要去探探吉樂搖了搖頭沒有準許而是示意她多注意斜對面的窗口。

過了一會閣樓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質問:「你們怎麼能這麼做?」聲音一入耳吉樂就聽出來了剛纔進去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特雷亞。

「我們做什麼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反問道。

「你們這時候殺苗奇擺明了要壞我爹的大事。」特雷亞言辭頗爲激烈地道。苗奇正是宮衛統領吉樂沒想到他們一見面就進入正題真是太上路了。

「二公子事情雖然生我的地盤但並不代表我就參與其中。」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也不客氣地回道「你沒把事情查清楚就上我這兒問罪難道這就是你自許的精明嗎?」

特雷亞微微一愣:「這麼說不是你們做的?」

「當然不是。」

「那會是誰?難道是仇殺?不太可能怎麼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站了起來向窗外看了看吉樂在茂密的樹葉遮蓋下看得很清楚她正是那位天羅教的黃莜宜。

「不用看了外面有我的人守着。」特雷亞託大地道。

「還是小心爲上。」黃莜宜冷笑道「二公子有高位護身小女子卻是無權無勢。」

「妳怎麼能這麼說呢?莜宜剛纔我太沖動了。」特雷亞賠笑道。

黃莜宜皺了皺眉頭奇怪地問:「二公子還是叫奴家黃小姐叫得太親密不好。」

「莜宜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們的事以後再談妳得告訴我殺苗奇的是什麼人我得儘快回去通知我爹讓他有所準備。」

「我也不清楚不過昨晚有一批人嫌疑最大?」

「是些什麼人?」

「沒問清楚似乎是某個府裡的家將幾個人陪着一個冷冰冰的白衣人來這裡找樂子後來那幾個家將先走了卻留下那個冷冰冰的白衣人。」

「你認爲他可疑在哪裡?」

「他不像個尋花問柳的人在他身上聞到的都是冰冷的味道好像連他的血都快冰凍起來了。而且昨晚他也沒動陪宿的人今早我們現她昏倒在牀上。」

「那他現在在哪裡?」

「早就不見了。」

「這就麻煩了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卻給我們捅了這麼大的婁子。這可如何是好?」

「公爵大人不是也想除掉苗奇嗎?現在不正好省心了嗎?」

特雷亞擺了擺手道:「你不明白苗奇擺明是被殺的陛下會因此提高警惕我們的計劃就更難辦了。我勸妳趁早離開這裡這裡已經引起太大的注意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這裡探查。」

黃莜宜淡淡一笑:「你不必擔心我我自有應對之法。這間玉紅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放棄。」

特雷亞無奈地搖了搖頭跟着似乎突然想起什麼道:「我們換一個角度想一想苗奇被殺會讓誰獲利最大誰就是--」

「你是說宰相府?」

特雷亞冷聲道:「不出那個地方也許雷獅也有嫌疑。」說到這裡他忽然急促地道「我們快點離開這裡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你們的底細了甚至連妳我之間的關係都很清楚。」

黃莜宜臉色一變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如果他們料想的敵人將他們的底細透露出去即使九門提督也保不了她。關鍵時刻她不再遲疑立刻招呼手下準備撤走。

聽到這裡吉樂已經得到了足夠的資料他向玉露打了個手勢悄悄地離開了。

「一切似乎明朗化了。」青鷺的房間裡吉樂摟着玉露枕在青鷺豐潤的上對眉茵道「現在存在三股勢力一股自然是正統的王室力量以陛下爲代表;一股以辛戈大公爵爲加上天羅教;另一股則以宰相府爲中心加上雷督還可能有月教參與。」

「也許還有一些隱而未現的力量。」眉茵若有所思地道「就比如上次在赴宴途中襲擊公子後來逃入城東商業區的人他們代表的勢力就頗令人玩味。」

吉樂點點頭他也感覺整個帝都都像一團迷霧而這團霧裡有很多神秘的力量在操縱着局勢現在迷霧微微掀開一角就讓心中波翻浪涌震驚不已。以後還將遇到什麼事他無法預料。

「公子你說那位巧巧姑娘是哪一方派來的?」

吉樂想了片刻道:「那要看風督屬於哪一股勢力了照我看以辛戈大公爵那一方的可能性最大。」

「這麼說連那位金侯爵也是辛戈大公爵那一方的了?」

「我想不止如此應該還有很多蝦兵蟹將。」

「公子今後想怎麼做呢?」

「還是那句話。」吉樂的手不規矩地放到了青鷺的裙子裡道「渾水摸魚。」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想休息了。」說完向三女有趣地眨了眨眼睛。眉茵若無其事青鷺和玉露卻微現酡顏玉露嬌斥道:「公子怎麼可以這樣這是青鷺姐的房間。」

