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鞭子從布包裡掏出一張黃符,一個小瓷瓶,來到樹底下用瓷瓶裡的黃色粉末灑出了一個圖案,又小心翼翼的把黃符放在了團中間。
接着帶着爺爺回西屋脫衣服睡覺,鑽進被窩後,爺爺耐不住好奇心,又急急的問一鞭子,一鞭子躺熨帖了,開口給爺爺講了一下雙心樹的事兒。
原來,這雙心樹的形成條件很苛刻,必須得生長在陰位超過六十年,而且這期間必須得有一個陰時出生的人吊死在這棵樹上,這個人還必須得是天生雙魂。
天生雙魂,指的就是天生的魂跟魄能分離,這種人,往往在某方面的天賦極高,非常人能駕馭,不過這種人通常都會命中犯缺,要經歷常人所不能受的磨難,縱觀史上風雲人物,大多是天生雙魂之輩。
而吊死之人,魂已投胎,魄卻留了下來,附身在這樹上,天長日久,樹便會慢慢的出現另一個年輪,而這個年輪,就是陰魄,待這樹過了百年,沒有受天劫,便會慢慢催生出靈性,不過大多是惡靈叢生,鮮少有魄成善靈。
而這惡靈附在樹身,時間久了,這地方就會出現靈異,只是這龍子山乃是極陽之山,惡靈在此,翻不得身。
而眼下這棵雙心樹,看年輪至少有三百年了,早已被惡靈附身,所以必須得找富含陽氣的載體,加上假身符,才引的這棵雙心樹倒下。
這假身符,乃是爺爺練膽兒時候一鞭子送給爺爺護身的,如若被惡靈侵擾,身上有假身符,可以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卻剛好被爺爺用在了這裡。
這雙心樹,普通人得了,非但沒有用處,反而還有害處,因爲這雙心樹常年吸收陰地的陰氣,再加上附身的惡靈,自身便富含濃烈的陰氣,這種樹木放在家裡,會源源不斷的釋放陰氣,時間長了,活人身上的陽氣慢慢被陰氣侵襲,輕則大病一場,重則喪命。
不過這雙心樹卻是道門中人夢寐以求的寶貝,用處極多,可以不耗費壽命養小鬼,雙心樹自身蘊含的陰氣就足夠養活小鬼了,雖說這道門中大多都禁止門內養鬼,但某些門派卻擅長以鬼治鬼之術,不過因爲養鬼是要耗費壽元的,所以這樣的門派中人大多都中年夭折,慢慢的也就衰落下來。
最關鍵的是這銅錢劍雖然厲害,但畢竟是專門治鬼的法器,而用這雙心樹煉製的木劍,因自身蘊含豐富的陰氣,是治氣候之流的利器,也是多少道門中人想破腦袋想要得到的法器。
只是這煉製雙心木劍,必須得是雙心樹的大樹心,而且煉製過程極度複雜,這一整棵雙心樹,煉製一柄木劍,樹身就得用去七七八八,因爲這木劍的整個煉製過程,都必須得用小樹心來做引子,邊料做燃料。
總而言之,煉製一把雙心木劍,整棵雙心樹幾乎就剩不下什麼了。
這雙心木劍,一鞭子也只是在書籍中看到過,從沒見過實體,因爲這雙心
樹實在是太難出現了,很多名門大派也沒有這樣的寶貝。
聽到這兒,爺爺問道:“乾爹,那你準備煉一把雙心木劍嗎?”
