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天子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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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休還是低估了李世民的怒火,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畢竟就算是普通人家,自己的老爹死了,這邊正在辦喪事呢,結果一個以前受過你恩惠的人,非但不知道感恩,反而還闖進你家裡砸了你家的東西,把葬禮也給攪和了,恐怕這個普通人也會和對方拼命,更何況是李世民這位堂堂的帝王?

天子一怒,伏屍千里,當天晚上,李世民就把秦瓊和程咬金召到自己的帳篷裡,隨後就命他們即刻啓程去西南赴任,甚至連葬禮都不用再參加了。X23US.COM更新最快

秦瓊和程咬金連夜離開,走的時候倒是和馬爺、李休道了個別,隨後兩人就打馬消失在夜幕之中,而看着兩人遠去的方向,馬爺這時也不由得嘆息一聲道:“慕容赤辭這次真的要把党項人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了!”

李休聽到這裡也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如果僅僅只派秦瓊,那麼代表着李世民的怒火還可以控制,畢竟秦瓊在戰場上只求戰勝敵人,很少有屠城這種行爲,不過除了秦瓊之外,他卻又派了一個程咬金,這其中透露出的深意就讓人有些不寒而慄了。

程咬金後世說書人的口中,有個“混世魔王”的渾號,當然這是後世人杜撰出來的,不過在大唐這個時期,程咬金卻有個相似的渾號,特別是被他鎮壓過的異族,在背地裡都稱他爲“血手屠夫”,因爲程咬金對外作戰時,最喜歡的就是屠城。

說起屠城這種事,大唐不少將領都做過,這主要是因爲大唐是府兵制,大部分士卒都需要自備武器和糧食,自己不小心就可能死在戰場上,依照常理來說,這種作戰方式應該會讓士卒沒什麼積極性,可是初唐時期的唐軍卻是士氣高昂,軍隊上下求戰之心十分旺盛。

之所以形成上面的情況,主要就是唐軍在作戰時,是允許士卒將戰利品佔爲己有的,換句話說,士卒們想要發財,就必須拼命作戰,只要打敗了敵人,那麼敵人背後的女人、財富等等全都是屬於他們的,當然如果是對內作戰,那麼軍紀就會變得十分嚴格,不過若是對外作戰,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甚至將軍爲了鼓舞士氣,還會主動下令讓士卒們搶掠。

也正是大唐對外作戰時軍紀鬆弛,搶掠時遇到抵抗,自然也很容易變成一邊倒的屠殺,比如之前李靖率軍滅突厥時,唐軍的糧食供應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從草原上搶掠在而來的,爲此有不知多少部落死在唐軍的屠刀之下,不過只要滅了突厥,就不會有人在意這些小事。

屠殺平民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很多將軍也都儘量避免手下的士卒對敵人進行屠殺,免得讓自己落個殺人魔王的名聲。不過程咬金卻是軍中的異類,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聲,而且只要在對外作戰時遇到抵抗,事後就會對敵人進行嚴酷的鎮壓,死在他屠刀之下的異族根本數都數不清,“血手屠夫”這個渾號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也正是程咬金太過嗜殺,所以上次滅突厥時,李世民纔沒有派他這個心腹愛將,主要就是怕程咬金殺的太多,不利於日後對草原的統治。另外還有上次滅吐谷渾,雖然明面上是侯君集爲主,程咬金協助,不過明眼人都知道,恐怕真正想出用天花這個缺德主意的人,應該是程咬金纔對。

現在李世民把程咬金這個屠夫放出去,而且剛纔李休給他們送行時,看到程咬金也是一臉的興奮,估計李世民應該已經對他暗示過了,無論他這次殺多少都不會有人管,如此一來,党項人恐怕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李休估計也就四五點的樣子,整個大營的所有人就被叫醒,然後吃過準備好的早飯就再次開始趕路,雖然剩下的路程不多了,但是到了皇陵之後,還要將竇皇后的棺槨從停靈殿擡出,然後與李淵的棺槨一起安葬在皇陵之中。

不過當距離皇陵還有十里時,李世民等孝子賢孫們再次下了馬車,然後跟在靈車後邊哭邊走,李休與大臣們這時也都下了馬車,不過平陽公主她們這些女眷和孩子倒是不用,等到天色大亮時,皇陵也終於出現在衆人眼前。

皇陵這裡也早就安排好了,等到隊伍一到,早早趕來的道士們也開始舉行一場盛大的法事,另外還有欽天監的官員主持祭祀,同時竇皇后的棺槨也被請了出來,與李淵的棺槨並排而放,等到吉時一到,兩具棺槨這才被擡入皇陵之中安放好,隨後墓門被封死,而外面的祭祀依然在舉行,一直等到下午纔算結束。

經過這兩天的折騰下來,所有人都已經累的筋疲力盡,李休更是感到肚子裡餓的難受,畢竟除了今天凌晨吃了點東西外,這大半天下來他可是連口水都沒喝過。

不過皇陵之中嚴禁煙火,吃飯是別想了,所以最後所有人都再次乘上馬車,然後回到昨天居住的那個營裡,這裡也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李休他們這纔有機會填飽肚子。

“總算是結束了,裴公你們是不是故意的,這兩天下來都快累死了!”李休這時拍着肚子向帳篷里正在泡茶的裴寂抱怨道,之前吃飯時他和裴寂相臨而坐,所以吃過飯就相約來到裴寂的帳篷裡喝茶聊天。

“累一點好,人的身體累了,心中的悲傷也就淡了,這樣也好讓陛下和公主他們早點走出喪父之痛!”裴寂這時卻是笑着開口道,說完將一盞清茶放在李休的面前。

“人是假的,悲痛倒是真的!”李休聽到這裡卻是咕噥一聲道,說完就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駙馬,太上皇的葬禮也結束了,守靈期間的禁忌也就解除了,老夫家中的後山之中發現一頭猛虎,不如等過兩天咱們一起去打獵如何,說不定可以獵來一張虎皮?”裴寂對李休的話卻是恍若未聞,這時再次一笑道。

李休聽到裴寂的話先是一愣,心想現在根本不是打獵的時節,而且一頭猛虎哪是他們兩人能對付的?不過緊接着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當下也是點了點頭道:“好,三日之後我去裴公府上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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