「難道不可以嗎?好我們去玉露的房間。」吉樂捉狹地道。

玉露羞紅了臉**一聲鑽入了吉樂的懷裡。

第二天吉樂將眉茵叫到一邊詢問她用信號魔法一直鎖定的躲在城東商業區的人的情況眉茵笑道:「我還以爲公子將他們忘了。」

吉樂搔了搔頭道:「最近太忙了若不是你昨晚提起我真把他們給忘了。」

「他們一直按兵不動信號魔法的偵測能力有限可以偵測出他們的活動範圍但不知道他們與什麼人接觸。不過幾天前我抽空去查了一下現那裡是一個武館。」

「武館?叫什麼名字?」

「貝林武館。」

「貝--林--?」吉樂腦中飛快地閃過瑟梅茲對帝都十大高手的介紹排名第九的「翠奴雙刀」貝林姊妹就是貝林武館館主之女。

「他們在武館裡是什麼身份?」

「是武館的學徒。」

吉樂點了點頭立刻叫來一位下人讓她將魯光頭和李幻叫來。

眉茵笑問:「你想幹什麼?」

吉樂呵呵一笑:「探探貝林武館的底子去。」

「要我去嗎?」

吉樂想了想道:「你隱在暗中到時候將那些人指給我看。」

貝林武館坐落於勃英特繁華的商業區佔地千餘平米爲勃英特第一大武館。

吉樂帶了二十名親衛以魯光頭和李幻爲另外四鳳侍也一同隨行所有人都穿了一身便裝。來到貝林武館氣勢非凡的大門前吉樂瞥了瞥左右兩側那兩隻威武的石獅子忽然露出一臉詭秘的笑意。他讓所有人都到附近的茶樓去休息只留下魯光頭、李幻和四鳳侍然後一甩袖子進了貝林武館的大門。

「你們是什麼人?」剛走進大門就被兩個守門的學徒攔住了。

吉樂笑道:「我們來學武。」

其中一個學徒上下打量了他們一陣點頭道:「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劉師傅。」

吉樂點了點頭跟在那名學徒的後面穿過大門內那個數百平米的演武場來到一個類似小廳的房間裡學徒讓他們等一等他去請劉師傅。

那位劉師傅還沒有到廳外忽然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吉樂轉頭一看恍若驚虹一瞥般看到兩名女子各自拿着一束藍白相間的鮮花走過小廳。由於時間太短加之她們側對着這一邊吉樂沒能看清楚她們的樣子。

可惜!吉樂暗想如果她們就是那對號稱「翠奴雙刀」的孿生姊妹就好了。

「公子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月侍好奇地問。

吉樂笑了笑說道:「這個武館佈置得很有意思。」

「閣下太過獎了。」廳外忽然有人說道跟着走進來一個武師打扮的中年男子約莫四十餘歲帶着一付淡漠的表情。

「您就是劉師傅?」吉樂笑問。

「不錯。」中年男子雙手撇往身後道「我看各位不是求學之人。」

吉樂坦誠地說道:「劉師傅好眼力實不相瞞我們的確不是來學武的而是有事相詢。」

「有事相詢?我不明白。這裡是武館各位面目陌生本館怎麼會知曉各位相詢之事?如果想我回答你們的問題請報上來歷姓名。本館這幾天很忙恕無法招待生客。」

「我們是九門提督府的來此辦案。」吉樂謊稱道。據他所知在公爵府被寧芙神衛所擒的「六血魅」一送到九門提督手中九門提督就將他們打爲「對佩蒙公爵府圖謀不軌屢次行刺的主謀」用其向女王交差(藍月女王曾嚴令九門提督徹查吉樂赴宴遇襲一事)。但是女王並不相信「六血魅」是主謀仍然嚴令九門提督繼續追查所以吉樂現在冒充九門提督的手下也算順理成章。不過有一點他沒有想到凡是執法之人都持有腰牌。吉樂冒充九門提督手下自然得有九門提督官署的腰牌。吉樂當然拿不出來。好在他沒有拿劉姓武師也沒問似是一下子就相信吉樂的話。

