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輕輕晃動下墜的手臂, “姐姐?姐姐?” 懷中的人兒依舊緊逼雙眸毫無知覺,又暈倒了?一縷抱起昏迷的緋櫻閒置自己的牀上,爲其蓋上雪白的被。隨後從餐桌那搬一把椅子到牀邊坐下, 一縷握着緋櫻閒冰涼的手, 滿目憐惜。閒大人, 你到底是怎麼了?往日那個愛笑愛鬧的‘姐姐’會回來麼?一縷盯着緋櫻閒嬌俏鼻子下的朱脣, 淡粉略白, 雖然少了很多血色卻如漩渦般讓自己深陷。冰涼之意透過薄脣向自己襲來……
“真是無禮的弟弟啊,” 嘴角掛着冷笑的玖蘭樞一進屋,便看到弟弟親吻姐姐這一幕。真是給自己的不只只是感官刺激, 還有內心強烈的衝擊。
一縷回頭,瞥一眼站在窗邊的玖蘭樞, 恨道:“你來幹什麼?嫌傷她的還不夠深麼?”
“好厲害, ” 玖蘭樞目光掃過牀上之人, 嘲諷的表情微微鬆動,至少愛是昏迷這件事她沒有騙自己。“她總是這樣?”
一縷滿目關心的望向牀上昏迷之人, 毫不畏懼玖蘭樞散發的氣場,不語。
玖蘭樞行至牀前,掀開白被,將木唐純抱入懷中,轉身準備跳窗離開。一縷匆忙地起身阻攔, “玖蘭樞, 你要幹嘛!放下我姐姐。”
玖蘭樞側過臉龐, 瞥一眼神情焦急地一縷, “本該在母體裡被另一個吸乾的獵人, 終於開始反抗了麼。”
“你——”一縷微微一愣,腦海裡突然涌現出自己與哥哥的過去, 還有那場災難……再擡眼時,玖蘭樞早已消失在窗外。一縷嘆氣,將敞開的窗戶關好,拉上窗簾。自己太弱了,根本沒有辦法幫到閒大人,大概只會給她扯後腿。“零,不好好上課,又躲在這裡。小心我告訴理事長哦。” 一縷隱約聽到少女的聲音,躲在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去。窗外梧桐樹後露出一抹身着黑色校服少年的背影,被樹幹遮掩的頭部露出幾縷銀髮。銀髮?在這個校園裡,擁有銀髮的少年大概只有自己和他罷。
錐生零轉身望向白色窗簾遮掩的窗戶,他,在看自己麼?剛剛那種感覺,雙生子獨有的感覺……沒錯的。錐生零激動地跑到窗戶下面,喊道:“一縷?”
“誒?” 優姬見錐生零並未理會自己,竟然兀自的跑向初中部二年級宿舍樓下大喊。氣紅了臉,跑到錐生零面前狠狠地打他肚子一拳,“我在和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不准你逃課,不准你逃課,聽到沒有?”
錐生零一愣,被突然襲擊的優姬打的步步後退。突然,伸手按住優姬的腦袋,身子向後一聳,輕巧的躲開她的襲擊。“笨蛋,你來這裡找我也算逃課。還有,你再不好好學習,當心不過的課門太多留級。”錐生零按着優姬的腦袋,一步步的將其向後推去。
揮舞着雙臂的優姬聞言一愣,擡頭看着錐生零認真地表情,哇哇大叫起來,“你以爲我成績不過是爲什麼?還不是你這個不守信譽的人總是逃課,害我天天找你。” 優姬趁錐生零稍不注意,對着他的肚子來一陣連環打。
正望向一縷宿舍窗戶發愣的錐生零愣住,結結實實的挨住優姬的捶打。優姬捶打一通後,突然安靜下來,很奇怪這次錐生零竟然沒有反抗。優姬順着錐生零的目光鎖定宿舍樓四樓那扇擋着白色窗簾的窗戶,屋內似乎有人影晃動。優姬突然想起前幾天沙賴提起二年級的一位同學似乎和零長得一模一樣。優姬本把這事兒當做笑話來聽的;零因爲相貌俊朗而且頭髮顏色異於常人,各方面表現出衆的他引起日間部很多同學的崇拜,偶像總是神秘兮兮自然就會有一些傳言。難道沙賴說的是真的?所以零也好奇的過來偷窺?
“不準偷窺,不準偷窺,知道不?這是很不道德的,零。” 優姬再次捶打錐生零。
“唔——”錐生零寬大的手掌一把抓住優姬的手腕,目光卻未曾從那扇窗戶移開過。他就那麼不願意見到自己麼?那天,錐生零腦海裡再次浮現那場血腥……那天他到底去了哪裡?遭遇了什麼?
