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肅先發制人，“打女人的男人最沒出息。”
在裴礪二十七年的人生光景裡，程肅真的是第一個距離這麼近和他叫板的女人。
口齒伶俐的女人他也接觸過，但那是職場，這是私事。
裴礪頗有興趣的問，“以我的容貌和才華，你沒對我動心麼？”
“裴先生真好笑，這種問題不應該問一個剛失戀的女人。”
裴礪輕哼一聲笑，“不知道哪個剛失戀的女人摟着我的脖子回吻。”
程肅想起故意刺激林澈的那個吻，臉有些麻。
“我只是借用了一下裴先生。”
裴礪當然知道她只是借自己刺激林澈，這還是裴總第一次被人利用。
“我記得程小姐說過再也不會麻煩我，現在打臉疼麼？”
程肅立刻反擊，“那今晚上裴先生帶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充當你的女伴？”
“程小姐還欠我錢，即使是充當女伴也不過分。”
程肅臉色不太好看。
裴礪直直的看着她，兩人距離近，目光交匯在一起十分曖昧。
程肅有一雙同樣深邃的眼睛，集齊了女性的柔美和靈動，黑白分明，透着一股子倔強。
良久裴礪才吐出一句話，“我以爲你有點腦子。”
程肅道，“跟裴先生的花花腸子比，我當然什麼都算不上。”
裴礪都氣笑了，“程肅，你就一點看不出來我做了什麼？”
這還是裴礪第一次叫她的全名，程肅莫名心口跳了一下，然後道，“我沒腦子，看不出來。”
裴礪轉過頭去，仰頭看了看樓上某個位置，然後又轉過來似回味一般道，“程小姐的吻技不錯。”
程肅故意道，“多虧了前男友。”
裴礪也不氣，“跟只有過一個男人的程小姐相比，應該是我佔了便宜。”
裴礪不說廢話，誇獎了程肅的吻技，自然要做點什麼。
果然，程肅還打算繼續說話，就被裴礪突然扣住後腦勺，攻佔城池。
程肅不願意配合，縫隙間聽見裴礪帶着命令的口吻，“接吻就該享受，張嘴。”
程肅鬼使神差的張開嘴，兩人舌頭互相糾纏。
一吻之後程肅腦子一片懵，喘着氣看着裴礪。
裴礪猜到了程肅在想什麼，漫不經心的解釋，“還禮。”
程肅覺得這人的腦回路不是一般的難猜。
直到任景下來，程肅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裴礪說，“我不做虧本生意，也不會白佔便宜，程小姐要是實在想不通就等着，很快你就明白了。”
程肅不說話，她被林澈氣得沒了多少思考能力，也猜不透裴礪的心思，索性不去想。
今天真累。
任景坐上駕駛座時，他已經處理了好幾件公事。
任景先是跟裴礪示意了一下，然後將手裡的盒子遞給程肅。
程肅受寵若驚，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麼。
程肅感激道，“謝謝。”
盒子打開來，是一雙白色的平底鞋，和裙子也很搭配。
程肅淨身高一米六八，腿的比例長，而且纖細，穿什麼都好看。
任景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打完架的樣子，聞言清冷道，“該謝裴先生。”
程肅看了看裴礪，道，“明天早上我會清洗乾淨，把裙子和鞋子都送到貴公司。”
裴礪眼睛看着電腦，啪啪啪打字，“扔了。”
程肅震驚，但呼吸了幾下就淡定下來，“這裙子價值不菲……”
“穿過的還指望別人再穿麼？”
程肅也不生氣，從善如流，“也是，裴先生那麼有錢，不稀罕這麼一條裙子。”
那就扔了，反正她沒損失。
程肅看向窗外，路是來時的路，任景開車快而穩，程肅眼皮垂下，睏意來襲。
明明在陌生人面前一直保持清醒，再累也會強撐着，這會不過一點睡意，程肅居然就睡着了。
她睡得淺，但還是做了一個模糊的夢，夢見林澈把裴礪的尊嚴踩在腳下，耀武揚威。
程肅突然心裡一麻，額頭和車玻璃摩擦了一下，她如夢中驚醒，睜開眼睛發現裴礪已經不在了。
但是車子還在開。
任景很快發現程肅醒了，道，“裴先生吩咐我送程小姐到家。”
剛睡醒的程肅張口就問，“裴先生呢？”
她手邊放着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滑下去的。
“裴先生因爲今天的宴會沒有處理公務，剛剛路過公司直接下車了。”任景道。
任景給人的感覺太生疏，程肅也不好多問，就不再說話。
沒想到任景卻主動開口，“今晚上的事程小姐可能有點誤解裴先生了，裴先生是真心在幫程小姐，只是時機還沒成熟。”
程肅坦然一笑，“沒事。”
任景也不多說。
車子裡的氣氛因爲裴礪的離開輕鬆了不少，程肅也放得開，她問，“任先生一直跟着裴先生嗎？”
任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之前感覺得到程小姐是有備而來，是知道裴先生的身份麼？”
程肅臉色凝重下來，想起了宴會上裴礪的那句欲擒故縱，低聲道，“也算是。”
任景嘴角勾起察覺不到的嘲諷，但聲音溫和，“是有備而來還是知道裴先生的身份？”
程肅小心翼翼的問，“裴先生真的有和黑道做違法交易嗎？”
這下輪到任景愣住了。
隨即他虛假的笑了笑，“程小姐從哪裡聽來這些的？”
程肅不會說唐離的名字，隨便找了個藉口，“找道上的人查的。”
“那可冤枉了，裴先生雖然確實有隱瞞，但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從不會沾染那些髒東西。”
任景說這話的時候，程肅明顯感覺到一股狠勁，彷彿很厭惡。
無法控制的露出反感的表情。
程肅笑道，“我一開始以爲裴先生只是小公司的老闆，迫不得已纔會來找他幫忙，後來查到他常年混跡黑道，纔會一再逃脫，沒想到是假的。”
程肅鬆了口氣。
她又問，“裴先生的身世是個秘密嗎？”
任景語氣像客服，“恕不能多言。”
程肅僵了一下，連忙道，“只是隨便問問，也不是很關心。”
“沒關係，程小姐會問很正常，以前常有倒貼裴先生的。”
程肅，“……”
任景本就是裴礪的貼身助理，會這麼咄咄逼人跟他的形象很符合，程肅也不會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