沉默了一會吉樂問道:「我們所要問的事與貴館的將來有莫大關係不知劉師傅可做得了主?」

「這--」劉姓武師遲疑着道「你說說看如不能做主我會請示館主。」

「那好。」吉樂道「不知貴館一共有學徒多少人?」

「數百人至於確切數字恕我無可奉告。」

吉樂不以爲杵繼續問道:「最近貴館是否有幾個學徒突然失蹤?」

劉姓目光一凝道:「你如何得知?」

吉樂擺了擺手道:「別問我爲什麼知道我只想劉師傅確切地回答是或不是。」

「是。」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

「半個月?」吉樂心中頓疑這個時間與他們赴宴遇襲的時間根本不符他之所以問劉師傅有沒有人失蹤是因爲那一天偷襲他們的人當場被殺了將近十人如果他們當中有些人是貝林武館的學徒那麼貝林武館在那段時間肯定會有學徒無故失蹤。

「你確信是半個月前嗎?」

劉姓武師不悅地道:「我沒必要騙你。」

吉樂雙手安撫地在空中虛按正想繼續追問門外忽然有人笑道:「聽說本館有貴客到訪劉師傅人在哪兒呢?」隨着話音漸近門外走進來一位腰圓臂粗的中年男子他早已看到吉樂等人卻當作沒看見徑直走到劉姓武師的身邊問道。

劉姓武師一指吉樂道:「就是這幾位他們是九門提督府的。」

「是嗎?」中年男子轉過身來對吉樂笑道:「提督大人近來可好?」

吉樂心中微微一怔因爲對方說話的口氣就像與九門提督很熟悉似的剛纔他冒充九門提督手下不過是一時權宜之計並沒細想有被人當面拆穿的可能此刻他只得硬着頭皮笑道:「帝都事故連生大人公事繁忙得很。」

中年男子道:「那小兄弟回去時轉告提督大人就說貝林武館館主向他問好。」

「一定。」

「各位來是爲了--」自稱是貝林武館館主的中年男子遲疑着問。

吉樂心想演戲演到這個地步了正好一探武館的虛實因此一正臉色道:「上個月佩蒙伯爵在赴宴時遇襲有人看見刺客逃入了武館內--」一頓再道「當然館主這麼深明大義自然不會窩藏刺客因此提督大人特派我等來查看一下同時問明一些事情。」

「原來如此。」武館館主面帶歉意地道「真是勞煩各位大人了。」

吉樂擺了擺手道:「我們只是差役算不上大人不過館主最好將自己的徒弟看緊一些否則恐怕會連累到自己。言盡於此告辭!」說完就帶着另外幾人離開了。

望着吉樂等人逐漸遠去貝林武館館主的目光分外陰沉他向劉姓武師吩咐道:「劉師傅將趙師傅請來我要問問他引進來的那些學徒究竟是什麼人。」

「館主你相信剛纔那個小子的話?他分明不是九門提督府的提督大人與您交情甚厚怎麼會派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來武館搗亂?!」

「你知道什麼?」館主似乎心情很壞地道「剛纔那小子我見過他就是那位新進伯爵夏華-佩蒙。好了你快將趙師傅請來。」

劉姓武師應了聲「是」就退下了當他轉過臉去時眼光中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機。

「公子剛纔你爲什麼不直接問那個館主?」月侍奇怪地問。

吉樂還沒有回答風侍已經接過話題道:「這就是公子的精明之處一方面公子不能正面查案另一方面那位館主也不會說實話。妳看他剛纔那個樣子就知道他在外面已經呆了很久卻故意裝模作樣。」

「風侍妳的眼光有進步。」吉樂嘉許地道。

風侍嬌靨微紅地辯道:「這句話似乎應該由我對公子說。」

吉樂嘿嘿一笑:「都一樣總之我已經在武館這個平靜無波的水潭裡投下了一粒石子能涌起多大的波就看那位館主的力量了。那幾個漏網小賊就讓他們逍遙一段時間我們先呆在一邊看好戲。」

一向沉靜的雪侍突然問道:「公子你難道不認爲貝林武館有可能是一股隱藏在黑暗中的力量或者是某股力量的據點嗎?而那些黑衣人其實就是那位館主派去的。」

吉樂搔了搔頭道:「我也想過不過不太可能。那位館主雖然有些城府不過並不像那種會屈服於某股勢力的人至於說武館是某股隱藏在黑暗中的力量我想牠還不夠資格。」

「理由不充分。」有個聲音忽然在馬車內響起道。

月侍驚喜地道:「眉茵姐。」

吉樂苦笑道:「怎麼不充分?」

現出身的眉茵道:「因爲公子說的原因都建立在猜測的基礎上而且多有不實之處真正說來不能用之推翻雪妹妹的立論。」

吉樂倒是個敢於認錯的人大概也認爲自己剛纔那番話有點想當然因此點頭道:「妳說得對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剛纔說的很可能都是對的。即使剛纔不當面將偷襲者揪出來的決定很草率甚至我的直覺是錯的我也不後悔。帝都的形勢太複雜了多投一些石子就能多看清一些情況我想今天我們闖到武館裡總會引起某些人的異動。」

