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鞭子有迷迷糊糊的要暈過去,爺爺急了,當下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勁兒,一把拽起了一鞭子,拖着朝門口走去,剛拖出院子,爺爺大喊起來,乾孃聞聲跑了出來,一看一鞭子滿臉是血的昏迷不醒,趕緊讓爺爺幫忙先把一鞭子擡進屋裡。
小鳳香聽見聲音也跑了出來,一看一鞭子這個狀態,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不過被她硬生生的給憋回去了,娘仨合力把一鞭子搬進了屋裡。
剛放到東屋炕上,一鞭子猛的咳嗽了一聲,醒了過來,好像自己很迷糊一樣,猛眨了眨眼,此時的一鞭子,眼球上佈滿了血絲,好一會兒,一鞭子纔算反應過來,趟在炕上緩緩的說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閉上眼睛就要睡覺,乾孃急了,自己當家的滿臉是血,可不敢就這麼讓他睡着,當下讓爺爺去請大夫,又吩咐小鳳香點火燒水,自己拿出了爺爺沒吃完的參須,嚼碎了給一鞭子餵了下去。
爺爺匆匆忙忙的朝鄰村的大夫家跑,到了地方纔得知,大夫上山採藥去了,不在家,急的爺爺團團轉,最後一跺腳,回到自己家,太爺在外面做活,跟太黏說了一下情況。
太奶一聽,也急了,匆匆忙忙的出去借車去了,最後拜託隔壁小牛倌的父親套上牛車,去稍遠一些的村子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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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爺爺忙活了近兩個小時,這大夫纔算踏進了一鞭子的家門,身後還跟着小牛倌的父親,還有爺爺孃仨。
進屋後,乾孃已經把一鞭子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了,只剩下耳朵裡的血液因爲太深,不好擦還留着,不過雖說擦趕緊了,但隨着一鞭子的呼吸,嘴角鼻孔裡仍然有淋淋拉拉的血絲泛出來。
大夫給一鞭子號了號脈,皺了皺眉,又觀察了一番,開口道:“奇怪啊,按說受了這麼重的內傷,不應該有這個氣色啊。”
乾孃忙追問,大夫又查看了一番,開口道:“病人氣息正常,臉色紅潤,脈象也四平八穩,不像受了內傷的樣子啊。”
爺爺:“那怎麼會七竅流血呢?大夫”
大夫:“我也很納悶,莫非是七竅處有外傷?可皮膚沒有破損啊,實在是奇怪,奇怪。”
爺爺氣絕,這大夫說了半天等於沒說,可眼下有求於人,爺爺只能好聲好氣的又開口問道:“那大夫,這應該怎麼辦呢?”
大夫道:“這樣,我先給你開服藥,煎給他喝,如果今晚還不醒來的話,明早再來找我。”
說完大夫轉身就走,爺爺跟小牛倌的父親出門去送,太奶姑奶留下來安慰乾孃,把大夫送回了家,拿回了草藥,太奶手腳麻利的煎藥,乾孃守着一鞭子,一臉焦急的表情。
正在全家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炕上睡着的一鞭子猛的打起了呼嚕,依然震天響,隨着一鞭子張嘴,嘴邊兒的血沫兒越發多了起來。
乾孃只好不停的給他擦,手裡的毛巾都變了顏色,太奶煎好了藥,待溫度差不多了,端了過來,乾孃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一鞭子喝了下去。
一鞭子就這麼在全家人的焦急等待下,一覺就睡到了下午三點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坐了起來,擦了一把隨着他起身鼻子裡流出來的血液,看着太奶疑惑的開口說道:“啊?我這是在哪兒?”
乾孃接口道:“在哪兒,你在自己家,還能在哪兒。”
一鞭子一聽到乾孃的聲音,晃了晃腦袋,好像反映了過來,大嘴一咧,傻笑起來。
全家人看着他這個樣子,都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震傻了?
乾孃趕緊叫道:“當家的,當家的你咋的了?”
爺爺跟小鳳香也隨即開口道:“乾爹(爹)你咋了?”
一鞭子聽到衆人的文化,收斂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中氣十足的開口道:“啊,沒咋,就是睡美了,我得起來活動活動。”
說着就要起身,被幹娘一把拽住了,道:“活動什麼呀,你這鼻子裡還出着血呢。”
一鞭子掙脫了乾孃的手,開口道:“這都是小事兒,我自己配點兒藥吃就沒事兒了,忙活了整整四十九天啊,老天開眼,祖師爺保佑,可算遂了我的願了。”
說完咧着大嘴起身下地,一溜煙的出門朝東房去了,剩下這一家大小面面相覷,什麼情況啊這是?
