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是滋味兒可還是硬挺下來整個儀式,對於軍卒來說這是用命換來的榮耀。尤其是那些受傷的軍卒,這可能是他們一生之中最後的榮耀。
臨潼陣亡將士的骨灰,是他親自送到家裡。每一次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雲浩的心就像是有刀在攪。很快,雲浩成了靜街虎。他走到哪條街上,那條街的人都會快速關掉自家大門。真誠的祈求上蒼,自家的門不會被敲響。
空寂的街道上,只有雲浩皮靴踏在地上的聲音。兩側的大門裡面,無數雙眼睛趴在門縫裡面往外瞧。只要雲浩走過自家門口,門裡面的人就會長舒一口氣。
詭異的氣氛很彆扭,雲浩還是忠實履行自己的職責。事實上這不是他的職責,而是折衝校尉的。可雲浩還是把這差事攬在身上,人是他帶出去的,也得由他帶回來。
死的人太多,雲浩整整送了三天才送完。回到家裡,三個老婆整整齊齊站在門口。老孃趙氏更是全身披掛,一身的鳳冠霞帔在陽光下甚是威風。
“我兒此去可取勝?”趙氏聲音威嚴,這個時候雲浩纔想起來。這人不但是自己的老孃,更是大唐三品誥命夫人。
“陣斬五萬,俘獲無算。”雲浩規規矩矩的回答。這是將門出征歸家的必備程序!
“萬勝!萬勝!”留守在家裡的侍衛敲着胸甲,高聲呼喝。
“萬勝!萬勝!”身後的雄闊海他們,也立刻應和起來。聲音高亢雄壯,好像是從胸腔裡面噴出來一樣。
這時候,雲浩才感覺到了一些勝利的喜悅。
苑兒和馨兒扭扭的走過來,用冒着煙的艾草給雲浩薰身子。跨過了火盆之後,一個風一樣的小人兒炮彈一樣衝過來撞進雲浩的懷裡。
“呆呆!”雲寶寶昂着頭,抱着雲浩的大腿。兩顆潔白的小乳牙在陽光下泛着光!
雲浩一把將孩子推開,可立刻又抱了回來。被咬的地方還很疼,現在他害怕一切眼神純真的生物。尤其是露着小牙牙的小盆友,更是防禦重點。
“呆呆長鬍計,扎……!”雲寶寶雙手橫推捂住雲浩的臉,抗拒雲浩的親親。雲浩這纔想起來,好像很長時間也沒刮過臉。現在的形象,估計跟張飛差不了多少。
“一回來就擺弄孩子!”張妙柯打了雲浩一巴掌,把兒子從雲浩的手裡搶救出來。一把塞給馨兒,扭啊扭的走向了家裡新蓋的澡堂子。這娘們兒看起來沒有受長安城裡風潮的影響,一身游泳圈的樣子,雲浩想想就打了一個冷顫。
家裡的澡堂子翻新過了,整個澡堂子建造成了一個碩大的蓮花形狀。中間還有一個不知道是玉還是大理石雕出來的鯉魚,也不知道怎麼弄的。鯉魚的嘴裡噴出來指頭粗的水柱,然後天女散花一樣澆下來可以當淋雨使。
脫光了走進澡堂子,張妙柯就走進來。大大方方的脫衣服,最後只脫得剩一個胸圍子。這不是她的性格,如果不是雲寶寶在。在就脫光光撲上來,雲家子嗣艱難,這娘們兒早就想再生一個。
苑兒和馨兒小丫頭似的侍候着張妙柯脫衣服,脫下來的衣服一件件掛起來。把張妙柯的衣服脫光了,自己纔開始脫衣服。看起來這娘們兒已經確立了大姐頭的位置,兩個小妾見到張妙柯,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
有孩子在跟前,啥事兒也幹不成。夫妻四人八隻眼睛對視着,苑兒和馨兒識趣的幫雲浩搓澡洗頭髮。
前些年提倡的剪髮運動最後無疾而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觀念深入人心。雲浩怎麼也不能把剃頭髮和不孝順聯繫起來,可沒辦法這年月就這風俗。隨着娘子軍被打散,分編入各個營伍,也就沒人再剃頭髮了。雲浩也隨着潮流,留起了長髮。有時候對着鏡子看自己一頭馬尾辮兒,怎麼看怎麼彆扭。
頭髮長,洗頭髮就是一個艱鉅的任務。兩個女人把精力都用在了搓頭髮上,雲浩感覺她們是在一根一根的洗。只有雲寶寶,身上綁了一個豬尿泡玩的愉快。
張妙柯終於忍受不住,催着雲寶寶說廚房有好吃的。就把孩子塞給不情願的苑兒,不幸中獎的苑兒無比哀怨的看了一眼雲浩,帶着孩子穿衣服走了出去。
沒了孩子,張妙柯狼嚎一樣撲到了雲浩的身上。在馨兒瞪大的眼睛腫,澡堂子裡面立刻變得一片旖旎,翻起巨大的浪花。
幾個月沒碰女人,這一開了閘就像決堤的洪水。兩個老婆親熱了一個夠,這纔在兩個嬌豔如花的女人侍候下穿上衣服。外面還準備着盛大的筵席,家主歸來不大吃一頓怎麼行。
黑壓壓一大片僕役,如果都穿上鎧甲雲浩就有種閱兵的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家裡居然有了這麼多僕役。老子再也不是坐在馬路牙子上,對着美女吹口哨的土鱉。而是堂堂大唐侯爺!
多餘的廢話沒有,一句“賞”讓所有人的眼睛發亮。拜謝了家主之後,潮水一樣退了下去。
今天是家宴,所以沒有其他人來道賀。李淵手下的人大多都有軍伍經歷,都懂規矩的改日纔來道賀。
院子裡擺了二十幾桌,都是雲家這次跟隨雲浩出征的家將。出征的時候,雲浩身邊跟着三百家將。現在有好幾桌坐得稀稀落落的,這還算是好的。如果這些人不是一直跟隨在雲浩身邊,這院子裡的桌子可能會空下一大半兒。
端起酒杯,雲浩看了看這些家將。“敬在天的英靈!兄弟們,安心上路!”
清冽的酒水灑到地上,一股濃郁的酒香隨即飄上來。家將們有樣學樣,都把自己碗中的酒水倒在地上。
“這次出征,全賴諸位護佑。諸位護佑之功,雲浩不敢忘記。今次每人賞錢五十貫,陣亡者加倍。傷殘者,每月可到雲家領取錢糧。這一杯,我雲浩敬諸君!飲盛!”雲浩端起酒杯,豪邁的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