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件很磨人的事情。尤其是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的等待, 真是能把人磨掉一層皮!
我雖知兩人的性命一定不會出問題,但是讓蒙軒去做那個皇女的侍君或者讓樓清雪同學去蹲天牢,這樣的結果, 我也是萬萬不願的。
我這邊性子越來越差, 不過因爲小名在所以總算壓得住。
小惡魔那邊聽說氣壓也越來越低了。不過他還算懂事, 飯、藥、鍛鍊都一直在堅持。
不過幸虧樓莊主那邊耐得住性子, 據柳煙那邊在京城的探子定時送回的消息, 北翎皇城那邊沒有多大的動靜。金鳳那邊也安靜的像一潭死水。
也許是這種詭異的平靜,我們大家纔沒有爆發出來,要知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是平靜之下的危機感也讓我在晚上越來越容易失眠。摟着我家老公, 睜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實在不想睡, 就把小名吵起來, 兩個人做我想做的事情。每一次兩個人都鬧到天將亮才疲倦的睡過去。我還好沒什麼大事, 小名就慘了,他是長老團的成員, 每天都有城裡的事情被找去處理。時間久了,黑眼圈都好大,我心疼得不行,也漸漸的收斂了許多。
不久之後北翎那邊傳來消息,北翎皇女的正君誕下了一個女兒。我嘆了一口氣。蒙軒那邊應該沒有問題了。
不知道清雪那邊進展的如何?清雪呀, 你早點回來吧!你說你好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呀!)才成親了, 洞房還沒來得及進呢!你們家還指望你這顆獨苗傳宗接代呢!責任重大啊!
日子在忐忑中過了一個多月。
這一日我在忙着給小兒子做學算數的小工具。柳煙那邊來人說找我和小名到書房去。
我和小名相對無言, 兩個人一起收拾一下就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這個書房修在一片湖中間。湖的佔地面積很大。在湖中間修了一座五層的小樓。書房在五樓, 底下四層做藏書之用。
我不經常來, 可是書房卻是按照我的意見裝修的。空間很大,被分成五個大部分, 就是五個長老的各自的辦公室,現代的辦公室風格類似,大家即獨立辦公,卻也有個大會議室一起商量問題。
這次被柳煙叫過來的除了我和小名,還有樓莊主,打過招呼,我找了個地方隨意的坐下。
柳煙看了我們所有人一圈,沉吟了一會兒。
“蒙公子和樓少莊主應該已經不在北翎了。”我和小名相視不語。我看了一眼樓莊主,她倒是沒有表情。意料之中?
“在金鳳?”想了一下,我出聲。
“嗯,十有八九。”果不其然啊。我就想按計劃他們早就回來了,看來是果然是另外一股勢力插了進來。
“你想怎麼做?”我看着柳煙。
柳煙沒有回答我,她看着樓莊主。無語。
“清雪她身邊跟着樓家最精銳的侍衛,安全肯定不會有問題。”樓莊主微微一笑。
她是自願去的?!看來計劃的某個部分出了一點問題。
“其實這是個好消息。”柳煙這才得出結論。我與小名相視而笑,確實如此。
“估計不用再等多久,他們就回來了。”樓莊主的結論。
“要不要在半路接他們?”小名還是有點擔心。
“也好”我看着柳煙,她輕輕一笑。
這個好消息讓我整個充滿了精神。出了書房,我快樂的拉着小名探望小惡魔去!
小惡魔胖了一點。脾氣卻也恢復了不少。衝着我沒個好臉色,要不是有小名在估計我早就被趕出去了。可是我的心情卻仍然保持的很好。
這件事情過去很久,我越來越沉不住氣的時候,在一個極普通的晚上,我在熟睡中被吵醒。我看到小名已經穿戴好,看着我面無表情。門開着,外面站着通報的家丁。我立刻穿起衣服。
有小名的幫忙幾乎是沒用多久就解決了衣服,我和小名在家丁的帶領下,摸着黑,直奔書房。
書房裡,樓莊主和柳煙早已等我們多時。
我看着柳煙“怎麼了?”我有點不安。
“人已在路上。”柳煙輕聲說道。沒這麼簡單吧。
“缺胳膊少腿了?”我皺眉。
“沒有,不過挺麻煩。”“不是中毒吧?”轉來轉去回到原點了??
“沒有”“到底怎麼了??”我怒。
柳煙一臉的欲言又止,我看向樓莊主,她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半是尷尬,半是掩不住的歡喜,似乎還有一點擔憂?怎麼這麼複雜!!拜託!樓莊主阿姨她不是在害羞吧!!!天啊,地啊,難不成今天的太陽會換個方向出來??我寒。
“什麼時候到?”換個問題好了。
“明天晚上,我想。。。”柳煙很明顯的在猶豫。
“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娘娘腔”啊?
“這件事就我們幾個人知道,讓他們半夜進城,要瞞着其他人,尤其是清雪她夫郎。”
哦?瞞着小惡魔?爲啥?難道樓清雪那個冰塊她。。。。。我看着屋裡的所有人,大家的臉色都是變來變去。。。一屋子的尷尬。
冰塊外面有情人了?不會是還把情人給帶回來了吧?腹誹中。。。
畢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不好意思問清楚。以她那冰塊性格真有這種可能麼?不是如此的話爲什麼要瞞着她夫君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明天晚上不就真相大白了麼?不過看柳煙和樓莊主的表情,有點詭秘。
樓莊主柳煙還有小名三個人開始商量明天晚上的事情。可能是因爲要瞞着衆人,所以很多麻煩事情要處理。
我幫不上忙,就悄悄的退出了會議室。
一個臺階,又一個臺階
一層樓,再一層樓
我的心思一片空白。
最終我停在了在水榭邊。
算一算離我們上次見面,時間已經過了快半年了,這半年,多少擔心與等待總算是得到了一個好的結果。明天就要回來了,那兩個人。
擡起頭,冷月如霜。多久沒好好的享受這麼安靜的夜晚了?
有點想家了。不知雙親可好?失女之痛可有所減?畢竟只有我一個孩子,想必痛不欲生。最初來此地的時候也爲此整夜痛哭,不知如何是好。
人是一種堅韌的動物,尤其是女人。我輕輕一笑,還是挺了過來。
來這裡發生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明天總算能告一段落了。不知清雪和蒙軒到底發生了什麼??
思緒東一頭西一頭,茫茫然,不知結果。
月華如鏈,時光似水,那平靜的——養豬的日子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