爺爺最先反映了過來,知道這是雙心木劍煉製成功了,隨即也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爺爺這一跑,這娘四個更摸不着頭腦了,這爺倆在搞什麼鬼。
爺爺到了東房,見一鞭子正蹲在鐵盒子跟前,滿臉柔情的看着鐵盒子,一隻手還在撫摸,像是剛去上媳婦的傻小子。
見爺爺也來了,一鞭子開口道:“娃兒,關上門,乾爹要取寶了。”
爺爺隨即關上了房門,把黑布也放好,整個屋子只有房頂上的洞口照進來的日光,雖然有些昏暗,但也能看清周圍的事物。
就見一鞭子沉了口氣,雙手抱住了鐵盒子一較勁站起身來,接着轉身來到了北面的老人坐像跟前,把鐵盒子放到了地上,隨即讓爺爺也過來,爺倆跪在坐像跟前,一鞭子嘴裡嘀咕道:“祖師爺保佑,周氏一脈傳人玄同敬上,如今法器煉成,周氏一脈必代代相傳,保這一方平安,些祖師爺饋贈。”
唸叨完了,從香簍裡拿出一爐黃香,點燃上香,隨後一鞭子臉色凝重的表情,雙手搭上了鐵盒子的鎖,最後一閉眼,不知道怎麼鼓搗了一下,聽到咔嚓一聲,鎖被打開了。
隨後一鞭子緩緩打開了鐵盒子,就見一柄很精緻的黑色木劍躺在鐵盒子裡,周身已經被打磨的光滑無比,劍刃還微微透着點兒寒光,雖說是木劍,但看着就讓人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
劍身像是血槽一般的一根紅線由劍柄開始一直到離劍
尖兒莫約有五公分,奇怪的是劍柄被刻滿了紅色的符號,劍身的紅線就是由最中間也是最大的那個符號延伸出去的。
看得出來一鞭子很激動,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最後一咬牙,一把抓住了劍柄,就聽盒子裡傳來一陣兒似有似無的嘶吼聲,隨即,一鞭子仗劍起身,舞動起來。
隨着一鞭子舞動的越來越快,爺爺好像看到一股黑氣從劍身上冒了出來,最後乾脆看不清楚劍身了,只看到一個黑乎乎的長條形物品在一鞭子手裡舞動着。
舞了一會兒,一鞭子猛的停住了身形,張嘴狂笑了幾聲,隨後開口道:“好劍,好劍。”
爺爺也跟着一鞭子興奮起來,見一鞭子停止了舞動,走過前去想接過雙心木劍自己研究研究,被一鞭子在腦門上狠狠的敲了一下,道:“你還駕馭不了此物,不能亂動,等你修行的差不多了,乾爹會教你劍術的。”
爺爺捂着腦袋一臉不甘心的表情退了兩步,開口道:“乾爹,這劍我咋看你舞的時候是一團黑氣呢?這不是一柄邪劍吧?”
一鞭子聽到爺爺發問,哈哈一樂,開口道:“傻孩子,這世上萬物本身無邪無正,所謂正邪,只是指人心罷了。”
爺爺似懂非懂,一鞭子卻沒有再多說,疾步來到坐像前面跪了下來,把手裡的雙心木劍恭敬的放在了桌子上,隨即跪下雙手變換了幾個手勢,嘴裡唸叨了一陣兒,起身把坐像手裡的拂塵拿了下來。
隨後讓爺爺出去端半碗涼水過來,爺爺轉身去端涼水了,再回到屋裡的時候,正看到一鞭子從坐像後面拿出了一塊大概有二十釐米寬,一米半左右長短的黃布,只是這黃布的兩邊兒縫着銅錢。
爺爺把涼水遞給了一鞭子,一鞭子隨即把黃布鋪在了桌子上,從包裡掏出一個木盒,打開,拿出那方紅色的硯臺,毛筆,跟兩塊兒不大的白色鎮紙,隨後往硯臺裡倒入涼水,卻沒有磨墨。
而是右手結了個劍指,左手抓住右手手背,右手手心跟嘴持平,閉目唸叨起來,唸叨了一陣兒,就聽坐像處傳來“叮”的一聲脆響,接着一鞭子迅速把手伸進嘴裡,咬破,讓自己的血滴進了硯臺裡。
磨好了墨,潤得了筆,一鞭子開始小心翼翼的在黃布上描畫起來,每一筆一劃都像是用足了力氣,爺爺在旁邊兒看着,十分不理解一鞭子爲什麼不一氣呵成,而是一筆一劃以極度緩慢的速度描畫。
就這麼過去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一鞭子總算把黃布上大部分地方畫滿了符號,此時的黃布已經滿滿當當的全是紅色的符號了,只有右下角的一小塊兒還沒有畫。
一鞭子卻停下了手,閉目喘息了一陣兒,猛的睜開眼,更加緩慢的開始在黃布的右下角的空處描畫起來,隨着一鞭子的筆鋒逐漸畫滿了黃布,爺爺只覺得眼前一亮,隨着一鞭子的最後一筆畫好,黃布上的符號好像活過來一般開始遊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