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親民的李淵

所有人都看向了溫大雅,不知道這位李淵的寵臣這時候跳出來要幹什麼。

“陛下!臣少年時便有得賢才而育之志向,可惜歲月蹉跎。如今幸得陛下不棄,恩澤不衰。可老臣的身子卻是一年不如一年,已經難堪陛下驅使。臣請陛下允准,老臣來這驪山書院任教。晚年能夠調教幾個有用的學生,也算是老臣爲大唐盡最後綿力。”溫大雅說完邊跪倒在地,語音中隱有哽咽之聲。

李淵不僅爲之動容,好個溫大雅。自己想些什麼他立刻就能猜出來,能有這份心的也就只有去和王世充何談的裴寂了。爲了看住這所鬼神莫測的書院,甚至甘願拋棄三品高官,這份兒忠心真是難能可貴。

沉吟了好半晌,李淵才道:“溫卿的忠心朕是知道的,難得你十幾年的盡心輔佐。如今你既然想教書育人,那朕便成全你。傳旨!溫大雅公忠體國,晉封黎候。授工部尚書銜,任驪山書院山長。”

“臣!謝陛下隆恩!”

“驪山書院賜名皇家驪山書院,一應所需皆由內府供應。”李淵的臉皮還沒有修煉到家,到底沒有黑了雲浩的書院。今後,驪山書院算是有了長期飯票。

神秘和詭異是兩個詞,前者會引起李淵的好奇心。後者會招來血腥的屠刀,對於不能理解的事物。皇家一向都是除之後快,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是否會帶來文明進步,對於他們來說詭異代表着不可控制。大唐的土地上,不需要皇家控制不了的東西。

千萬不要跟李淵談什麼人權之類的話題,跟他講人權的後果就是他讓你連人都做不成。

溫大雅的到來,對雲浩來說好處多多。不但今後可以在李淵那裡領錢糧,而且還可以確保李淵知道書院的一切。還是那句話,在這片土地上想不被控制,除非你變成鬼。

李淵繼續着書院的旅行,碰到好玩的總是會引起他孩子般的童心。在玩這件事情上,李淵徹底的展現了實幹家的風範,親力親爲不假他人之手。只是上了高達兩丈的滑梯之後,蘇瑾的腿就在抽筋兒。

雲浩敢肯定,大唐的皇帝陛下沒有受過幼兒園以及小學教育。一部滑梯讓李淵玩的忘乎所以,他很喜歡那種疾如風的感覺。對於褲襠都快溼了的蘇瑾,看都不看一眼。

玩到了中午,李淵愉快的與羣臣在書院的食堂裡面進餐。李淵學着學生的樣子,在窗口前面排隊打飯。前邊的學生都快嚇死了,讓皇帝陛下先打,卻遭到了李淵的拒絕。就連蘇瑾要求代爲打飯的要求,都被嚴厲拒絕。

期間李淵和學生們愉快的說笑,學生們臉上的笑比哭都難堪。他們老子見到一個四品官兒都會嚇得半死,更何況是號稱龍族的皇帝陛下。雲浩看着磕磕巴巴的孩子太可憐,卻沒有辦法。李淵身前的那個孩子都快昏過去了,大唐皇帝陛下的威壓太大,不是他一屆孩童能夠擎受得了的。

大師傅在蘇瑾威脅的眼神下,狠狠舀了一大勺紅燒肉扣在李淵的飯盆上。李淵滿意的點點頭,還對廚子笑了一下。讓廚子頓時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一個竹筒裝着的醪糟就算是對皇帝陛下的孝敬。

李淵很滿意廚子的做法,誇讚了一句。叉起一塊紅燒肉就塞進嘴裡,龍是肉食動物。紅燒肉這種食物,最是得它們的鐘愛。

長孫順德想替李淵嚐嚐飯菜,卻被李淵推到了一邊。書院的後廚裡面,遍佈皇宮的侍衛。就連放幾瓣大蒜都被人薅着脖領子質問,雲浩認爲長孫順德這馬屁拍的一丁點兒味道都沒有。

大臣們見到皇帝陛下都親自打飯,自然也就有樣學樣。一個個端着飯盆排隊,對廚子平易近人的一塌糊塗。沒有見過世面的廚子,在領教了皇帝陛下的威風之後,對國公侯爺之流並不感冒。

看到長孫順德,齊彪趴着廚子的耳朵嘀咕了一些啥。廚子點頭會意,轉身就離開。一個眼神兇惡的傢伙代替了廚子,一盤子米飯上面扣了勺紅燒肉。就將盤子推了出去,人人都有醪糟……國公大人是大人物,怎麼會喜歡喝那東西。

能剜下人肉的眼神盯在雄闊海的臉上,雄闊海渾然不覺。有皇帝陛下那碗老酒打底,你他孃的一個國公算老幾。沒見皇帝陛下,都乖乖的打飯吃飯?

“哼!”長孫順德惡狠狠的哼了一聲,端着飯盆走了。

“行不行啊!不會出事兒吧!”來順兒看着氣哼哼走了的長孫順德,有些擔心的說道。

“怎麼不行,又沒給他吃毒藥。放心吧,皇帝老子都不會管。你擔心個毛線,快着些幹活。幹完活回去看師傅!”齊彪將滿滿一盆菜端到了案子上,無所謂的道。

長孫順德端着飯盤,來到李淵旁邊的一張桌子坐下。他是國公,距離皇帝很近代表着他的地位。

看着飯盤裡面紅紅的紅燒肉,長孫順德就來氣。元日的時候,雲家給每家的禮物都備了紅燒肉。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居然送到家裡還是熱氣騰騰的。唯獨薛國公府沒有,去別人家的宴會長孫順德都覺得沒臉面。

沒辦法,兩家已經撕破了臉。雲浩不會給長孫順德好臉色,自然長孫順德也不會給他。職權範圍內刁難一下不算是事情,門人故舊刁難一下雲家,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大臣嘛,哪有沒個政敵的?

盤子裡的紅燒肉有些可疑,瘦肉塊上居然還有一絲絲的豬毛。肯定是剛剛那個小子搞的鬼,長孫順德很想講一盆飯扣在雲浩腦袋上。卻見李淵看向自己,趕忙將那塊有豬毛的肉塞進嘴裡。

剛剛塞進嘴裡嚼了兩下,長孫順德的表情就凝固了。見李淵不解的望着自己,無奈的硬生生吞了下去。看得櫥窗旁邊,正向這邊張望的來順兒目瞪口呆。

“彪子,他吃了。我的個老天,那麼大的一塊姜,他是怎麼吃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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