眉茵不理他後面的話卻笑問:「直覺?什麼直覺?」

「男人的直覺!」吉樂一挺胸膛道。

「哈哈!」月侍先大笑起來跟着眉茵和其他三位鳳侍都忍不住大笑。

吉樂搔了搔後腦勺疑惑地問:「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是事實。」

月侍捂着肚子道:「我從來只聽過‘女人的直覺’還沒聽過‘男人的直覺’這種說法。」

吉樂一聽很生氣嗤之以鼻地道:「一羣瘋婆子沒見識!」

剛回到府邸下人就報九門提督府張跖來訪吉樂還以爲他來追究在貝林武館冒充九門提督手下的責任忙迎了出去。雙方一見面吉樂忙問來意。

張跖臉色沉重地對吉樂道:「‘六血魅’死了。」

「怎麼死的?他們不是被關押在提督官署的大牢裡嗎?」吉樂驚問。

「前天夜裡有人闖進了大牢‘六血魅’和若干守衛都被一劍斃命。」

「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

張跖搖了搖頭:「來人身手太高看到他的人都死了。大人這兩天非常着急派出很多人四處打探就是沒有兇手的消息。我想這件事暫時還要放一放因爲苗統領遇刺大人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那件案子上了因爲陛下嚴令要全力抓捕兇手。」說到這兒張跖又爲過了兩日纔將消息送過來向吉樂道歉。吉樂對這個消息並不感到太過意外他本來就沒企望九門提督能夠破案而且他已經漸漸看清楚帝都的局勢了:一個強大帝國的權力中心正如當初的預想一樣牠是一個旋渦--一個巨大無比的旋渦任何人走進去都會身不由己地幹出一些本來他不想幹的事。爲了自己的利益有時是需要犧牲別人的。

張跖走後吉樂一個人走進了書房--以前從來沒有進去過他一個人靠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一遍一遍地回想着這些日子的經歷甚至他還想起了明綠、雪婷、表叔荊澤、辛月姬、林駝、林素、林怡……很多似乎離他已經頗爲遙遠的人並沉醉於與他們之間的一段段回憶裡。

「爲了愛我和我愛的人我該繼續前進。」有個聲音在他心中說道吉樂的嘴角再次浮現起自信和玩世不恭的微笑。

有人說:記憶能給人力量。也許他正是這樣。

正當吉樂沉醉於記憶與情感的交融中時忽然感覺臉頰上溼溼的睜眼一看原來是生着一對可愛肉翅的小幻獸可可牠正在美味的享用吉樂的腮幫子。

吉樂近乎粗暴地將牠從半空中抓下來放在案上道:「喂幾天沒見你又長胖了。」

可可一挺白絨絨的胖胸脯意思好像在說:「當然了。」

「你和那傢伙整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吉樂捏着可可的小鼻子道「也不怕撐死。」

可可睜着晶亮的雙眼好像不明白「吃了睡睡了吃」有什麼不好。牠沿着手臂向吉樂的身上爬去爬了一半路程忽然肉翅一展就直奔吉樂腰間的革囊那裡裝着吉樂最爲寶貝的動物性魔晶和盤蛇金角

「你想幹什麼?」吉樂驚叫道。

可可擡起頭來亮晶晶的眼睛裡似乎寫着:還能幹什麼自然是拿來吃。

吉樂趕緊將牠從革囊上拽下來心想以可可那等連萬年魔力水晶都啃得動的牙齒革囊在牠的嘴下還不是如一張紙如今之計--逃爲上策。想到這裡扔下可可趕緊逃出了書房。不過他小看可可了小傢伙在落霞山時就已經會飛了現在能力增長不少吉樂一逃牠立即緊追不捨。小小肉翅一展竟然度不慢。於是公爵府的又一場好戲上演了--「英明」的夏華伯爵、陛下跟前的紅人被一隻胖胖的小幻獸追得滿府亂竄引得全府上下都駐足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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