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是錯,我自己自然會判斷!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煉火和我自己,我誰都不信!”
她說得冰冷而堅定,連眼神也冷得不帶絲毫的感情。
凌莫聽了這樣的話,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應該難過。連成穆安她都不相信,那麼是不是自己也等不來她相信自己的日子?
“好,我會竭盡全力去查這件事情,也保證自己會對你不說一句謊話!”這個他在意的女人,不但有着那麼複雜的過去,竟然還有這麼危險的處境。
這是他以前從未想到過的,對她的感覺也多了幾分複雜。
“謝謝你。”雖然覺得因爲白彌宏而有點不知所措,但是她還是保持了這樣的禮貌。
“不要謝我,記住你說過的話!”天知道她現在所表現的對成穆安不放心的樣子,是不是因爲想給自己一個假象。
其實就像她說的不相信其他人,其實他也是不信她的,畢竟她的心沒有在自己身上。
她再次點頭,又慢慢地站直身體,擡眼淡淡地看了看他,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以讓他的手離開自己的背。
如果剛剛不是她的意識還有點迷糊,是絕對不會讓這個男人碰到自己半點的。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在這裡呆得越久,越是會容易惹來成穆安的懷疑,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那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
“小心一點,保重身體。”他本來是不擔心她的身體的,可是今天這個狀況來看,怕是不容樂觀。
他一定要查到,她到底是爲什麼會失憶,還有失憶到了什麼樣的程度。難道她嫁給成穆安真的只是爲了求他的庇佑麼,可是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會爲了自己的性命而犧牲自己清白的女人。
那這當中,又是到底發生些什麼樣的事情呢?
他雖然很想問她,但是也知道有些事情就像是揭人傷疤,況且她也不一定會回答。
自己看來這是不可避免地被拉入了一場他本來不應該攪的渾水裡面了,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誰讓他愛着冷染呢!
冷染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徑自跑去了天台,看着視野之中的這一片繁華,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的她,可以說算是有點失魂落魄了。
得到消息丟下一堆事務跑過來的成穆安,看着她站在天台的欄杆面前的背影,不知道怎麼地,就是覺得有幾分蕭索的感覺。
她...是不是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結婚還不到一年的時間,而轉眼連洪箏的肚子也都有六個月大了。可是他們兩夫妻在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雖然不敢說她已經像自己愛她一樣愛着自己了,可是至少也是很在乎自己的。
那麼,這種遙遠的距離感,是怎麼來的呢?
“冷染,怎麼好端端的,就跑到這上面來了?”本來他也沒有必要過來的,只是她似乎在天台上呆得太久,有些反常了。更何況,她以前也從來沒有這麼反常過。
慢慢地走近她,卻不知她在這期間已經調整了臉上的表情,收起了眼神之間的那幾分落寞。
“沒有什麼,只是這些天經常會夢見煉火,心裡有些放不下。”她說的話半真半假,倒也唬過了成穆安。
“看來你的記憶,是在慢慢的恢復了。”這是他所擔憂的事情,因爲擁有記憶的冷染比現在的她更加的理智,更加的絕情……
“我不知道,除了夢見她也沒有什麼別的畫面出現在我腦子裡面。”她聽出成穆安語氣裡面那隱隱的擔憂,就說了這麼一句讓他安心的話。
除了煉火,還真沒什麼特別的人值得她掛念了。
“她最近很好,任務也很少接,只是在到處找你!”這樣的狀況,他偶爾還是會向煉火問起,表示關心的。
畢竟煉火拜託了他尋找冷染,也總不能這樣一直不聯繫,就好像自己一直不上心一樣。
“那就好,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現在我最關心的就是大嫂了。”她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也沒有想過站在身後的男人是個什麼想法。
洪箏眼看着距離生產的時間也不算太遠了,肚子也那麼大了,做什麼都不太方便。
好在,還有小亞照顧她。
“既然不放心大嫂,那就搬過去陪她一段時間吧,正好小亞也在那裡,可以做個伴。畢竟,我和大哥都要工作,有時候難免會冷落了你們。”他把這話說得很自然,聽上去也就像是一個建議而已。
可其實,他的打算是,不再讓冷染一個人呆着,免得有空胡思亂想想起了什麼或者去見了那個連自己都不透露的人。
再說,在洪箏身邊照顧着,還可以私下裡讓劉達夫妻加上小亞盯着她。相信她也不會懷疑,雖然這麼說起來有利用他們的嫌疑,但是比起失去冷染,他寧願做這樣的事情。
至於小百這個從這麼小就被送去寄宿學校的孩子,他是不指望他能夠幫助自己一點點,甚至覺得這個小傢伙不要一邊倒就行了。
“好,我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去大嫂家裡。”冷染不疑有他,一口答應了下來。
反正她們也早就私底下商量過要住一起的事情,只是那個時候有凌莫這個暗處的隱患。而今她反倒是不怕了,就是需要忌憚的白彌宏,這個時候也不需要擔心。
“明天去買個手機吧,老是這樣有事情不能聯繫也不行。”成穆安的這招以退爲進,也純粹是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給逼出來的。如果冷染身上帶着手機的話,他再擔心也只需要打通電話就好了。
況且,他也有辦法可以掌握冷染的全部通訊記錄,也不怕那個人會不聯繫她。
他怕的纔是那個人完全不聯繫她,不然恐怕他是很難把那個人的身份查到了。現在也只有冷染這麼一條線索,安妮和易薇拉實在是老實得太過反常了。
“嗯。”沒想到他會鬆口,但是對於手機這種東西,她還是保持了一種謹慎的心理。