被零阻止的優姬,愣愣的的擡頭望向錐生零。零今天是怎麼了?表情這麼認真?難道他對於和他同樣長相的學長心存不滿?優姬仔細觀察頭頂那張冷峻的臉,還真是完美無瑕。若不是零的性格彆扭爲人冷酷,說不定比夜間部那些精英還要受歡迎呢。嗯……零不會就因爲這個要把那位長相一樣的學長逼出學校吧?
“零,不可以哦。那裡是二年級學長住的地方,你這樣盯着看很無力哦。我聽說今天二年級全體放假統一留在宿舍整理內務。”
“是真的麼?” 錐生零淡漠的雙眸中燃起希望之火,那就是說自己的直覺沒錯,一縷真的在房間裡偷看自己。錐生零二話不說,不顧優姬的呼喊迅速地向宿舍樓前方跑去。
房間內,正收拾餐桌的一縷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一縷心下一沉,剛剛只不過看了一眼,他就感覺到了。門外錐生零的呼喊響徹整棟大樓,一律不耐煩的打開門,“你要幹什麼?”
錐生零見到一縷那一刻,雙眸綻放光彩,激動地擁住眼前之人,呢喃道:“一縷,一縷。你終於肯見我了。”
一縷面無表情的拉過錐生零,將宿舍門關嚴。“是我要拜託你,不要騷擾我!”
“一縷,我——”
“怎麼?我敬愛的哥哥,你又要來保護我了?” 一縷翹起嘴角嘲諷,從小在家裡備受關注和期待的總是他,自己永遠只能做他的影子,做他光環之下的黑影。哼,憑什麼?明明是同樣的長相,留着同樣的血,爲什麼體弱多病的要是自己?即使獵人家庭裡雙生子的詛咒不是真的,我也要把他變成真的。一縷想起那對只知道關心哥哥的父母,心中泛起說不出的酸楚,他們活該被閒大人殺死……只知道聽從命令傷害別人的人,怎會有好的下場。
“一縷,你告訴我,這些年你都去了那?爲什麼,爲什麼那天你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一縷推開錐生零兀自的坐在桌前,倒了一杯白開水品嚐起來。似乎被子裡的不僅僅是一杯水,而是百年陳釀的好酒。
“爲什麼不說話?” 錐生零坐在疑慮的身邊,關切之意盡顯。
一縷冰冷的目光射向錐生零,似乎要把觸及之地凍成寒冰。“我不需要你的關心,請你離開。否則我要叫樓下的保安人員了。”
“一縷?” 錐生零戀戀不捨的看着開門趕自己離開的一縷,又道:“這麼多年是我沒照顧好你,哥哥希望你能諒解¬——”錐生零還未說完,便聽到響亮的關門聲,眼前只有一扇棕色的木門。
……
“純——純——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愛的是你,真的是你。請你相信我,純,我愛——”大片大片的藍薔薇覆蓋了實現所及之處,突然一陣強風,血紅色的浪潮撲打而來……
木唐純驚醒,用手背擦擦額頭的冷汗。藍薔薇,又是藍薔薇。爲什麼每一次暈倒自己夢到的場景裡總會看到這種花到處飄落,藍色妖姬。
“做惡夢了?大概是你殺的人太多。”
木唐純聞聲扭頭看向坐在單人沙發的玖蘭樞,不語。這算什麼?不吸血,不動手,還隱瞞自己的身份逼自己留在這裡。這個冷血君王到底在圖謀什麼?“你逼我留下來,只是讓我看你這副嘲笑的嘴臉?”
玖蘭樞勾起嘴角,雙手輕拍,鼓掌讚許道:“我們的純血殿下終於迴歸了。想想你之前所爲,會不會覺得太單純可笑了呢。”
木唐純哼一聲,瞅着玖蘭樞那副冷漠欠扁的樣子,又哼一聲;發現自己真的找不到合適又有氣場的話壓住他,再次哼了一聲;而後,沉默。
玖蘭樞加深勾起的嘴角,雙眸清冷,傾斜無邊。越來越搞不懂眼前這個女人,初識之時,雙眸中帶着純真;相處之後,簡單的性格里帶了些調皮和古怪;越漸熟識,越發現她的神秘與聰慧。最後,沒想到這個已然博得自己好感的女人竟然是玖蘭李士的未婚妻,緋櫻閒。算起來,她還是自己未過門的嬸嬸。真不知道這是可恥,還是可笑。
木唐純讀出玖蘭樞眼底那絲絲厭惡,真他孃的想爆粗口,姐們強jian你還是怎麼的了?憑什麼你厭惡老孃。木唐純擡起下顎,傲然於世。“怎樣?單純又怎樣?只要騙過我們偉大的純血始祖殿下,那便是我的榮耀。”木唐純說完便察覺出玖蘭樞眼眸中的危險氣息,迅速閃到窗邊,對着移至自己牀邊的玖蘭樞報以嫵媚的一笑,又想抓老孃的脖子?沒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