一鞭子說到這兒,也微微有些興奮,開口道:“那當然,這可是天賜良機,你乾爹我這輩子鬥鬼鬥妖,雖說祖上傳下來的本事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但卻一直有個夙願,想給後輩留下點兒什麼,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東西,眼下有這等機會,乾爹當然不能放過。”
爺爺:“那養小鬼不好嗎?上次那個戲法先生養的小鬼多厲害啊。”
剛說完就被一鞭子在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道:“一天到晚腦子裡都想的啥,這學五鬼搬運術雖然厲害,卻是一把雙刃劍,雖說有雙心樹養鬼,不至於減陽壽,但鬼這東西,乃是集齊十八黑於一身的,長跟它們廝混在一起,定然沒有好處。”
爺爺被一鞭子敲了一下,吐了吐舌頭,老被敲,都習慣了,一鞭子隨即又說道:“臭小子你給我記着,咱這一脈,自祖上便有祖規,不得養鬼,你小子也一樣,要是敢叨咕養鬼,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爺爺忙應聲,一鞭子一翻身,說了一句:“睡覺。”
便再沒了動靜,爺爺躺在被窩裡一邊兒想着雙心樹的事兒,一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夢中一鞭子威猛的揮舞着一把闊劍,威風凜凜的掃滅了前來滋事的妖物。
正看的高興,卻被一個一鞭子沒注意到的妖物湊到了跟前,伸出兩隻大爪子抱住了爺爺的臉,一片冰涼,爺爺被嚇了一跳,一激靈,醒了過來。
眼前出現姑奶靚麗的臉龐,爺爺一頭冷汗,盯着姑奶,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姑奶在爺爺鼻頭狠狠一刮,說道:“看什麼看,趕緊起牀,娘都做好飯了。”
爺爺這時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姑奶轉身出去了,爺爺便起牀洗漱,一鞭子正坐在炕上跟太爺說着什麼,爺爺洗完了臉,太奶已經把飯收拾好了。
吃過了早飯,太爺去隔壁小牛倌家借牛車,一鞭子跟爺爺就去了西屋,一看,昨天還好好的符,這會兒已經燒成了灰了。
一鞭子思量了一下,開口道:“不能再在這兒放了,時間越長越不好,娃兒,一會兒乾爹就把這雙心樹拉回去,你這段時間也別跟你爹去幹活了,煉雙心木劍你來打個下手。”
爺爺應了下來,一會兒的功夫,太爺套好了牛車,把雙心樹裝上了車,一鞭子趕着牛車帶着爺爺回到了自己家。
牛車拴在家門外,一鞭子也不着急卸木頭,而是先進了屋,從屋裡拿出一個葫蘆,拔開塞子,用葫蘆裡的液體在院子裡撒出了一個圖案,接着趁液體還沒有被泥土吸乾,從布包裡拿出了小瓷瓶。
一把把瓷瓶裡的灰黃色粉末全部道到了手裡,接着手一揚,灰黃色的粉末蓋滿了整個圖案,接着閉目唸叨了一陣兒,右手猛的一揮,平地升起
一陣兒清風,把沒被溼泥粘住的粉末都吹走了。
接着從包裡掏出一張黑底紅字的符,嘴裡又唸叨了一陣兒,手一鬆,黑符就飄飄忽忽的飄到了圖案中間,接着一鞭子兩隻手開始不停的變換手勢,最終,雙手做出了一個交織在一起的手勢,只是右手食指跟左手中指頂在一起。
接着開始閉目,嘴裡小聲嘀咕起來,一會兒的功夫,爺爺竟看一鞭子的頭頂開始冒氣了,仔細一看,這一鞭子已經是四脖子汗流了。
最終一鞭子的左腳猛的跺地三下,爺爺看到這三下一鞭子可是是足了力氣,已經被壓的很結實的地面都被微微跺下去了一些。
隨着第三腳落地,一鞭子爆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就見圖案中間的符一下子沉到了地下,接着圖案的水份一瞬間幹了,地面上本來是灰黃色的粉末變成了鮮紅色,此時的院子裡,一個清晰的鮮紅色圖案。
一鞭子作完法,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呼呼大喘,爺爺忙上前攙扶,卻被一鞭子揮手製止了,稍微平靜了一下呼吸,開口說道:“沒事兒,就是有些脫力,歇會兒就好了。”
一鞭子一直在院子裡坐了得有五六分鐘,才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扶着爺爺的肩膀出了大門,爺倆看着這雙心樹發愣,倆人擡不動啊。
正發愁呢,遠遠走過來一個人,肩上還扛着鋤頭,像是剛從地裡回來,走近一看,原來是被黃鼠狼附身那戶人家的瘸兒子,一鞭子忙招呼他過來幫忙,反正這雙心樹已經被封住了,短暫的接觸不會出現啥不良症狀。
仨人合力把木頭從牛車上搬了下來,又慢慢的滾進了院子,一鞭子掏出羅盤測了下方位,正南正北的放在了圖案上。
幫一鞭子卸了木頭,瘸子就扛着鋤頭一瘸一拐的走了,一鞭子送了送,見走遠了,回到院子就關上了院門。
接着急匆匆的進了屋,對乾孃說:“我跟娃兒這一個多月要忙點兒事兒,你跟小鳳香沒事別來西房,對了,每天把飯送過去,我跟娃兒就吃住在西房了。”
乾孃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一鞭子就帶着爺爺到了西房,這西房,從爺爺來一鞭子家,就沒打開過,平時都是閉門落鎖,爺爺曾問過一鞭子這屋裡是啥,一鞭子卻從來都沒跟爺爺說過。
此時一鞭子說要在西房忙活,爺爺一想到自己心裡的疑惑就要揭開了,心裡也有些小興奮。
一鞭子從布包的一個夾層裡拿出了一個很精緻的小木盒,從裡面拿出一把黃澄澄的鑰匙,還有一顆黃色的小藥丸一樣的東西,接着小心的拿起了鎖頭,把鑰匙插進了,沒有扭動。
接着把鎖頭倒轉過來,不知道手上怎麼鼓搗了一下,鎖頭上就出現了一個小孔,一鞭子把黃色的小球放進了孔裡,聽到很清脆的“咚”的一聲響,一鞭子隨即扭動了鑰匙,鎖頭啪的一聲打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