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父親

記得有一天,我的彩票沒中。便氣急敗壞的回到家中。求興他媽並沒有在家,我就閒着坐在沙發,腦子裡那天中獎的幹嘛一遍一遍的閃過,我越想越不甘心。心想一定要把本金賺回來。於是我就在家了四處找錢。

終於,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我找到一個紙袋,裡面放着一沓錢。於是二話不說直接買彩票去了……可後來才知道,那一天是錢求興的出生的日子,而那些錢,是他媽藏起來留給求興買奶粉的錢……

錢求興的爸爸說着不禁哽咽起來,淚水大顆大顆的滑落。

聽了這些,齊瑞也忍不住埋怨其他,可又看到他現在潛心悔過,齊瑞又感覺他是如此的可憐。齊瑞勸他:“叔叔,您別傷心,等會他來了你們好好說說,說不定會有轉機,他會原諒您的。”

錢求興的爸爸依然自責的說到:“都是我的錯啊,其實我也想過,要不然我就在外面死了好了,回來淨讓他孃家心裡煩。不過我實在放心不下他們啊……”

正當此時,錢求興找到了五號包房,一推門,看到齊瑞身旁坐着的他的爸爸,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爸爸也看到他,便快速擦乾臉上的淚水。轉悲爲喜的看着錢求興笑着說到:“兒子你來了,來來來快坐。”

錢求興看都沒看他爸爸一眼,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徑直向和他們對面的一個座位上,吊兒郎當的坐了下來。而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齊瑞,意思好像是在質問他: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齊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命令的語氣說到:“求興,你先坐下。坐下來我們好好說說。”

錢求興大力的將一張椅子拽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上面。冷淡的說到:“有什麼話就快說。”

齊瑞向錢求興的爸爸使了個眼神,示意並鼓勵他將心裡的話說出來,錢求興的爸爸會意的點點頭。齊瑞便走出了包房,他知道,他現在在裡面只會妨礙兩人的交流。他走出包房,背靠在走廊的牆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點了一根。其實齊瑞不經常抽菸,或者說基本不抽。只不過就在他看到錢求興爸爸的時候,那種愛子心切,痛心的悔過,一下讓他想起了很多……

包房內,錢求興的爸爸怯生生的看着錢求興,尷尬的笑了兩聲問道:“哦,對了兒子。那雙鞋穿過沒合適不?”

錢求興漫不經心的說到:“沒有,扔了。”其實錢求興並沒有扔,而是好好的將鞋放到了牀頭邊的櫃子了,他之所以這樣說,只不過是哎於面子,到卻也傷了他的爸爸。

錢求興的爸爸驚訝的說到:“什麼?”不過很快他便強顏歡笑的說到:“沒事,沒事。那鞋太差了,你不喜歡沒關係,等過一段時間我在給你買雙新的。”

錢求興不耐煩的說到:“你難道還不懂嗎?你以爲一雙鞋就能彌補你所犯下的過錯嗎?”

錢求興的爸爸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無力的說到:“我知道,我知道……”然後慢慢起身,向門外走去。當他的手放到門把手上時,突然停了下來說到:“我知道我欠你們娘倆的太多了,我會慢慢還。”說完便走了出去。

此時的錢求興心裡很糾結:他恨這個男人,但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又怎麼也恨不起來。不能接受他,但又不能完全割捨這段親情……

門外的齊瑞看到錢求興得爸爸向失了魂一樣的走了出來,便能想象到剛纔發生了什麼。上前問道:“叔叔,求興怎麼說?”

錢求興的爸爸輕輕的搖了搖頭,滄桑的臉上全是失落和挫敗。他擡起頭對齊瑞說到:“以後求興要是有啥事了就給我說一聲。”

齊瑞連連點頭答應到:“恩,知道了叔叔。”

錢求興的爸爸欣慰的笑了笑,便轉身走了。齊瑞又一次看到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背影……

齊瑞回到包房,錢求興正大口大口的給自己灌酒。齊瑞坐到他旁邊,把一包丟給錢求興,同時把自己手中的那根點上了。

錢求興深深的抽了一口,身子完全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長長的吐出了一口菸圈。

齊瑞看着錢求興,知心的說到:“心裡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吧,別忍着。”

錢求興慢慢搖着頭,一言不發。

齊瑞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喝乾說到:“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聽到這話,錢求興不解的看着齊瑞。

齊瑞苦笑一下說到:“真的。我羨慕你有這麼一個至少現在能爲你付出一切的爸爸——還記不記得你曾問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我爸爸。那時我說是因爲我爸爸工作忙,沒時間回家對嗎?”

錢求興呆滯的點了點頭。

齊瑞繼續說到:“從小我媽也真麼給我說,那時候小,我也信了。可自從這次去上海,我才知道真實的情況……”

錢求興此時暫時忘卻了心中的痛苦,專注的聽着齊瑞所說的話。

“在上海的時候,我以爲我能和爸爸經常待在一起了,可我爸和我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開始我不明白他們爲什麼吵架,但後來我知道了,原來,我爸爸外面已經有女人了,而且不止一個。這我才恍然大悟,我只是這個我一直敬重的爸爸的一個意外,對對於他來說,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多餘的財產繼承者……”說到這裡,齊瑞的眼睛裡也泛出淚花。

錢求興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現在纔想起說這些?”

齊瑞擦了一把臉說到:“其實在上海的這兩年這些事已經過的被冷卻很多了。可自從那天看到你爸爸,看到你爸爸爲你做的一切,我很感動,很羨慕你。”說着,齊瑞的眼神開始暗淡下來。

齊瑞勉強幹笑了一下說到:“這幾天我所做的事可能讓你感覺我太多餘了,可能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吧。先說趙叔吧,我感覺他對我們就像親生兒子一樣,所以我不願看到你們兩人……哎~”齊瑞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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